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德佑虽然脸色发青,也紧张得浑身发抖,但是神情很坚毅,“翼王殿下,唐大人功在社稷,先皇在位时,对唐大人多有倚仗,殿下怎可在先皇尸骨未寒之时,就诛杀老臣,太让人心寒了!”
群臣顿时哑然:没想到他们这帮大男人,还不及一个太监有血性,生死关头,竟然只有他站出来为唐皓轩说话,真不知道该说他义薄云天,还是该笑话他是个傻瓜蛋!
慕容耀果然露出不屑的神情来,“孙德佑,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还想教朕怎么做事,嗯?”
孙德佑在他凶狠的目光下,也是吓的嘴唇发青,可他却仍旧挺直了胸膛,大声道,“翼王殿下,唐大人忠心为国,不可杀,否则太后面前,你如何交代?”
“哈哈哈!”慕容耀纵声大笑,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样,“孙德佑,你居然还想拿太后来压朕,难道你看不出,如今这殿上,是谁说了算吗?你再多说,信不信朕连你一起斩?”
“奴才——”
“孙公公!”唐皓轩感激他替自己说话,知道慕容耀心狠手辣,必不会放过他,不忍见他为了自己而白白搭上一条命,立刻出声阻止,“你回护老夫之意,老夫心领了,老夫今日为大燕尽忠,死不足惜,孙公公切勿再多言。”
“不可!”孙德佑表情坚决,“唐大人是国之栋梁,万万不可无辜枉死!翼王殿下若执意要杀人才觉得痛快,奴才愿替唐大人一死!”反正他是侍候皇上的,皇上驾崩,他活着也没了意思,不如陪皇上一起去了。
慕容耀嘲讽地冷笑,“孙德佑,朕倒是没看出来,你一个太监,还有如此血性。可惜,你死也替不了唐皓轩,既然你这么想死,那朕就成全了你!来人,把孙德佑也一起推出去,斩了!”
此语一出,众皆噤若寒蝉,心道果然不能替唐大人求情,否则也只是被他连累。
侍卫立刻上前,就要拿人。
“住手!”孙德佑一声大喝,手中亮出一枚长形金牌,“暗卫何在?”
他话音未落,嗖嗖几声,大殿上立刻出现十几个黑衣人,都是先前保护慕容俊的暗卫,而为了方便行事,慕容夜也曾叮嘱过他们,孙德佑是忠心保护皇上的,关键时候如果皇上无法发号施令,孙德佑只要亮出金牌,暗卫就要听他号令,足见他有多得慕容夜信任。
孙德佑冷声道,“唐大人是国之忠臣,杀不得,你们保护好唐大人。”
暗卫应一声,立刻上前,出手将侍卫打退,把唐皓轩围在了中间。
这一变故令慕容耀又惊又怒,拍案而起,“好啊,孙德佑,你反了是不是,居然敢违抗朕的命令!来人,把孙德佑给朕就地正法,杀!”暗卫又如何,武功再高,十几个人难道还能抵过他几万京城禁军不成?
“是!”所有禁军手执兵刃,冲向孙德佑。
一名暗卫护住孙德佑,另外几名则一阵冲杀,将冲过来的侍卫尽数杀死,刹时鲜血就染红了兵刃,一片耀眼的红。
群臣大都没见过这阵势,吓的腿发软,更有甚者,裤子都尿湿了,暗骂孙德佑多事,翼王要当皇帝,就让他当好了,谁让唐皓轩自己找死,非要跟翼王作对,你偏生要充这英雄,结果惹怒了翼王,这一下动上手,还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呢。
“杀,给朕杀!”慕容耀红了眼,碰碰拍着龙案,“反了反了,居然敢不听朕的话,杀无赦!”
“慕容耀!”唐皓轩双眉倒竖,厉声叱道,“本朝皇帝皆以仁爱治国,你却反其道而行,大开杀戒,你有何资格登位?”
“唐皓轩,你这老匹夫,你再对朕大呼小叫试试!”慕容耀已经有些丧失理智,嘶声大叫,“朕就是大燕的皇帝,想杀谁就杀谁,你没资格指责朕,朕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孙德佑冷笑道,“翼王殿下好大的口气!皇上虽已驾崩,可亲卫军仍在,还由不得你任意妄为!”
“哈哈哈!”慕容耀轻蔑地狂笑,“亲卫军?就凭那千八百人,也想跟朕的禁军对抗,自寻死路!”
唐皓轩厉声道,“慕容耀,有越王殿下在,还由不得你任意猖狂!你莫忘了,越王殿下有监管兵部之权,你岂能随意调动禁军!”
慕容耀似是早料到他会拿这个来压自己,嘲讽地翻了个白眼,“唐皓轩,看来你还真是铁了心要追随老五了?不妨告诉你,朕想要调动禁军,只要亮出兵符即可,老五也阻止不了朕!你看,这是什么?”
说着话,他从怀里拿出兵符,得意地亮了出来。之前他一察觉到太后对他起了疑心,有意要收回兵符,就起了警戒之心,早一步将兵符藏在翼王府一个谁也不知道的机关里,任凭老五再聪明,也别想找到。
如今为了夺位,他指使静安公主给太后和皇上下毒,就是算定老五一旦听说太后和皇上有事,就会顾不上监管兵部之事,此时他只要拿出兵符,禁军就会听他调动,何愁大事不成!
然而令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才把兵符亮出来,就陡然见群臣脸上都露出震惊之色,他还没寻思过来是怎么回事,就感到眼前人影一闪,跟着手上一空,兵符已被拿走!
“谁!”他大惊,一下跳起来,震怒莫名,兵符要是让人给拿去,那他就什么都完了!“是你?!”
慕容夜手持兵符,缓缓转身看着他,目光冰冷如刀,“三哥,要引你上当,还真是不容易。”
他这一现身就拿回兵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