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安四小姐不是被砍了头么?怎么还完整无缺的站于此处?莫不是见了鬼!
皇帝面色一僵,诧异的看向徐步走来的安锦颜。
难道真有鬼神?
“可惜这开方之人,”徐睿摇头长叹一声。
“安四小姐!她居然没死!”有人惊呼出声。
内阁中气氛微妙。
对于这个死而复生的人,深感震惊。
“陛下不会怪小王多此一举吧!”君天澜双手握拳作揖,得到皇帝准允方才起身,手摇折扇,给人一股意气风发的感觉。
“你为何要救国公夫人?”皇帝眉头紧蹙,他并不信安锦颜只是单纯的想救人。
安锦颜朝魏棕铭微微福身行礼:“回陛下,报恩!”
魏棕铭怔愣。
“报赠予养颜丹一恩!”安锦颜不紧不慢的说着:“我容貌被毁,又遭人误解,是国公夫人出手相救,并赠予我养颜丹,今日,我也只是还恩!”
安锦颜说着便挽起袖子,露出手臂上疤痕的同时,还有显而易见的朱砂。
皇帝对她的话半信半疑,她这般举止,无非名利。
那朱砂却让他一震,她失贞一事,可是柔丫头亲眼目睹,如今…
对此事,皇帝心中已有一二。
安锦颜平静的笑了笑,蘸上笔墨,挥笔写下另一张药方,递给魏棕铭,道:“这张药方能帮国公夫人清除毒素,长期服用还能延年益寿,这是我的诚意,若是搭配燕窝,且有美颜养肤之功效。”
安锦颜每说一句话,便在魏棕铭心头重重的踩一脚。
魏棕铭这些年不惜重金寻求神医,为的就是让国公夫人一世安好!
“你真的只是为了报恩?还是另有所图?”
安锦颜轻笑,道:“锦颜素来淡泊名利,如若不然,以我绣技之艺,金钱并非没有,”顿了顿,又道:“若非当日国公夫人出手,锦颜已是他人下堂妇。”
下堂妇!魏棕铭眼中闪过一丝惊愕。
哪怕是合离再嫁,也断然不会成为下堂妇!
“今日之事,是我魏棕铭欠你的,若有所需,只要魏某力所能及,定当在所不惜!”魏棕铭语气坚定地说道,感激之情流于言表。
安锦颜笑了笑:“国公大人严重了。”她要的就是这句话。
魏棕铭夫妇身份特殊,不然,前世楚玉均也不会在一夜之间屠杀满门,而她若想和安怀柔对抗,需要庇佑,魏棕铭这棵大树,足矣!
沉默许久的皇帝这时开了口:“你想要什么赏赐?”
安锦颜莞尔一笑:“陛下,锦颜只是报恩,不图任何赏赐,况且,身为医者,我只是做力所能及的事情。”
一番话谦虚不失大气,皇帝颇为赏识的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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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百花宴有三日,徐太医拉着安锦颜讨论起了药方,对安锦颜不卑不亢的模样很是欣赏。
安锦颜达到进宫的目的,离开偏殿内阁,便直接跟随领路宫女到了休憩处。
如今她虽已成功攀得魏棕铭这棵大树,却也不能怠慢,若要让安怀柔永不翻身,她必须做好万全准备。
按着前世记忆,一切都是从宫宴开始。
距离宫宴还有不到两个月时间。
想到这,安锦颜眼眸低垂,长长地睫毛映在眼睑,看不出情绪。
当黑夜来临,安锦颜踩着月光,来到一所废旧的偏殿之中。
殿内,是两具身躯紧紧地交缠着。
看着因情事而面色红润的佳人,安锦颜狡黠一笑。
随后不动声色地离去。
夜色下,不远处假山之上,倒映着一黑一白的人影。
墨离城眸光平淡的看着那道渐渐消失的人影,微抬眼眸,神色淡漠地看向身边之人。
“你猜她能活多久?”
翌日清晨,原本早起要呕吐,虚汗不止的国公夫人,醒来后第一句话便是:“我饿了,有没有粥?”
守了一夜的魏棕铭,愣是没反应过来,倒是小女儿一把扑入她的怀中,喜极而泣:“母亲知晓饿了!母亲好了!”
国公夫人自患病那日起,便整日里昏昏沉沉,虽说徐太医接手后有所好转,却在半年内,不晓吃食是何物。
魏棕铭激动的热泪盈眶,哽咽道:“老天爷开眼,终于让你好起来了!”
“父亲,是安四小姐!”小女儿魏明珠柔声说道:“是她救了母亲!”
这时候,他们都相信了安锦颜会医术,且医术高湛。
国公夫人的病情,十分素来只说七分。
如今病情有没有好转,她自个儿是清楚的。
当下对安锦颜心生好感,那日,她不过是寻个由头,推掉安氏耿的事,不成想,竟救了自己的命。
百花宴开始时,安锦颜被国公夫人叫去陪她吃茶聊天,跟她说一些病情需要注意的地方。
“锦颜可有意中人?”魏明珠不知何时走到她身侧:“若是有,荣升皇亲贵族,亦或是贵胄嫔妾?”
安锦颜低着头,日头下,树荫遮住她长长的睫毛,看不出情绪。
“宁当寒门妻,不做高门妾。”
随后她抬起头,美眸含水对着魏明珠。
魏明珠闻言有些惊愕,她不曾知道安锦颜并不似外表那般柔弱。
“四小姐,五小姐说有事想跟你说,”此时一名眼生的宫女走过来,神色紧张的朝安锦颜福身行礼。
安锦颜淡淡的瞥一眼,嘴角微微勾起,“明珠小姐,我就先行一步,稍后再来寻你。”
与魏明珠道别,安锦颜随着宫女的步子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