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恐怕时日无多了,否则,也不会同意贾琏如此大胆,几乎是“赌一把”的诱敌之策!先前种种,都是做戏……日日都去叫阵,拖了这么些时日,一来,通往平安之地,官道被劫,辎重之部至今无法直达,只有绕山路而行,二来也是为与匈奴协谈,免去后顾之忧,三来,真真假假,不断迷惑敌方。
“冯沉楠不知,但是司徒熠定会心动。”
“为,”贾赦话还问出口,便听三爷撇眸,望向天边出升的朝阳,语调淡淡的,“因为,他缺军功,因为,离权利圈子太久,就得不偿失。因为,司徒家的人,天生为权势而战。”
“哦~”贾赦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默默的摸摸金娃娃,心里偷偷腹诽,他的阿成,才没有!
正说话之际,忽地有斥候急匆匆骑马而来,飞身下马,欣喜,垂首相报:“禀三爷,赦大老爷,探马回报,123言情城北门出兵,约有五外之众,直朝大军袭去,现已经落入包围圈中。”
“真的,太好了!”贾赦拍手,眉开眼笑,狠狠的松了一口气,只要出城,他儿子就可以横扫千军万马了!
三爷默默的扶额,他真不愿意承认这槽心玩意是他妹夫,而且还被某人给看上。挑眉,直道:“何人领军?”
“遥见帅旗,应是司徒熠亲率精骑出城!”
“传令下去,营地之中所剩人马,不得明火,暗中潜伏,以防敌军来袭,家眷由后勤小将护送,退后三十里。”
三爷干脆利落的下令,便示意了一眼影卫。
当即就有人飘下来,一人一边带着贾赦离开。
“为什么啊?!”贾赦半空双腿不断蹬地,他又没拖后腿!!!
因为你是温室的花朵。三爷默默的嘴角勾出一抹苦笑,司徒文能护得住,可是他们无法护人周全。
践踏别人小心翼翼的真心呵护,感受现实的残忍,亲眼目睹刀箭鏖战弹药起飞血肉模糊之景,他们谁都没有这个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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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里开外,血色一片。滔滔的江水卷起一条条将士身躯,渐渐染红了河水。目光所视,火光映射着血水,迎着冉冉升起的朝阳,看着一路厮杀而来的贾琏,视觉冲击之下,别具风格。
周身弥漫着浓浓的血腥之气,司徒熠呼吸骤然紧促,勒马向北望去,虽看不清什么,可却能感到那重重杀气,万军交战之像,仿若就在眼前。
“中计了,竟然是埋伏!”军师的话语不断的回旋在耳边,司徒熠冷眸斜睨了一眼,“给本王闭嘴。”
“可是,王爷这……”
“回城,再论!”司徒熠勒马调转,目露阴沉之色,隐隐之中,看见贾琏的身影,眼眸里涌出一股浓浓的嫉妒之意!为什么他好歹是平安军叛军首领,却可以一次次的身先士卒?而他若是想要驰骋沙场,后边也有一群人唧唧歪歪!
说白了,不是他皇子之尊,而是怕他夺取了军权。
不由挑眉扯嘴,司徒熠看了一眼滚滚的江水,嘴角的弧度微微上升,勾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寒意来。
策马驱赶回营,司徒熠神色淡然道:“冯将军果然老谋深算,小王折服,但是小王依旧认为所占天险,按兵不动,乃下下之策,敌人都叫嚣到我们面前了,难道任由他做大不理吗?!”虽是不咸不淡的话语,语气却是透着狠厉决绝。
“将军,末将请战!”
“小将也愿意一战,绝对不能让他在赢下去,否则军心动荡,人心不稳!”
“末将认同大皇子之前提议,我们不费一兵一卒便可让大军败北!”
“……”
“但是,”冯沉楠一字一语咬牙而道:“那也决不能视千万士兵性命如蝼蚁啊,还有下游无数百姓!”
“成大事不拘小节!”司徒熠巡视众将领,蓦然扬眉,透着一股疯狂的炽热之意,“昔年唐太宗李世民也曾经决洺水助战,大败刘黑闼军,尽复沦陷州县,关云长水淹七军之战……”边说,众位将领的出战之气愈发的高昂。
面对众将领愤慨的面色,冯沉楠心内血色翻滚,双眸冒出不明的厉光,目光缓缓的看了一眼司徒熠,双手抵住帅案,冷冷开问:“大皇子,您所谋到底为何?吾辈守护的乃是司徒家的天下!”
司徒熠闻言心里一动,不其然又想起了贾琏马上的英姿飒爽,心底里狠狠一动,先前那嫉妒的火焰又燃烧了起来,目光缓缓注视了一圈帅帐之中众人的神色,嘴角勾起一抹嗤笑,冷不丁的拔剑刺向冯沉楠的脖颈,道:“既是我司徒家的天下,冯将军,您老了,不妨让本王领帅吧!”
冯沉楠浑身一僵,冷冷一吸气,通身血脉冰冷,心底隐隐漫出些陌明的心绪。
“传本王令,命其余士兵诱敌回城,而后开闸决123言情之水!”
“是!”
话语刚落,便有人领命而去。
须臾,便有轰隆隆的鼓声想起,司徒熠握剑的手不由的兴奋起来,带着一丝的狂躁,整个人都被这鼓声所感染,似乎已经预见了贾琏的悲惨遭遇。
被五花大绑的冯沉楠肖受的面庞露出一丝的感慨,整个人不停呵呵的嗤笑着,抬头仰天,“想我冯沉楠一辈子光明磊落,征战沙场至此,竟然落得个晚节不保,千古罪人之景,当真……哈哈!”
凄厉之声响彻苍穹,伴随着轰隆一声,123言情大坝被开出一小口,水即刻奔流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