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下来之后。容闳还好,到处溜达四处看,观看江南地区在精武军统治下的新变化,越看越兴奋,并且激发了心中的那份改天换地的热血。
王韬则不同,他加入精武军比较早,这些变化早就知道了,现在他拉人拉上了瘾,或者说炫耀上了瘾。成了官迷,就借口身份太低不好拉人,想要个大官。
结果李永吉就给了他一个外务大臣的位子,主要职能就是跟洋人打交道。同时也方便他拉拢懂洋务的人进精武军。
实际上,外务大臣就是个唬人的位子,看起来很牛,实际上权力有限。真算起来的话,性质跟猎头公司差不多。
毕竟真的跟洋人打交道的话,洋人都是直接找李永吉。是不会去找什么王韬的,所以外务大臣真正的作用,就是拉懂得洋务的中国人进来而已。
也就是说李永吉给了王韬一个新官位跟一个编制,至于他这个外务大臣手底下到底能有多少人可用,那就得靠他自己去拉人头了。
他拉的人越多,部门自然就越强,经费要的就越多,当然了,也不是随便拉人,他拉的人还得经过李永吉过目,李永吉认可了才可以让他在王韬手底下当差,才能给外务大臣所属的外务部拨经费,给这些员工发薪水,这倒是跟后世保险公司有异曲同工之妙。
除了给了王韬一个外务大臣外,李永吉还给容闳一个科教大臣的位子,当然这也是个空壳编制,还没有实际的权力。他要想把空壳官变实权官,也得跟王韬一样,自己去拉人,自己去充实这个部门,人员给李永吉考察过目之后,然后才能正式进入编制吃公家饭。
之所以把各级政府职能部门搞成好像保险拉人头这样的情况,也是没有办法。
实际上,现在的江南地区都是草创,军队还好,但政务方面因为打破了原有的官僚体系,新的官僚体系还没建立,正处在一种群龙无首的状态,在李永吉不吭声拍板的情况下,大家都没有头绪。
李永吉最大的问题,是缺乏大量合格的行政人才,这个合格,主要是指能理解西方政治体制的行政人才,但在1860年的晚清,这样的人简直是凤毛麟角,就算是有极个别合适的,人数太少,也形不成气候。
这种情况下,李永吉又不想走换汤不换药的老路,继续用原有的守旧士绅做官,所以才提拔商人出来,搞成这种地方自治,小政府大社会的形势,让大家在学习中进步。
不过,目前的地方政权虽然松散无序,可军队却牢牢把握在李永吉手中,而且也早早就派出精干人员,帮助地方建立起了地方警察部队,再加上精武军自己的财政方面不成问题,所以政府再怎么没经验,也不会有问题。
简单点说,只要李永吉手里不缺钱,军队跟警察不乱,地方就不会乱。
其实这种地方自治式的地方政府也有好处,那就是留下了充足的学习与修改空间,这期间可以让那些李永吉特意提拔上来的商人有个缓冲的过程,学习下如何做官,如何平衡做官与经商之间的关系,为将来建立真正的现代化地方政府做准备。
在李永吉的设想中,未来地方政府的官员们,都要让无地或者少地的中小商人来担当,不再让那些大地主大士绅去当官了。
此时的晚清商人还有那些懂洋务的买办阶层虽然也很软弱,而且问题多多,但相比旧官僚来说,优势还是明显的,起码可以真正懂得开眼看世界,而且软弱才不会顶牛,一个软弱的地方政府,对强权人物来说才是最合适的。
谈论王韬的这两个年轻人。都是来历不凡,其中那个不戴眼镜的就是容闳,正是目前江南地区的科教大臣。
那名戴眼镜的人叫黄宽,是容闳自己拉来的人头,不,手下。
黄宽这人虽然在另外一个时空的名气不如容闳,但实际上也是个超级牛人,因为他是晚清时代第一个留学英国,并且获得博士学位的中国人。
黄宽跟容闳一样,都曾经一起留学美国。一起就读美国马萨诸塞州的孟松学校,当过一阵同学。
后来,他们两个一起毕业,容闳考上了美国耶鲁大学,而这黄宽呢,却考上了英国的爱丁堡大学。
黄宽考上,后来又改读医学,分别获得了文学学士跟医学学士的学位。再后来他继续学习,终于拿到了医学博士的学位,堪称是当代第一位拿到英国博士的中国人。
后来,1857年的时候。黄宽曾经回到中国,先在香港从医并兼任传教士,但因为受到排挤,辞去了职务。来到广州惠爱医馆行医,不但医术高明,也很有管理才能。把惠爱医馆办的蒸蒸日上。
不过,他再怎么医术高明,管理高超,毕竟是个华人,在洋人为主的地方处处受到排挤,这让他心中一直很郁闷,一直想自己出去单干,可惜一直手头缺钱,不能成行。
这时候,容闳忽然来信找他,说大家好久不见,十分想念,请他过来聚一聚,费用方面不用担心,你只需要付盘缠,吃住我包了。
黄宽刚开始也没想那么多,只是觉得最近有些气闷,就觉得去跟老朋友老同学聚一聚也不错,所以就从广州去了上海,结果一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