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西莎在浴室门口等着她,女孩推开门出来了,金色的头发纠结成一团,眼睛倒是越发红了。
纳西莎没有让她带着衣服进去,又在帮她放水的时候故意泼湿了她的衣服。
她当时神思恍惚,也没有多想,于是现在只裹着一条浴巾,裸着肩膀和胳膊,披着**的头发走到纳西莎面前,“我洗完了。”
纳西莎温和地说,“洗的真快,我还没想到该给你穿什么呢,不多泡一泡吗?你不喜欢薰衣草味的沐浴液?”
眼睛却是下意识地在少女露出来的所有肌肤上逡巡了一圈,单薄的肩膀,纤细的脖颈,柔韧的臂膀,肩上宝石蓝的肩带和胸口一颗硕大的祖母绿衬得肌肤牛奶一样的白与嫩。
她松了一口气,除了胳膊上的红痕,女孩看起来什么事都没有。
那不算什么,她皮肤娇嫩,稍微用力就会留下印子。
她挽住她的手,把她按在自己的妆台前,将她湿答答的头发用手指轻轻捋顺,一小束一小束的梳理起来,镜子里的女孩依然红着一双眼,她魂不守舍的只是继续哭,一滴滴眼泪全部落在自己的胸口,落进被浴巾裹着的胸前。
纳西莎叹了一口气,弯下腰,贴近她的耳朵,“别怕。”
“我哥哥要死了。”她说。眼泪掉得更厉害了,“我哥哥,要死了。”
纳西莎毫无办法,只是伸出双手圈住她。
“没有办法不让他死吗?”她问纳西莎,“舅妈,”她的嗓音颤抖不停,“没有法子吗?”
“没有人会永远陪着你。”纳西莎说,“你只能珍惜和他们在一起的每一分钟。”
她瞟了一眼女孩的胸口,确定上面没有一点印子,她说,“我父亲死的时候,我也很难过,我是他最小的女儿,也是他最宠爱的那一个。失去他让我痛苦的要命,唯一令我欣慰的事情是那时德拉科已经上了二年级,他活着看见了自己唯一的外孙去了斯莱特林。”
“你有几个兄弟姐妹?”女孩问她,“我只有我哥哥一个。”
“两个,”纳西莎轻声说,“只是有一个背叛了我们,我已经很久没和她见面了。”她说,“我通常不告诉我另一个姐姐我很怀念她,我大姐姐很讨厌我二姐姐的丈夫,她挑了个泥巴种,相信我,没什么比泥巴种更令人厌恶的了。”
“我哥哥要死了。”女孩重复着说,“可你姐姐,就算你很久没和她见面,但是她至少还活着。”
“是的,”纳西莎轻声说,“我大姐姐宁愿她死了,可我觉得她活着对我来说挺好,我是家里最小的孩子,我喜欢我姐姐,要知道如果你有个姐姐,那么你就总可以表现得像个小孩子。”
“那个黑头发的女人,”薇拉说,“我觉得她长得和你有一点像,额头那一块,并且你们都很美……”
“那是我大姐姐。”纳西莎说,“她……”她停了一会,“她只是有点疯狂,为我们的主人,她……”她思索了一会,而女孩等着她的回答,于是她说,“我以后再告诉你。”
“你爱她,是不是?你也爱你另一个姐姐,是不是?”女孩将手搭在她的手臂上,一样,就算她不和你站在一起,就算她们在某种程度上有点疯狂,你也爱她们。”
“我们都知道你爱他,”纳西莎轻声说,“或许黑魔王能够帮助你,”她站起身来,“孩子,让我好好打扮你一下,你该下楼去,到他那里,他会喜欢你那样的……”
“因为我是他女儿?”女孩反问。
纳西莎停了好一会。
到底没有回答,而是走向自己的衣帽间,想从里面挑出两件合适的装扮给她。
她站起来,“告诉我,”她望着纳西莎,“我爸爸是谁?”
“只有你妈妈知道,”纳西莎说,“你妈妈从没提起过他吗?”
“没有。”她说,“从未。”
“如果你妈妈都不知道的话,”纳西莎努力放轻自己的声音,“那我更不会知道了……”
“呜……”薇拉捂住自己的嘴,从喉咙里发出了一身呜咽。
纳西莎不忍心再看,狠了狠心转过头,从柜子里取出一件很多年前的连衣裙。
女孩个子娇小又纤细苗条,穿她的衣服大部分都会显得大,只有自己的连衣裙才会适合她。
她之前穿的也是连衣裙。
然而那条裙子太短了,太露了,对现在的她来说太不安全了。
她抖开自己手中的银蓝色丝质长袖连衣裙,这条裙子很旧了,是她刚刚结婚的时候穿的衣服了。
但是因为年代久远,料子软熟,应该很适合她娇嫩的肌肤,并且正好挡住她手臂上那些可疑的红痕——这孩子皮肤娇嫩,一碰就会有印子,并不是德拉科对她做了什么。
她想着,走过去,帮女孩摘掉浴巾,她穿着一整套宝石蓝的内衣,胸口处甚至还垂着一朵银色的鸢尾花形的银片做装饰。
成套的内衣,丝质的裙子,护肤手段一点不落,头发指甲都修剪得当。
克里斯蒂这些年看起来过的还不错,这个孩子被照顾的很好。
虽然在穿着打扮上显然还需要管教一下,她想着,那么短的裙子到底有什么意义?
然而这孩子虽然被照顾的很仔细——谈吐得体,营养得当。讲话的时候温文有礼,这一点就算是她也必须承认这孩子比德拉科强得多。牙齿雪白整齐,头发指甲都有着健康光洁的颜色,皮肤像是会发光一样的柔软细腻。
却瘦的有点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