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通主持过来视察的时候,周围的人都不由得恭敬地站一旁去让路。圆通住持长相普通的脸上总有一种悲天悯人的神圣感,看着你的时候总让你感觉到温暖和平静。
不少百姓看到这个代表着佛主慈悲的圆通住持时都围了过来,不停地说着感谢的话,而圆通住持脸带着淡然的微笑,尽管病人由于过于激动说的话颠三倒四,他的脸上也没有丝毫不耐烦。
李湛远远地看着,一动不动地站在树下,看着圆通住持气质平和神态安然地对着众人说话,他仿佛回到了上辈子的时光,一时间痴了。
“施主,师傅请您过去,不知您是否方便?”一个小沙弥过来轻声地问。
李湛回过神来,远远地看过去,圆通住持正微笑着向他致意。
师傅--,他差点脱口而出,然后警觉地咬唇吞下这两个字。
“见过大师!”他按捺住激动的心情向圆通住持行礼。
圆通住持回礼,神态安然地问,“方才小施主一直注视着老衲这边,不知小施主找老衲有何事呢?”
李湛将所有复杂的情绪都埋在心中,拿出一张药方说,“请住持为我看看这张药方,看是否能用?”
住持仔细地看着药方,“请问这是?”
“针对男子肾水不足的药方。”简单地说就是让男人生孩子功能更强的药方。
圆通住持闭着眼睛在一一想着药方上每一味药的使用,良久叹道,“此方甚秒,不过还有待检验,不知施主从何处得来的药方,又为何事?”
“此药方来自白马寺,我不过是物归原主,但若果有用,我想请住持去看一个病人。”
“看病人没问题,不过物归原主?”住持有些疑惑,“这是我白马寺僧人所开之药方?”
李湛微笑言是,确实是白马寺僧人开的药方,而且是圆通住持你亲手开的药方,不过不是现在,而是在数年之后开的药方。
“不知是何人所开?”圆通住持问道。
李湛并没有回答,只是双手合什,然后转身大步离去。
圆通住持不解地看着少年离去的身影,忽然觉得心悸得厉害,他今日一整日都心神不安,总觉得必须下山一趟,莫不是应了此事。这少年明明是陌生人,但他看自已的眼神却是十分的孺慕,而自已也很奇怪,这少年自已明明是第一次见面,却感觉有说不出的亲切,奇也怪也。
“住持,这一定是我们白马寺在外游历的僧人让这少年送药方过来的。”小沙弥骄傲地说,以前也有过这样的事情。
住持沉思了会,缓缓地说:“不一定。”他不是白马寺医术最厉害的僧人,但一定是最擅长看“人”的僧人,他观察那少年的面相,尊贵无匹,他不久之前应是经历大难,死劫过后竟是大鹏展翅之相,究竟是何人呢?
住持并不着急,摩挲着手里的药方,不久之后应该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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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您今天等了半天就为了等圆通住持?”看起来十三四岁,却生得无比灵活的小厮小东好奇地问。
“你哪只眼睛看到爷在等人了,我只不过是在欣赏风景。”李湛不满地瞪他一眼,“回去给爷警醒一点,别有的没的乱说。”
小东点头称是,主仆两人上马飞速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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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辈确是有师徒缘分的,这辈子恐怕是没有缘分了,李湛苦笑,他还抱着圆通住持一见他就说,“此子与老衲有师徒之缘”这样的话,就像上辈子一样,果然只是幻想而已。
上辈子李湛能拜圆通住持为师连他自已都很吃惊,后来才知道圆通住持是因为李湛面相极为奇特想就近研究一翻,当然他也算出两人确实是有师徒之缘,对自已是真的很好,一片慈爱之心。
李湛回忆起上辈子圆通师傅有时百思不解的话,现下方明白过来。“置之死地而后复生,明明是早逝之相却又满含生机。”上辈子师傅看着他的面相经常百思不得其解,李湛苦笑连连,如果师傅知道这世上还有附身重生之事,他大概就知道为什么是这样的面相了。
说实话附身于人身上,李湛总有一种夺舍的罪恶感,尽管这非他所能控制的,但附身在德灵帝身上,他半分罪恶感都找不到,这个做尽恶事,杀尽忠良,将大好山河弄得国破家亡,百姓穷困潦倒的昏君,死了的比活着好。
但李湛还是担心哪天他会离开这具*,正好像他突如其来一样,而且原主究竟是死了还是只是暂时沉睡于这具身体之中谁也说不定,所以趁他还在,有些事能做就赶紧去做,现任皇帝最好多生几个儿子,这样皇位到不了原主身上最好不过。
当然如果原主真的彻底离开了这具身体,而现任皇帝又生下继承人,皇位也轮不到他坐的话也没关系,上辈子用双脚踏上过无数西方国家,他还意犹未尽,他实在想知道终他一生,他能走遍多少国土,是不是一直朝着一个方向走就能看到天尽头。相比之下,皇位对他来说吸引力真不没那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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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湛回忆着上辈的事,说实话他上辈子的人生真的不长,但经历的事情是别人好几辈子都还要多。
进入白马寺后,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李湛很快沉迷于医药中,自从开国皇帝说了出家人也要入世,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之后,无论是尼姑庵,和尚庙还是道观都掀起了向医生学习的热潮,数百年后天下最好的医生不是在太医院而是在尼姑庵,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