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阳放下算盘,小心地道,“殿下,这药好贵啊,民女……”
“怎么,想讨三副药存着?”慕容耀一眼看出她的心思,瞥了她一眼,故意道,“你跟了本王也有一段日子了,连三两银子的私房钱都没有?”他虽然不太赏赐别人,可香阳替他办事,也算尽心尽力,所以他也曾赏过她几回,应该不至于三两银子都拿不出吧?
香阳一惊,以为他是警告她别太贪,赶紧陪笑道,“殿下取笑了,民女是有几两银子的私房钱,到时候民女若不幸染上瘟疫,还请殿下可怜可怜民女嘛。”
慕容耀心情大好,一把将她揽过来,狠狠亲了一口,“美人儿,你就放心吧,只要你对本王忠心,本王绝不会亏待了你!不就几副药吗,到时本王会施舍给你的,你不用担心,哈哈哈!”
施舍?你当我是要饭的吗!香阳脸上挂着讨好的笑,暗里却骂了一句,更自己感到悲哀,她其实还不如个要饭的呢,人家要一口就吃一口,而她却整天胆颤心惊,侍候着慕容耀,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被他又打又骂,这是人过的日子吗?
正在这个当儿,通通的脚步声响起,一名身材魁梧的中年汉子匆匆进来,满头大汗地道,“殿下,情况不妙!”他一脸的络腮胡,眼睛特别大,鹰钩鼻,明显偏异域的长相,正是怪医巴布。方才慕容耀派他出去搜购京城及周边所有药店里的葵叶,并购买所有的大蒜。药方是他所出,他当然知道这两味药很快就会成为稀罕物,而且这药方如此简单,如果让别人抢了先,他们就没好处赚了。
“怎么了?”慕容耀一看他这表情,就知道情况不妙,一把将香阳推开,紧张地道,“出什么事了?”难道南雪钰已经想出了药方,先一步把瘟疫给治好了?那就麻烦了。
巴布擦一把冷汗,越是急越是说不明白,“葵叶……没有大蒜,全都一样……”
慕容耀一头雾水,“什么?你说清楚!”这家伙来自异域,汉话原本就说的不甚流畅,这一急,越发听着卷舌,都说的什么乱七八糟!
香阳在旁却听得明白,脸色大变,“殿下,巴布的意思该不会是说,买不到葵叶和大蒜吧?”
“什么!”慕容耀大吃一惊,猛地站起来,打翻了茶壶,茶水流了他一身,他也顾不上在意,“买不到?怎么回事!”这两味药很稀松平常啊,怎么会买不到!如果没有药,那他还赚个屁!
“不、不知道,”巴布总算缓琮一口气,急急地解释,“我、我去了很多药店,都买不到,其他人也都说,京城所有药店,都、都没有葵叶卖,大蒜也是,所有菜农都、都没有大蒜,我还去了好几家菜园,连苗子都没有!”
怎么会这样!慕容耀脸色铁青,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如果说一家两家药店没有葵叶卖,还数正常缺货,可所有的药店都没有,那就不正常了,还有这大蒜也是,平常又不是稀罕物,收获旺季之时,扔在路边都没有捡,怎么可能一下子全都没得卖呢?
他心里一凛,唯一的解释就是,有人提前将这两味药材全都买走了,可这又是为何?难道这人预先就知道难民会得这瘟疫,要用到这两味药,所以抢先下了手?可这太匪夷所思了吧,谁能未卜先知,连这都能预料到?这简直太诡异了,怎么想都不对劲!
香阳也是意外而震惊,“难道有人先一步想出了药方?会不会是南雪钰?”殿下已经说了跟南雪钰打赌的事,不然也不会急着将巴布派出去搜购药材,可到底还是晚了一步,如果说有人比殿下还快,那只能是南雪钰!
“对,本王怎么忘了她!”慕容耀眼睛一亮,继而咬牙,“这该死的贱人,就知道跟本王做对!”一定是她想出了药方,又让人买走了所有的葵叶和大蒜,好让他输掉这场赌,再赚他十万银子,太可恶了!
“殿下,我觉得事情不是这么简单!”巴布提醒道,“就算南雪钰想出了药方,派人去收购这两味药材,可这才不到一天时间,她怎么可能买光所有的药材!而且我问过各处药店的伙计了,他们都说葵叶很早之前就没有了,是仁济药庄全部都收走了。”
仁济药庄?慕容耀一愣,难道不是南雪钰所为吗?“哪一个仁济药庄?”说起来这仁济药庄只是小小一家,平常也都是替寻常百姓看病拿药的,根本不起眼,他不知道也不足奇。
“就在这京城之中,很小的一家药店,”巴布解释道,“那段时间仁济药庄大量收购葵叶,价格又是平常的好几倍,所以子民们争相到附近山上去采,几乎采绝迹了,现在想要找到一棵葵叶,比登天还难!后来他们又开始收购大蒜,也是一样。”
可恶!慕容耀气的想要杀人,“那就去仁济药庄,把这两味药给本王全部弄回来!”他的计划绝对不能被破坏,这银两只能进他的腰包!还有,如果弄不到药,而让南雪钰抢了先,就是他输了,要拿出十万两银子救济难民,这不是要他的命吗?
巴布为难地道,“我去过仁济药庄了,可那少庄主说了,前段时间他们确实收购了大量葵叶和大蒜,不过是受人之托,现在买主已经把药材都提走了,还给我看了协议与收款凭证。”
“什么!岂有此理!”慕容耀都快被气疯了,事情哪有这样凑巧,怎么听怎么像是有人处心积虑要发这笔财,所以事先做好了一切准备!可这怎么可能呢,是谁这么有本事,那么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