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又活?”
贾琏呢喃了一句,浅笑喝茶,“闻大人自可依法行事!”
“你……”闻瑾语一噎,金陵官面流传护身符,让他们行事各种受阻,尤其是如今贾某人一跃成了内阁大学士,金陵贾家更是得意不行!
“闻大人不妨先坐下,赏脸喝口茶?”贾琏一看人的神色便心中知晓,眉毛一挑,“如今贾不假,白玉为堂金作马,已经荡然不存,我这一脉,京中人人皆知业已分宗,与所谓的金陵王更是死敌!”
“贾大人说的倒是轻巧有余。”闻瑾语道:“若是没的护官符,你又为何一跃一品?只不过是……”
“常乐这是关心我来了?”贾琏眼眸浅笑,想想之前两次相遇,闻瑾语的神色,眼底飞快略过一丝的狐疑神色,他向来遇事往坏的想,为自己日后留一线生机。
“谁这是关心了?”闻瑾语面色一红,忙不迭反驳道:“我只不过是仰慕张老罢了,如今你这般处境……这般……”闻瑾语一顿,话却说不出口。这般明眼人一看便知是靶子,每一步都得战战兢兢行事,否则就入万劫不复之地,粉身碎骨不说还要牵连先辈的一世英名!
“常乐似乎对吾祖父知之甚深,不妨为我这不肖的子孙解惑一番?”贾琏低头倒茶,嘴角不禁勾起一番笑意来。
说起张明楷,闻瑾语眸中闪过一道亮光,接过茶哀叹一声,“若按着谱学来论,张闻两家亦是通家之好,张老之母乃是我闻家的太姑奶奶,我小姑姑若不早殇便嫁了你三舅舅,亲上加亲。但是……哎~~”闻瑾语垂垂头,失望神色一语难表,“自古法与律不分家,闻家先祖以法扬名,又因时俱进,延续了百来年的时光,但是论起其中的翘楚,依旧首推张家。张氏先祖乃有大智慧者,一脉传承至今,若不是当初战乱频繁,张家念民生之艰,弃文从武,抵御外敌……到最后除了张老嫡脉,其余留下的张氏族人都战死沙场。”
“其余留下?”贾琏眉宇一挑。
“那……”闻瑾语低哼,声若蚊音,“虽有苟利国家生死以之志愿,但是……但是总要为家族留下一丝的血脉,以便传承家族,待日后重新崛起,这……这也是人之常情。”
两手准备,他懂!贾琏笑笑,转了话语,问及几句过往,听到的都是对张老的葱白,也就一笑而过,说起了为何会一路查打拐查到金陵。
一说起这个,闻瑾语便是怒气之色满面,“真不知这帮丧尽天良的拐子如何朝五六岁的女孩儿下手!竟要卖到骷髅窟里去,扬州竟然还有专门□□来的“瘦马”!!而且其中竟然还有父母自愿发卖的,家中儿子众多养不起赔钱货之类……都怪这朱家的理学,我们几家女儿谁不是金尊玉贵的娇养着,他们这些人如此视女儿之命如草芥,万一日后来个则天女皇,且看他们如何!”
……
…………
这位兄台,您捍女权的思想貌似很先进啊~
还有这话说起来,比宝玉还更加的凶残!
贾琏慢慢抿口茶,他发现自己枉称穿越人啊~~
酣畅淋漓的说了一通,看见贾琏的神色,闻瑾语默默的一惊,暗叹一声糟糕。他又忘记谨言慎行了,慢慢的恭敬递上茶,笑,“肃爽兄,您看在张老的份上,能什么也没听见吗?”
贾琏:“……”
看着一幅讨好的模样,贾琏不禁笑出声,“每次大放厥词了,你都要来这么一番?”
“肃爽兄您说笑了!”闻瑾语摆着严肃脸,铿锵有力道:“我只不过见兄台便如张家一般的亲切,才一时孟浪,且这话如泼出去的水,我自是不会改的!!!只不过当下的局势所迫,不容我之言语。要知道在国人视如东洋蛮夷之地,便有女王的存在,且不说外面,如华晋接壤茴香国亦是女子当家。我闻家祖训从不可小看任何一个女子!”
贾琏笑笑,表示自己知晓。又闲谈了几句,听人旁敲侧击提醒盐政不易,嘴角勾勾。
“此案牵扯盐政当是不易,而后又与漕运想通,更是难上加难!!肃爽兄,小弟说一句大不敬的话,还是莫要牵扯进来为妙,这江南几十年便是夺嫡的心腹之地,现如今又死灰复燃,你这般身份,牵扯进来,一点也不好。若是出事,那么张家就……”没点血脉了。
贾琏满脸黑线的看着拐弯抹角说膝下中空的闻瑾语,感叹了一番古人脑残粉的热衷爱屋及屋程度,以及血脉重视之度。
他身后一贴上张家的标签,暗中示好,警醒之人不知凡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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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闻瑾语,再一次送上八个字公事公办,闹大最好,贾琏慢慢悠悠踱步,手里捏着两个白玉球,学着他爹一副富贵闲人,大爷是老大的模样,准备上门踢馆!
他原本不耐烦理贾家族人,但是借他的名头生事,那就不得不上趟衙门了。
自己悠哉的找了家看着干净的酒店,等仆从之际,唤来店小二,指指有些清点的菜肴,道:“少爷我慕金陵六朝古都之风采,前来游玩,你们这店便是如此欺生,道道菜只闻个味?”
店小二一看贾琏的装扮,就心下哀叹一声,忙不迭的解释起来,“少爷,您恕罪,只不过如今这盐价家家都不知番了几番,我们掌柜的小本生意,供应不起!还请您恕罪,恕罪,若是……”小二一顿,看了一眼贾琏的神色,狠狠心,“若是爷不满意,您可以去不远处的味坊用膳。”
“爷就是喜欢你这人少,干净。”贾琏眯着眼指指桌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