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事情远没有王小力想的这么简单。
自从王小力决定要娶小菊为妻之后,小菊就回家跟相依为命的弟弟商量。毕竟是亲弟弟,自己爹娘不在的情况下,弟弟就算自己的娘家人了,这么大的事必须跟他商量着办。
没想到这个弟弟小桃赚钱不多,习性却很不好。恋赌成性,债台高筑,早已把自己抵押了出去,小菊不来找他,也正想找小菊了。
她的弟弟借债时所抵押的幕后东家正是本镇的都头。但这些小桃并不知情,只知道借当地的一个混混头目李敢的钱时,把自己的亲姐姐抵押出去。
没想到屋漏偏逢连夜雨。所借的钱,不但没有让小桃归本,而且还越陷越深。把借的本钱输个精光之外,还欠了一屁股的赌债。
就在走投无路之时,那个李敢又放出狠话来,说是如果三天之内还不上钱,就把小桃的姐姐小菊卖入窑子赚钱还债。
听了弟弟小桃的哭诉,小菊顿时大哭起来。
“你怎么这么长不记性啊,我们是什么家庭,一穷二白的农村家庭。钱没钱,势也没势,你怎么老是改不了赌博的坏习惯呢?”
小菊对弟弟一直是关照有加,一次又一次救他于泥淖之中。可是没想到这次,他竟然把自己给出卖了。虽然怒气填胸,但还是没有过分责怪这个不争气的弟弟。即使小桃提出这么不合情理的要求,她还是不忍心拒绝。
“姐,我是糊涂啊。做出这种事来,简直不是人。但事已至此,只好委屈一下你,先过去应付一下再说。否则,他们会打断我的脚呀。”
小桃知道他们这伙人,那是杀人不眨眼的魔鬼。以前有一位赌鬼,借了他们的钱没还上,抵押的妹妹又自杀身亡,李敢他们竟然活活生地卸人家两只胳膊。所以小桃也实在没有办法了,才厚着脸皮说了出来。
“活该,谁叫他做出这种没有良心的事来啊。你也让他们卸两只胳膊去,才会长点记性。否则,今天卖了我,明天你卖什么了?”
“姐,我对你发誓,以后绝不再沾赌了。一定好好做人,扎实做事,赚钱把你赎回来。”
小桃这次可能真感觉到了自己一生无赌命,在把姐姐送入狼窝之后,才幡然悔悟。
“浪子回头金不换。这次姐姐就再相信你一次,只是一定要走正道,赚钱成家。可不能再走以前的老路了。”
小菊对这个弟弟那真是恨之入骨,但骨肉亲情摆在那里,自己又能怎么样呢?都怪自己平时管教的少,竟然被他弄出这么个大事来。把自己的全盘计划打破了。
在收拾包裹离开老家的那一刻,那是一步三回头,久久难以迈开一步。但弟弟挥泪惜别,也是无奈之极。
李敢他们见小菊身材姣好,且能歌善舞,立即把她献给了自己的顶头上司都头大人。
都头这人也不问这人是哪来的,见有几分姿色,立即收入房中,过起了夫妻生活。虽没有明媒正娶,却也实实在在地住在了都头府。
如果一切就此结束,小菊倒还算是有个好归宿。只是害苦了人家王小力了。
但事情远不止于此。
因为一直想归本的小桃,不但欠了李敢的钱,还借了其他几个混混的钱。但姐姐只有一个,而且还抵押给了李敢。
收不到钱,那就收拾你这个人。
整日东躲西藏的小桃,最终还是被那几个混混堵在了一条死胡同里。
那一群小混混绝对是专业打手,不管三七二十一,围上来就是一顿拳打脚踢。最后竟然把小桃装在麻袋里吊起来,用木棍拼命地敲打,直打到小桃没叫喊为止。临走之时,还放下狠话,三天之内不还钱,就等着你的姐来收尸吧。
但最后的狠话小桃没有听到,因为他已经昏迷了。不过,那一阵棒击那是实实在在地落在他身上,一点也没有漏掉,结结实实地通过那一层薄薄的麻袋毫无保留地传递到了小桃的骨肉,甚至是头颅。
小菊听到了弟弟小桃被打之后,曾经到外面找过他,但一直没有音讯。没办法只好委托自己所谓的丈夫都头去打听。
但是没有半点回音。
小菊直到现在还不知道弟弟小桃的生死。
纪卿年听到小菊的哭诉之后,为她们家的遭遇感到了悲哀。但这一切又是谁造成的呢,还不是她那不争气的弟弟。如果他不这么好赌,会欠下别人的高利贷吗?也不至于把自己的姐姐抵押出去啊。
现在说这一切都无济于事。不能挽回小菊的命运,更不能改变小桃被打的事实。
“小菊啊,你也是苦命人。但你的弟弟也确实欠管教,给你造成这么大的伤害。”
听完小菊的诉说,纪卿年沉默了许久,最终还是说出了同情的话。
“什么苦命不苦命,我都习惯了。只是不知那不中用的弟弟现在怎么样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真是急死人了。”
小菊对弟弟那是真心的疼爱。虽然把自己害的这么苦,但还是一直惦记着他的生死安危。
“你的弟弟是不是在左肩上有个红晕胎记?”
纪卿年想起自己在医馆里所救的那个没有家属陪同男人,很有可能就是小菊的亲弟弟小桃,于是就把最明显的特征说了出来。
“是啊,身高大约有五尺左右,怎么你见过他吗?”
小菊听到纪卿年问起这话,眼睛大放蓝光,很激动地反问。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应该就是我救的那位脑外伤患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