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胡氏心里松了口气,摸摸她的小脸柔和笑道:“没事,就让你爹和你哥去想办法!咱们小娟儿这么点子小女娃,放在别人家里只会跟着娘亲后头扫扫地呢!难为你日日操心家里的买卖,娟儿啊,你在娘身边也就这么几年,买卖的上事儿还是让你哥去帮着办吧!来,让娘好好看看你……”
胡氏半蹲下身子,双手捧着刘娟儿的小脸,两眼发痴地左看右看,满脸的宠溺怜爱之情简直收也收不住,她看了半响,突然哽咽着将刘娟儿搂紧怀里。
“娘多想将你养在深闺,过些无忧无虑的日子!等你嫁了人,想起这当姑娘的时候天天介地围着灶台转,会不会怪爹娘和哥哥不够疼你?!娟儿,对不起,是娘没用!要不然,娘和爹商量商量,咱就不开新铺子了,就做个小本买卖糊口,也不用你成天跟着操劳,让小翔子他们在铺子帮工就够了!”
“娘,你说啥傻话呀?!”刘娟儿胸口一刺,又是感动又是无奈地反抱住胡氏的肩膀“我是咱刘家的女儿,只愿意见着咱家越过越好!娘也说了,我也就这么几年能呆在娘身边,这会子不费心思,等以后嫁出去了,做了别人家的人了,想伸手也难了呀!娘,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再说,现在也由不得咱们不开新铺子了!不然,对向家那边咋交代,人家向哥哥帮了咱们这么多忙!”
胡氏醒了醒鼻子,渐渐清醒过来,她也是被叶礼这一遭给气着了,一时有些脆弱,不希望女儿搅和到成人世界里这些糟心事中,但冷静的想一想,女儿说的也没错,自家毕竟已经承了向家的情,这个时候又不开烧烤铺了确实说不过去!胡氏心酸地想,那买屋子的钱里倒有一大半是向家小公子办生日宴的赏钱,这人情绑得越来越深,也不知道以后与向家会咋样?
母女二人还在相互搂抱着亲香,却闻院子里远远传来刘树强的声音。
“他娘!娟儿!我和虎子出门去找地儿买辣椒去咯!”
“他爹,你等等!”胡氏慌忙起身,丢开刘娟儿的小身子就跑了出去,她半路截住正要出院子的刘树强等和虎子,拉着虎子的衣袖低声嘱咐了一番。
虎子点点头,跟在刘树强身后出了门,胡氏目送父子二人走远后,就站在夜色初上的院子里发了一会儿呆,只觉得满心思绪无处言说。
一个人影鬼鬼祟祟地在刘家小院门口一晃而过,胡氏一个激灵清醒过来,不由自主地怒声道:“是谁?!莫非是叶礼?!你还敢回来?!”说着,她满身肃杀地冲到院子门口,就手拾起墙边的大扫帚。
“刘婶,是我呀!”向文轩推开门,笑眯眯地对胡氏招了招手,见她一脸防备地举着扫帚,立即换上一副严肃的面孔,一本真经地问“发生了何事?婶儿,适才听你提到的叶礼,莫非是那李府别院的叶礼?他来做什么了?”
“没……也没啥事……”胡氏放下扫帚,眼神躲躲闪闪地抿了抿头发,又抬着脸问“都这么晚了,向小公子咋晃到咱家来了?”
向文轩反手关上院门,摇着折扇轻笑道:“嘿嘿,我是听说你们明儿要去富味楼呈菜换辣椒,这不是,闻着香就来了!婶子知道我好吃嘴馋,你们家又要出新鲜的辣味菜色,哪能不让我先尝尝呢?哟,这是何味?”
刘娟儿此时正在小厨房里给花椒过过油,随着铁锅中刺啦一声响,小小的红色果粒在菜油里哗哗滚动,麻香麻香的味道顺着门口飘进了院子里。
花椒过油不能过度,刘娟儿很快就捞了起来,只等着刘树强和虎子将其与的材料弄回来就能开始做她独门的川味火锅底料了!
“小娟儿妹妹,做什么好吃的呢?”向文轩走进小厨房,摇着折扇凑到铁锅前张望,见锅中只剩着半锅热油,不免有点失望。
这个馋嘴的狐狸呀!刘娟儿摇了摇头,指着案板上过了油的一碗花椒说:“这还没开始做呢,就是先把花椒过了下油,我还在等我爹去买辣椒和调料回来呢!向哥哥,你咋这会子就跑过来了?你不是要参加乡试么?咋不呆在家里读书?你这么偷懒躲闲,当心你母亲打你的手心板子!”
“读书并非一日之功,我可不惜得做那临阵磨枪的事儿!”向文轩摇着折扇晃了晃脑袋,又寻了个圆凳坐下,突然合拢折扇,满脸狡黠地笑道“嘿嘿,小娟儿妹妹,你就别瞒我了!我都打听到了,你们明儿要去富味楼呈菜吧?可惜你的白哥哥不能去陪你,他马上要参加童生试,这几日正在苦读呢!”
“童生试?”刘娟儿端着炒勺呆呆地看着向文轩“白哥哥不是直接参加乡试吗?这个童生试又是咋回事儿呀?那向哥哥你不用参加童生试呀?”
向文轩找来一杯凉茶端在手里,一脸得意地笑道:“小娟儿妹妹有所不知,乡试乃是第一轮正规的全国科举考试,本朝唯有生员可以参与乡试。在此之前,需要参加童生试,通过了童生试方可入读青云书院,成为一名科举生员,唯有科举生员才有参与科举考试的资格!但我就不用,因为你向哥哥我是个监生!”
“哦……”刘娟儿还真不知道这年代科举考试的规矩,她眨眨眼,好奇地问“监生和科举生员有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