皇上听闻沈素言提到皇后,面露不悦,凌声道:“言儿,不该你管的事情你还是不要插手的好,皇后那儿自今日起就不必再去了,你年纪不小了,也该操心操心自己的婚事。不过在这之前要将身子调养好,听闻那孟濡马上就要到都城了,当务之急是将身上的余毒清除才是。”
“父皇叮嘱的是,女儿记下了。”顿了顿声,沈素言又道:“母妃说,娶妻娶贤,母妃希望自己再留在她身边几年,待将女德、女诫等书读通透了,再议出嫁之事。”
“恩。”皇上面上划过一抹满意之色,虽如此,却仍掩饰不住他面上的疲惫与忧郁:“你母妃说得对,娶妻娶贤,女子贤良淑德不仅是父母的福气,亦是未来夫君的福气。”
她将他面上的神色刻进心底,心底却犹如一把刀片在割。她晓得他为何这样的疲惫与忧郁,是为了媚贵妃。
“父皇说的是。”沈素言无比恳切的应声道。
皇上随即离开,她在他离去之后方才朝着他离开的方向看去,知晓雨停了,眸光远远地看着他的背影,心底犹如五味杂平一般。这样的皇上实在是让人心疼,她得快些帮助慕寒川将这件事情调查清楚,这才能让应该受到惩罚的人受到惩罚,应该解脱的人得到解脱。
“公主,皇上已经走远了。”
她闻言收回眸光,沉声开口:“我们也回去吧。”
皇上仰头看着天空,雨后又彩虹,可因天色渐晚,彩虹很快被晚霞淹没,晚霞又渐渐被黑暗淹没。他无时无刻都在思念一个人,思念让心必备不看,收回眸光,凝重的眸浮上层层如同黑夜中树梢顶上月光皎洁的光。
媚儿,你究竟在哪儿。
皇上前去御书房批阅奏折,经过太后的寝宫门口命人将龙辇停下,随后从龙辇上走下,直接进了太后的宫殿大门。
门外有下人守着,见他前来,一人忙引着他往里进,一人前去同太后禀报,太后得知皇上前来看她,很是高兴。她算算日子,自从她帮衬着皇后将媚贵妃禁足之后,皇上就再未来看过她,想必是与她怄气呢。
虽高兴他来,却并不表现出上赶着他的样子,反而待他进门之后,仍低头看着桌上放着一本佛经,仿若他不存在一般。
“儿臣见过母后。”
太后用余光瞥了他一眼,合上佛经接过嬷嬷递过来的茶,浅浅的饮了一口放在桌子上,瞧着皇上,不冷不热道:“皇上还能想起哀家,真是不容易。”
皇上天生王者之气,不怒自威,纵使听闻太后这般的话,心绪也未有半点浮动。之所以来见太后,是因太后是皇后的姑母,他直觉媚儿之事与皇后有些牵扯,皇后那儿嘴巴严实的厉害,或许太后这儿能有些线索。
只是太后这态度完全不像是意识到那日她做错了,但凡他思及媚儿此时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就无法原谅太后明里暗里帮衬着皇后一事。
既然太后并不愿意见到他,那么他也不必在这儿讨人嫌。
思及此,立刻站起身来,眸光之中只有王者应当有的冷峻,低头颔首,道:“母后,儿臣御书房里还有许多奏折要批阅,就不打搅母后了。”说完,不等太后回他话,转身便走。
“哎?”太后愣了愣,情不自禁的喊了一声,见皇上头也不回的走了,一张脸霎时间变了脸色,阴云密布。她将手中的茶杯狠狠地放在桌子上,怒道:“嬷嬷,你看看哀家这儿子,看看!看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