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秀秀与陈生刚来到前厅,便听到了云倾城有些气愤的声音:“秦墨渊!你再不给我找些事情做,我就要闷死了!”
前厅之中,云倾城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坐在不远处低头列着礼单的某人,心中翻腾起一股子想要决一胜负的心思来,这个男人也管得太宽了吧?自己明明什么都能做,虽然胖了一些但也是个灵活的胖子,总不至于从现在开始就要受管教一直到生产吧?
秦墨渊对于某人的话充耳不闻,甚至根本就没有抬头看云倾城一眼,仍旧是自顾自的写着字,嘴里还念念有词在一一清点摆在桌上的礼盒到底与自己记录的是否一致。
“秦墨渊?”云倾城气不打一处来,直接快步走上前去一巴掌拍在了桌上,震的桌子都跟着抖了三抖,陈秀秀虽然知道云倾城这个人行事作风同她们有些不同,平日里她也算见识过云倾城的厉害,只是像如今这般胆敢由着自己的性子对自己的夫君做出这等事,还真是让她大开眼界,尤其这夫君还是祁王殿下,位高权重……
先不说什么夫唱妇随的古训,单单是敢直呼祁王殿下大名就足够治罪,陈秀秀一时惊讶之余轻咳了两声,这咳嗽声倒是落进了云倾城的耳中,她转过身来就看到了站在走廊上的陈秀秀与陈生父女二人,立刻将放在桌子上的手给收了回去。
相比陈秀秀的惊讶,陈生倒是显得淡定许多,毕竟他已经年老,云倾城能在祁王殿下这么做自然是有恃无恐的,这足以代表了祁王殿下对王妃的重视与宠爱,别的他倒是没有多想。
“你们回来了啊……”云倾城一时间有些尴尬,自己刚才的表现实在是有些过分和粗鲁……
“酒醒了就立刻回来了,一进门就来给王爷王妃请安。”陈生开口回应,拱手行礼问安,一旁的陈秀秀此时也回过神来福了福身子。
“厨房已经准备好了吃食,想着你们应该是不留在清风阁吃了,就先备上温着了,灵溪,你到厨房去看看,让他们把饭菜端上来。”云倾城开口,示意两人到桌前坐下,一坐下陈生自然而然就留意到了桌上满当当的锦盒,看样子这其中的每一样东西都价值不菲,想到前不久陈秀秀曾跟自己提过有朋友要成婚,陈生心里也明白了几分。
饭菜上桌,灵溪站在一旁有些扭捏,方才她去小厨房的路上正好撞见了陈默和陈静两兄妹,自从她和陈默的亲事说定了之后,陈静每每见到灵溪都直呼大嫂,灵溪不过是个十来岁的小姑娘,被这么一叫,只觉得自己的脸颊烧火一样的烫,办完差事便逃也似的赶回来了,也根本没顾得上跟陈默说上两句话。
见到灵溪回来,秦墨渊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向云倾城摆了摆手示意她来到自己的身边,云倾城虽然有些不愿意但还是抿了抿嘴唇走了过去。
“娘子,灵溪的婚事你可准备妥当了?足够你忙上几日了吧?”秦墨渊说着将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的灵溪身上,而云倾城这时候才想起来自己答应过灵溪与陈默的婚事必定是自己来亲手操办的,刚才觉得生活无趣一时心急竟然忘了这么一桩大事,如今被秦墨渊这么一提醒,云倾城只觉得自己需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很多!
吃过饭后,陈秀秀照旧来到偏院之中研读医药典籍,陈生则是与至尊药鼎开始尝试炼制可令人假死的丹药,祁王府中每个人的口风都很紧,对外也早已经放出话去,说是陈生陈太医是特意来照看王妃娘娘的第一胎,故而在王府久居,倒也没有人猜疑这消息的真假,只是街头巷尾开始揣测起云倾城这一胎到底是男是女。
云倾城有孕的消息自然也传到了丞相府与将军府中,云丞相这几日忙不迭的准备了好些贺礼,如今老迈的他看淡了很多事情,把亲情看的也重要了几分,每每回忆过往,想起当初遇见林琉璃的场景,感慨之余总会心存愧疚,对于云倾城,他丝毫没有尽到做父亲的责任。
云浩天原本是想着准备些能被云倾城看得上的贺礼,可挑来选去也不过是金银珠宝、字画古玩,看着书桌上摆满的锦盒,云浩天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今非昔比,物是人非。
祁王府是什么地方?藏宝阁中珍稀古玩世所罕见,岂是他小小丞相府可以比得上的,当年林琉璃的遗物也不知道被南宫月怎样处置了,翻遍库房竟都没有找到,想到林琉璃,云浩天的眼底微微湿润起来,他们二二人的缘分太浅,以至于云浩天甚至已经记不清林琉璃的样貌。
相比云浩天的无奈与愧疚,将军府上下倒是淡然很多,李将军原本就知道皇上的用意,自打他退出朝堂之后也对祁王殿下与王妃有了不一样的认识,若不是如今自己的女儿已经被困在了后宫之中,他或许还能正大光明的到祁王府上去恭贺一番。
云倾烟的身子恢复得还不错,此时她手中拿着长长的礼品清单,逐一盘点,看似心如止水实则惊涛骇浪,她了解云倾城,睚眦必报,分寸必争,当初在丞相府她与云倾月两人没少给她苦头吃,甚至是她还妄图趁着云倾城中寒毒时将她的性命了结,从那之后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半年有余,可云倾城丝毫没有动作,这让云倾烟心中更加惶恐。
似乎是察觉到了云倾烟的异样,李天有些担忧的走上前轻轻揽住了她的肩膀:“怎么?是眼睛看累了还是身子不舒服?”
“没什么,就是不知道咱们挑选的贺礼合不合王妃的口味。”云倾烟眼神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