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丞相的话音落下之后,纪卿年明显察觉到床上的太后身躯忽然开始微微颤抖起了,情绪似乎有些激动。志
李丞相微微上前一步,望着床榻上躺着的太后继续开口道“贤妃走后,如今的六宫当中当属华妃有资历,陛下对其同样也是宠爱有加,如今只要太后娘娘您亲自开尊口,陛下定然会答应立华妃为后的,咱们白星国如今正缺一位能够母仪天下的皇后。”
纪卿年瞥了一眼身旁站着的李丞相,眼中掠过一丝不满之色,如今太后好不容易才清醒过来,分明需要静养才对,可这个当朝宰相却摆出一副咄咄逼人的模样,拿这些琐碎的事情来烦扰太后。
“阿年,扶哀家起来吧。”
太后转过身来看了纪卿年一眼,轻声开口吩咐道。
纪卿年闻言一愣,随后赶紧上前两步,搀扶住了太后的臂膀,将她给托了起来,还很体贴地垫了一个软枕在她的脑后。
太后摆了摆手,示意纪卿年不用管她,随后她终于抬眼看向了站在对面的李丞相,淡淡的开口说道“选妃立后之事乃是陛下的权利,丞相大人不该操心这些的,你还是去好好儿管管你的尚书部吧。”
她的话语很平静,可是却带着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意,显然是在对这个当朝宰相下逐客令了。
李丞相老谋深算,又怎会看不出太后话语中的驱逐之意,不过他却依旧面不改色,冲着太后微微躬身,抱拳开口道“比起后宫来,尚书部倒还算安宁,如今确立皇妃之事已是迫在眉睫,不能够再拖延了,还请太后娘娘三思,劝一劝陛下吧。”
太后闻言,呼吸突然变得有些急促起来,胸脯也在起伏着,情绪波动极为激烈,纪卿年见状,赶紧伸出手去拍了拍后者的背部,轻声宽慰道“娘娘您如今大病初愈,可不宜动怒,一定要注意控制自己的情绪。”
太后了头,随后目光转向李丞相,嘴里冷冷的斥道“哀家后再强调一次,立后之事悉由陛下亲自做主,任何人都不得干扰丝毫,即便是哀家也不行,你从哪里来便哪里去吧,不要留在这里白费唇舌了。”
李丞相闻言张了张嘴,随后就打算再继续说儿什么,就在这时,他忽然感觉到背脊一寒,刚一抬头就看到莫太后正瞪着眼睛逼视着他,那眸子中的光说不出的寒冷。
李丞相喉头滚动了一下,生生把那差一儿脱口而出的话语给咽了下去,他深深的看了太后一眼,随后躬身行礼道“既然娘娘不愿看到微臣,那微臣就先行告退了,之前的提议还望娘娘能够细细斟酌一番。”
说罢,他也不再拖沓,径自转身朝着寝宫之外走去,不多时他的身影便彻底消失在了纪卿年和太后的视线之中。
“总算是走了啊,这家伙的城府还是一如既往的深不可测。”
莫太后紧绷的身子逐渐放松,她望着李丞相离开的地方,轻声喃喃自语着。
一旁的纪卿年闻言忍不住好奇地问道“太后娘娘似乎很不喜欢这个丞相大人呢,他以前做过什么事情得罪了娘娘吗。”
莫太后听到纪卿年的问话,转过头去冲着她无力地笑了笑,旋即轻声答道“岂止是不喜欢,用这个词来形容哀家对他的厌恶程度未免也太轻了一些,如果当初皇儿能够听我的话,如今的皇宫中便不会在有李虎这号人物了。”
纪卿年闻言微微头,随后忽然轻笑了一声,半开玩笑地说道“看来这位丞相大人还真是一只惹人厌的苍蝇啊,到了谁那里都不讨喜。”
太后听到这话,略有些苍老的脸颊上也是露出了一抹笑容,随后她似是想到了什么,望着纪卿年正色说道“阿年,你如今既然治好了哀家的病,那就好趁早离开皇宫,留在这处是非之地难免被人针对,到时候就算哀家想要保你,那也是有心无力。”
纪卿年闻言一愣,随后疑惑地问道“娘娘何出此言,如今您的病已被治好,这可是宫中的大喜事啊,为何还会有人因为这件事来针对我。”
莫太后睁着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纪卿年,随后她忽然伸出手来敲了敲纪卿年的脑袋,无奈的开口说道“你这妮子少给哀家装傻充愣,哀家可不信以你的聪明会看不出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说到这里,太后的双目忽然微眯起来,唇角掀起一抹微妙的笑容,顿了顿她接着道“太医院的背后一直都是李虎在撑腰,如今哀家身上那令得众多老太医都束手无策的病却被你给治好了,那些老东西可不会乐意见到这种事情公之于众。”
纪卿年坐在床塌一角上安静的倾听着,并没有任何接口的打算,见她如此沉得住气,太后无奈的摇了摇头,只得继续说道“想必你也看出来了,哀家此番患的病大有蹊跷,虽然不知道究竟是何人所为,可是直觉告诉哀家,此事绝对跟太医院脱不了干系。”
“如今你坏了他们的计划,那群老家伙说什么也不会轻易放过你的,明处有哀家和皇儿保护着你,可是暗中却有着一群磨牙吮血的野兽在伺机而动,凭他们的人脉和势力,想要制造出一场合理的意外实在是太容易了,哀家这么说你应该能够听明白了吧。”
纪卿年轻轻了头,她伸手拢了拢耳后的发丝,随后平视着前方轻声开口道“娘娘说的话卿年都懂,可是有些事情如果真的要来,那么迟早都会来的,无论如何也躲避不了,不是吗”
莫太后闻言眉头微皱,不解地出声问道“为何会躲不掉,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