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叶沙沙作响,伴着微风偶尔会掉落几片,月光笼上一层薄雾,将飞过的乌鸦衬的模糊,只能听到叫声,在这夜晚里,让人不免胆战心惊。
烈虎庄内刀剑声起,哀嚎遍野,盖过了乌鸦的声音。
“求求你,不要杀我的孩儿,求求你,求求你”一名衣着完好,浑身无半点血渍的妇女跪在地上声泪俱下,虽周围尸横遍野,但与她来说,那些景象无关重要。
“当年是我对不起洛云轩,孩子是无辜的,求你放他一条生路。”烈虎庄庄主趴在地上,嘴角残留着尚未干涸的血迹,衣物凌乱,甚至无法避体,身上的一道道剑伤不停的往外渗着鲜血。
“当初你可有留下洛云轩的一丝血脉。”看着眼前奄奄一息的烈虎庄庄主,青公子愤怒的睁着双眼,面目狰狞,青筋暴露,语气冰冷,原本英气俊朗的脸庞毫无生气可言,手中的剑握得更紧了。
“我我只是啊”一把长剑刺穿烈虎庄庄主的喉咙,来不及等他再次求饶。
旁边的妇女顿时呆若木鸡,眼神无光,张着嘴久久不能合上,无法从这场悲剧中抽身出来为她的孩儿求饶。
青公子抱起地上尚在襁褓中的婴儿,迎着混杂着鲜血气味的清风走出烈虎庄,腰间的玉佩随风飘摇,突然手中的剑发出青色光芒,庄内妇女顿时口吐鲜血,倒在烈虎庄庄主的身上一动不动。
月光拨开云雾,透过树枝照射下来,将青衫飞扬的青公子映得越来越清晰。
第二日,烈虎庄一夜之间被灭门的消息不胫而走,像是成为了老百姓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听说是洛云轩的那个孩子回来复仇了,连烈虎庄刚满月的孩子都没放过。”
“不可能,当年洛云轩可是连根拔起的呀。”
“这是报应啊,说说我们有几个人是没受过洛云轩恩惠的,包括他烈虎庄,当年若不是洛云轩支援,恐怕烈虎庄早已被毒阴教灭门了,结果却以德报怨,参与了清心之征那场屠杀,连洛云轩的长公子都没放过,照我说,这烈虎庄被灭门灭的好。”
“喂喂,小点儿声,你亲眼看到的吗,你怎么知道是烈虎庄灭的洛云轩的门,不知道别乱说,当心咔嚓。”
“你们说会不会是青公子?昨天看到空中的那一道青光了吗?”
“嗞别乱说。话说你真看到了?”
“就算看到了也不一定是青公子。别提了,别提了,那个人不知道是好是坏,没有定论,我们最好不要提这个人。”
江湖中,不管是谁犯了错误,无论大小,只要遇到了青公子,一律不放过,轻则惩罚,重则掉头。这也导致,虽然青公子从烟雨潭出来不久,但在江湖中却也有一些名气,在大家的口中青公子既是大侠也是魔鬼。
“方丈,请将他抚养成人。”赶了半个月的路,青公子终于来到梵净寺,还好一路上婴儿不哭不闹,时不时还会对着青公子发出“咯咯”的笑声,殊不知眼前的这个人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
“施主,冤冤相报何时了,既然归来,就要珍惜,勿要重蹈覆辙。”方丈语重心长的接过婴儿。
旁人听这话或许会有些动摇,但青公子的神情却更坚定了,道:“待他长大,方丈可以告诉他一切真相,多谢。”说完,青公子转身离开梵净寺,只听得背后方丈的一声叹息,尽显无奈。
青公子抬头望望天,阳光照射着他原本就明亮的眼睛,此时更像是清澈的湖水,长至腰间的如瀑般头发随风轻扬,谁能想到这是半个月前烈虎庄灭门的元凶。若干年后,即便方丈将真相告知了那个孩子又如何,这世间原本就是复杂交错,到时顶多就是要命一条。只是现在他不可以死,因为还有未尽的事等着他去做。
“听说了吗?一年后寒玄山要召开清心之征。”茅草屋内一名男子边喝茶边低声的和旁边的男子道。
青公子听到清心之征四个字,不禁一晃,手中的茶水险些泼落在桌上,他眉头紧蹙,像一支箭射中心头,百般愤恨涌上心头,不自觉的握紧了手中的萧。
青公子转头,侧着脸故作神秘的问刚才说话的男子:“洛云轩不是被灭门了吗,这十年都过去了,怎么还有清心之征,话说谁还有本事主持?”虽然说这话时青公子表情泰然,仿若事不关己,但只觉心头有一口血堵住,随时都有可能喷涌而出。
男子上下打量一番青公子,眼看不像是普通人家:“这位公子是哪个门派的,是否要去参加?”
青公子摸摸脑袋:“我无门无派,只是好奇,好奇。”
“公子真是运气好啊,这次重开清心之征,无门无派也可以去参加。”另一名男子用羡慕既吃惊的神情看着青公子:“看公子的姿态应该也是江湖中人,难道没有听说过曲追尤?”
“曲追尤?我家世代经商,从小家教甚严,不能涉入江湖之事,故对江湖中的人也不甚了解。”青公子微眯双眼,心里反复着搜索着曲追尤这个人。
“哦,这也难怪。”男子看看周围,继续对青公子道:“当年清心之征发生了那件事后,整个江湖陷入一片混乱,原本有一些较大的门派还尚存于世,但都不敢出来主持大局,大家都以为江湖就这样垮了,但谁知出来了一个曲追尤。”
说到这里,男子再次看了看周围,坐的离青公子近了一些,压低声音道:“他是在那件事发生大半年后出现的,大概用了两三年的时间吧,把那些松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