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赐与责罚
此刻纪卿年与明隐恰巧就在勤王殿之外,他们刚逃脱皇宫御林军的追捕,暂时来此处避一避风头。
纪卿年将头上戴着的斗笠取了下来,而后又一把撕下脸上罩着的面纱,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明隐则是不断的左顾右盼,生害怕有什么人追上来了,纪卿年见状不由得一瞪眼睛,大声说道:“你这家伙还站在那里瞎看什么呢,还不赶快把斗笠取下来,待会儿要是被那些家伙撞个正着咱们可就完了。”
“好好儿说话不行吗,非得用吼的,那些护卫就算是来了那也是被你的嗓门儿给引过来的,都这种情况了,真不知道你是如何想的。”
明隐在斗笠的遮掩下十分不满地嘀咕着,不过他手上的动作却一刻也不敢耽搁,三下五除二地便将身上那些用来掩饰身份的东西给摘了下来,随后抬头望着纪卿年,静等着后者的吩咐。
纪卿年紧皱着眉头站在原地,一只手摸着下巴不断的摩挲着,显然在思索着对策。
“阿年,别想那么多了,要不咱们就直接去面见皇上吧,只不过是跑出去玩儿了一趟而已,他应该不会责罚咱们的。”
明隐见纪卿年这般苦恼,当即便出声安慰了一句。
纪卿年闻言,面带不屑地瞥了明隐一眼,旋即淡淡的说道:“你懂什么,古话说得好,伴君如
伴虎,皇帝的心思若是都让你给琢磨透了,那你都可以找块儿没人的地占山为王了,还用再这里低声下气的吗。”
明隐听到这话一愣,旋即他面颊一红,就要羞恼地出言辩驳,可就在这个时候,明隐猛地瞥见了不远处信步走来的两道人影,当他看清楚了其中那道身穿紫金龙袍,气宇轩昂的身影时,他嘴里的话瞬间便咽了回去,一张英俊的脸膛刷的一下变得苍白起来。
“还真是说什么就来什么,我这张乌鸦嘴怎么就这般灵验,简直是屡试不爽啊。”
明隐在心里暗暗的责怪了自己一番,他真想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子,每次都盼不来好事儿。
纪卿年因为跟明隐面对面的缘故,所以并没有看见自己身后缓步走过来的皇帝,她看到明隐面色发白,还以为后者身子突然不舒服呢。
“你这是怎么了,脸为何变得这般苍白,连嘴唇都在哆嗦。”
纪卿年略微上前一步,望着明隐关切的开口问道。
明隐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手来指了指纪卿年身后,纪卿年见状,似懂非懂地回过头去看了一眼,这不看还好,一看之下她差点儿没把魂儿给吓丢了。
皇帝将双手背负在身后,皮笑肉不笑地望着纪卿年说道:“好一个伴君如伴虎,原来在纪神医眼里,朕就与山林中那些磨牙吮血的野兽无异,朕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这般凶残可怕。”
纪卿年光洁的额角上冒出一颗颗晶莹的汗液,她冲着皇帝躬身一拜,强颜欢笑地说道:“陛下可别误会了,卿年言语之间确有不敬之处,可是却并没有诟病您残忍无道的意思。”
皇帝闻言,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不咸不淡地说道:“今天这话纪神医你恐怕圆不过来了,朕方才亲耳听见你说伴君如伴虎,李公公也在这里,同样是听见了的,如此一来,你又作何解释呢。”
纪卿年脑中思绪飞速的转动,心中的小点子也一个接一个地涌上心头,她眼珠子一转,冲着皇帝狡黠地笑了笑,接着不紧不慢地开口说道:“陛下您当真是冤枉我了,卿年那番话绝无褒贬陛下之意,那是纯粹的溢美之辞啊。”
皇帝闻言忍不住挑了挑浓密的剑眉,轻声说道:“继续说下去,朕今儿个倒要看看你纪神医是否真有那三寸不烂之舌,能将今天这话给圆过去。”
纪卿年微微一笑,冲着皇帝抱拳拱了拱手后轻声道:“陛下知道世人是如何看待您的身份的吗。”
皇帝闻言一愣,张了张嘴,一时间竟然没想到该怎么回答,站在他一旁的老太监李公公微微一哂,望着纪卿年淡淡的说道:“这还用问吗,陛下乃是真龙天子,偌大的白星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纪卿年听到这话,双眼顿时冒光,拍手称赞道:“公公所言甚是,陛下贵为九五之尊,却又被世人称为真龙天子,由此可见一些传说中的灵物是具备赞美意义的,所谓云从龙风从虎,龙与虎的地位一直是旗鼓相当的,所以卿年方才的言语并没有贬低陛下的意思。”
皇帝越听下去脸上的笑意就越浓,到了最后他甚至都忍不住笑出声来了,站在他一旁的李公公同样有些忍俊不禁,正用一只手捂着嘴巴偷着乐呢。
“纪卿年啊纪卿年,你医术高超也就罢了,偏偏这张嘴也这般能说会道,朕若是能够得你辅佐,白星国未来又何愁不会兴盛呢。”
皇帝摇了摇头,嘴里颇为感慨地喟叹了一句。
纪卿年眉毛一挑,不想继续这个敏感的话题了,于是她摆了摆手,连忙岔开话题道:“陛下不在勤王殿朝政,是跑到哪个贵妃那里逍遥快活去了吗。”
皇帝闻言一愣,旋即似笑非笑地盯着纪卿年,一字一顿地开口说道:“纪神医你若不提这事儿也就罢了,你一提朕就想起还有话要问你呢。”
纪卿年与明隐对视一眼,心中都有些打鼓,不过纪卿年最后还是硬着头皮开口道:“陛下要问卿年什么事情呢,您直接传个话过来不就好了吗,怎的还亲自过来一趟。”
皇帝笑眯眯地盯着纪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