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汉是石阳镇里的一位老木匠,早年时他也曾用祖辈积下来的银钱自己开过一间小木行,只是在他那么女失踪了后,他便将木行抵了出去用来凑钱给官衙的人好去寻她。
只可惜十几年过去了,官衙里却仍是一点她的消息都没有。
如今这么些年下来,他同家里的人大多都死了心了,毕竟都过去那么久了,若真能寻到人,早便寻到了。
只是虽死了心,他原先抵了出去的木行却无法再赎回来了,所以如今他只得在别家木行里暂做着个木匠工。
好在他的手艺还不错,镇上指名让他去给他们做木工活的人并不少,所以倒也还能让他赚足养家糊口的钱。
只是为着他那么女的事,虽说他还只是四十来岁的人,但看着却已有了五六十岁的面貌了。
而他的儿子许大柱,因着他那妹妹失踪,如今正在衙里当着个小衙役,每日里他都会仔仔细细的巡查着街道。
为的,便是不要再有人同他一样,再被什么人拐走了家里的什么人走。
这日许大柱巡完街便随着几位衙友一起去了镇上近来出了名的那十文食铺那。
因着已临近傍晚,所以出来吃晚饭的人已有了许多了,铺里铺外都早已坐满了人去。
几人在外边等了许久,随后才终于寻到了桌位坐下。
许大柱叫完了餐后左右看了看,随后不由感叹道:“这铺子生意可真够可以的,我在这镇上生活了那么多年,也就出现什么庆典时才能见着哪处铺子如此热闹。”
先头已来过了这吃过东西的一人笑道:“当然可以啊,这铺里的东西不但好吃,且也不贵,有点闲钱的人可都十分乐意来这吃上一顿的。”
许大柱听此笑道:“听你夸得那么好,我倒还真想快些尝尝他们这的东西到底是怎样的了。”
许大柱其实少有会同什么人出外边吃什么的,有时想请些什么人吃饭,他更乐意请他们去他家吃,毕竟在家吃的东西不但多,也划算。
只是这次这铺他那些衙友都说来尝过,也都觉得极不错。
见他们每日一到饭点便谈论着这,他要是再不来尝尝看,怕是都插不进他们的话题了。
在他们谈话间一辆马车行到了铺门处来。
马车里走下了一个全身上下都穿戴得金光闪闪的人。
因着几人就坐在靠门边处,所以那人一下马车便有人看到了来。
一留着大胡子的衙役啧啧笑了下,随后示意了下同他一起的衙役道:“看看,这钱老爷竟也过这来了。”
众人依言看去,果见他说的钱老爷正从外边走进来。
钱老爷是谁,只要在这镇里居住的人都不会不知道的。
毕竟这镇里大半的产业都是他家的,所以他算是这镇上的富人,但他又是出了名的铁公鸡。
无论买什么,他都要让人给他送些东西,若不送,他便能在那人身边叨叨大半个时辰。
记得先前他花了一文钱买了个包子,结果竟还让老板再多送他个包子。
那老板不送,他就直接在那摊边说道了起来。便是那老板说不做他生意了他也没理。
足足过了近一个时辰后,那包子老板才在实在受不了之下扔了个包子送走了他去。
见他竟来了这吃饭,众人都不由为这的老板可怜了下。
毕竟这的东西那么好吃,他怕是不会只要求他们送一份就成了的。
钱玉泽进来后并没去找坐位,而是直接走到了柜台处去。
此时许媃兰正在柜台那帮人结着账。
在感到一金光闪闪的人走了过来时,她抬头看了看。
钱玉泽见她抬头一手搭在柜台上,一手将手中的金扇啪的一声打开了来道:“姑娘,不知你可还记得我。”
许媃兰笑道:“记得呀,老先生,你那腰好啦?”
前儿幽曼带着她出门买菜时,钱玉泽刚好被一块瓜皮滑摔飞了出去。
当时刚好就摔在她们脚下,许媃兰当时便顺手想扶起他。
结果没想他那一摔,竟不小心扭到了腰去。
许媃兰当时也没多想,见他起不来身,便一把把他抱起送到了附近的医馆去。
因着她在冷宫种了那么久的地,所以力气还是有的,加之医馆当时离她们也不远,所以她抱得并不费劲。
只是她抱得不费劲,幽曼同钱玉泽却被她这一出弄得呆愣了许久。
后来钱玉泽回过了神时幽曼早便拉着许媃兰走了。
而钱玉泽回家养伤时每每脑中总会浮现许媃兰那时抱着他去医馆的情形,所以伤一好,他便特地派人找了好几天,最终才寻到了这食铺来。
在轻咳了声后钱玉泽摸了摸自个下巴上的胡须。
老先生?他才不过将将三十有六好吧,怎么就成老先生了?看来下次他得把自个这胡须给剔了才成。
在又摇了摇手中的金扇后,钱玉泽笑道:“那不过是点小伤,早就好了。”
许媃兰听此笑道:“那就好。毕竟年岁大了若扭了腰不好生养着,到时可是会出大问题的。”
钱玉泽听到‘年岁大了’几字摇着扇的手微顿了下,随后硬呵呵的笑道:“咱不说这了,这次我过来,是想谢谢姑娘那日的。”说道这他有些不好意思的轻咳了声,随后才接道:“那日的仗义相助,所以想请姑娘吃顿饭,不知姑娘可否有空能赏下脸随我去府中一趟。”
许媃兰听他来是为了这不由笑道:“不用啦,那不过是我顺手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