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卿年远远地望着院落中的丈夫和孩子,并没有走过去的打算,她待会儿就要跟叶寒州离开一趟,若是让小纪成知道,那敏感的孩子多半又会嚎啕大哭起来,到时候纪卿年不在,明隐那家伙可应付不来。
“爹爹爹爹,你跑快一点儿,我要骑马玩儿。”
小纪成两只小手紧紧的抓着明隐的头发,嘴里咿咿呀呀地叫嚷着。
明隐无奈的笑了笑,双手牢牢抓住自家孩子的双脚,而后在宽敞的院落之中奔跑了起来,凛冽的寒风刮在一老一少的脸上,可是他们却浑不在意,脸上皆挂着灿烂的笑意。
明隐跑了几圈之后有些累了,于是他便停下来休息,小纪成依旧骑在明隐的肩膀上,小小的脸蛋儿上带着满足的笑意,他拍了拍明隐的脑袋,嘴里继续催促道:“爹爹,你怎么不跑了,我还要玩儿。”
明隐举起手做投降状,嘴里苦笑着说道:“小纪成听话,先让爹爹休息一会儿吧,爹爹昨晚没休息好,今天又起的早,身子骨很累了。”
小纪成闻言,眨了眨眼睛,随后颇为懂事地点了点头,轻声说道:“那爹爹就先休息吧,等爹爹休息好了,我还要玩儿骑马。”
“好好好。”
明隐抬手拍了拍小纪成的屁股,嘴里无奈的应许道。
就在这时,他忽然心有所感,抬眼朝着房廊下看去,而后就见到纪卿年一身素衣白袍,正面带笑意地望着他们二人。
见到明隐发现了自己,纪卿年笑着挥了挥手,随后伸出一根手指到自己的唇边,比划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明隐见状微微一愣,旋即明白了纪卿年的意思,他点了点头,随后伸手一指远处的雪堆,冲肩膀上的孩子说道:“小纪成,想不想堆雪人呢,爹爹陪你堆雪人怎么样啊。”
小纪成没有看到纪卿年,听到明隐的话后,他眨了眨大眼睛,似乎在权衡着是堆雪人好玩儿还是继续骑马好玩儿,许久之后,他轻轻点头,抓着明隐的头发说道:“好啊爹爹,那咱们就去堆雪人吧,我要用雪堆一个跟娘亲一模一样的雪人儿。”
明隐呵呵一笑,而后背着小纪成朝着不远处的雪路走去,他头也不回地冲纪卿年摆了摆手,以作告别。
纪卿年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迟迟没有抬脚动身,直到明隐和小纪成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了视野之中,她才微微一笑,转身走进了医馆之中。
叶寒州早已经收拾好了东西等候在里边儿了,见到纪卿年返回,他站起身来笑了笑,轻声问道:“为何不去陪一陪小纪成呢,反正杨府距离这里也不远,咱们又不赶时间的。”
纪卿年习惯性地拢了拢耳后的发丝,随后平静的回答道:“你不是也说了吗,杨府距离不远,等到咱们将所有的事情都办妥当了,再回来陪孩子也不迟。”
顿了顿,她又微笑着补充道:“这一次千远万远地回来,我不会再像以前一样因为工作的原因疏忽对孩子的照顾了,我只想好好儿陪着他,认认真真的陪着他。”
叶寒州闻言一怔,旋即深深地看了纪卿年一眼,嘴里轻声说道:“馆主,此行所需的东西我都已经悉数收拾齐全了,你若是没有别的事情,咱们不妨现在就动身吧。”
纪卿年点了点头,抓起桌上的行囊挂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她一边儿走一边儿冲叶寒州笑道:“你也知道我骑术不精,待会儿咱们两人共同骑一匹马吧,我坐你身后,你来骑。”
叶寒州闻言一愣,旋即点了点头,嘴里戏谑地说道:“那幸亏明隐大哥没跟过来,要是让他知道了,恐怕回来又得给我脸色看了。”
纪卿年翻了翻白眼,冲着叶寒州无奈的说道:“你是他兄弟,我是你嫂子,咱们两人之间难不成还会发生什么逾矩的事情吗,他能吃什么醋。”
两人有说有笑的走出了医馆,此刻已是午时,医馆之中几乎看不到什么看病的人了,朝卧龙村望去,只见得家家户户都升腾起了袅袅炊烟,远处依稀传来阵阵鸡鸣狗吠的声响,俨然一派热闹非凡的俗世景致。
叶寒州来到树下解开了拴着马儿的绳索,随后直接翻身上了马背,再将纪卿年也给拉了上来。
叶寒州拉了拉缰绳,随后抬脚一踢马腹,胯下的骏马便昂首长嘶了一声,随后迈动四蹄,朝着前方的乡间小道跑去。
纪卿年此刻正坐在马背上犯纠结,她想伸手扶住叶寒州的腰,可是又害怕这样会有些不妥,可若是不找个什么东西抓住的话,待会儿马儿跑快些说不定就将她给摔下去了。
叶寒州神态轻松的骑着马儿,嘴里还轻哼着一首小调儿,完全没有赶路的样子,他自然不知晓纪卿年心中所想,不然的话,以他的性子,非得笑翻在马背上不可。
途中路过一条积雪路面,马蹄铁并没有起到很大的作用,马儿多次打滑,坐在马背上的纪卿年也几次差点儿摔下马背,叶寒州脸上古井无波,嘴里则是轻声提醒道:“馆主你可得坐稳了,待会儿摔下去非得伤筋动骨不可。”
纪卿年闻言吓了一跳,随后再也顾不得矜持了,她伸出两手抱住了叶寒州的腰部,这下子总算是坐稳了。
在两人赶往的途中,杨家也颇不宁静,宽敞的大门口排着长长的一队人马,每个人都清一色的穿着粗布白大褂,脑袋上戴着黑色帽子,肩上悬着行囊,典型的郎中打扮。
四五个府上的杂役守在大门口,艰难的维持着秩序,等到府内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