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你们听着俺家娃的声音了吗?”说话的是二木头的父亲,这一日,他和慕灵青及一众亲朋正沿着山路搜寻,他耳朵恍惚听到二木头的喊声。说着就四处瞄,慕灵云也四处扫。这几天,心急火燎的乱窜悠,附近的山头都快翻遍了,连个影都没见着,都快急疯了。人也瘦了一大圈,轮廓分外清楚。
其他人因几天下来,早已疲乏,根本没听着什么声音,待要劝慰二木头的父亲。一人却嗷唠一嗓子,“在那山疙梁梁上呢!你儿子他们在那山疙梁梁上呢!”
“哪呢?哪呢?”二木头他父亲还在寻摸,听到有人喊,慕灵云也扒拉开堵在前面的人,顺着一手指看去,果然有几个小不点,慕灵云眼内泪光闪烁,心顿时安稳下来,人也似累到极限,突然松懈,一下子就跌倒在地。
一旁人扯着他,快速往梁上奔。几个熊孩子也好像看到了人,撒欢一样往下跑,根本不在意这是在山上,万一跌下崖去。二木头的父亲老眼泛花,却又狠狠地说,“他奶奶的,看俺不打断你的腿,待会打死你这个小王八蛋!”腿脚却麻利的很,早甩掉众人往前奔去。
“格老子的,你个龟儿子,叫你不省心,叫你瞎跑,跑哪去了?”二木头的父亲见着二木头就是一顿骂,却未见动手一下,双眼的泪花早就横溢脸颊。看着儿子没见消瘦,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
“灵生,你们去哪里了?”慕灵云一看见灵生就紧紧抱了起来,深怕他在磕着碰着的。在他看来,灵生才四岁多一点,还是个孩子呢。灵生噘嘴,给了灵,你快放我下来,我都长大了,我这不没事吗。”
“还说没事,知不知道家里都乱了套了,都在寻你们呢。”灵云听到灵生的话,有点不敢相信这是灵生的话,他不是四岁大点的孩子吗?他在深山老林的不害怕吗?晚上在哪里睡,瞅样子是没饿着,小脸都还红扑扑的,精神气十足。
一干人找到灵生他们后,就马上往家赶,并放飞几只鹰去寻其他队伍传讯。
“你个小兔崽子,搁那窝着去了,也不知道回家,看我不打断你的腿!”小猴子娘看见小猴子进家的第一眼就破口大骂,骂着骂着就眼泪横飞起来,摩挲着小猴子的头呜呜咽咽起来。
“你个木头,跑哪去了,也不怕狼叼走,碰着没?吃饭没?”二木头娘倒是没多大反应,只是怕孩子饿着。
“我的娘啊,你可算回来了。我的儿啊!”大牛娘看见大牛的头一句话就是这,然后就紧紧搂在怀里哭,弟弟妹妹则受气氛影响,也大哭起来。
“成天在外野,这回野的门儿都没了。是不是你串哒的,看你爹回来怎么收拾你!还不赶紧把那半袋面给大虎家送去,他家断顿了。”大黑刚进家,就被老娘数落,丝毫没有担心的样子。其实早在他们进城的档口,几天茶饭不思的她在城门口一直守着,等老远瞅着像回来了,便悄悄回来了。
大虎同样一回家就受到他娘一顿数落,“你个杠头,成天瞎颠哒。那魂儿都叫风给刮走了,再这么地,把你送那山上去,看狼不把你吃了!”
灵生回家却没人说话,因为凡是年纪大的男人带半大孩子都去找他了,还没回来。夏氏早在灵生他们进城的时候,就有人传回了消息,夏氏久悬的心也终于落了地。看着唯一的爱子,黑眉花脸,衣服也刮扯的前后都是窟窿,屁股上还有血疤。哪还忍数落,只是抱着灵生呜咽。
各队人马收到信号都快速返回,连日悬着的心都落了地。心中却腾起令一股火,这些熊孩子,太气人了,非得好好收拾一顿,不然以后还了得。
一进屋听到的都是喊打声及噼里啪啦的瓢盆遭灾的声音,要么就是稚嫩的叫喊声,声嘶力竭的哭嚎声。整的一干大人一愣一愣的,根本就一指头没挨着,哭嚎个什么劲?还没消停了一天,几个人就又跳墙爬洞的聚到一堆。
“喂,灵生,你和你家说没说?叫不叫你出去啊?”二木头最关心灵生先和家里说没说。灵生最小,都知道灵生是郡主夫人唯一的亲生子,舍得他出去才怪。其他几个也眼巴巴的瞅着,十分想知道到底说没说。
“说啥啊?这都是偷偷跑出来的,没见墙根还有人吗?到时候,一溜完事。”灵生咕哝着,溜了一眼远处墙角,其他人顺着他眼睛看去,果然有人在那盯着。
“也是,俺只是和家里提提想要出去学本事,便被拍了几巴掌。说什么一个瓜娃子,奶毛都没褪尽,学什么本事,吃饱玩够就好了。真要说再也不回来,估计连门都不能让俺出了。”大黑还是几个里边最大的,其他几个不想也是一样,谁家敢把这么小的孩子放出去,饿都饿死了。
“你们去吗?”灵生反问。
“当然去,不去也要饿死了。还不如那该死的鸟给的蛇肉好吃,现在回来吃点树皮,裹点面土,我实在吃不下去了!”大虎家最倒霉,粮食都断顿了,大黑给送去那半袋面,他娘都和着点细分土给他和几个大的吃,小的吃面糊糊,因此他对外出是最积极。想了想又说,“谁要走,就得带着点吃的,金银是没有了,衣服却怎么也得备两件,谁知道外面是冷是热。”
“都走,我也不想待在这了。反正家里多我一个不多,少一个也不嫌少。”大黑也是横了心要出去,家里兄妹多,都快支架不开了。家里有意叫他去给城北许老爷家做下人去,这样家里不但省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