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响起了向国刚的脚步声,为了节省时间,张正加快了审问的速度。
“快说,东哪儿了?”
“在院子里,那些水泥预制板。”刘黑子呲牙咧嘴的说道。
“哦。”张正恍然大悟,怪不得呢,大冬天的浇筑那么多水泥板子,天寒地冻的也不怕被冻酥了。
“你们一共几个人,其他人都在哪儿?”
“一共就三个人,还有刘枫和张铁,他们说是去联系买家了,其实是出去快活了。”说道这里刘黑子的气就不大一处来,要不是他们把自己留在这里,今晚也不会遭这么大罪。
“说具体点儿。”
“在京城秋菊巷有个发廊叫君再来,实际上就是个窑子,他们就在哪儿。”
“他们什么时候回来?”
“有了女人还肯挪腚?估计得明儿上午了。”
“枪哪儿来的?”
“这个”说道这里,刘黑子眼珠骨碌碌直转,言语也变得支支吾吾起来。
“快说!”张正催促道,而原本老老实实蹲在一旁的大黄这时候也不失时机地“汪”地一声低吼。
大黄这一叫,把刘黑子吓得就是一哆嗦,连忙摆手到,“别,把狗看好,我说,我说。”
张正拍了拍大黄的头,“先让他说。”大黄很听话,又乖乖地蹲了回去。
“枪是我们偷的。”
“从哪儿偷的?”
“部队。”
“哦。”这个结果让张正有些出乎意料,“仔细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从哪儿开始?”刘黑子哆哆嗦嗦地问道。
“就从偷枪开始。”
刘黑子刚开始还有些犹豫,不过瞥了一眼大黄后,就放弃了抵抗,开始把他们犯罪的经过讲了出来。
原来,刘黑子和刘枫曾经是军人,同在黑水省的一支部队服役。其中刘枫还是枪械保管员,平时就是跟枪支打交道。
他俩是老乡,所以走的听近,平时一到无聊的时候,刘黑子就会找刘枫去打枪,那个年代枪支管理还太严,一来二去,俩人都练就了一身好枪法,在几次比武中还取得了不错的成绩。
当时甚至有部队领导表示要重点培养他们,可是这两个人,属于扶不上墙的烂泥,虽然枪法不错,可人品可都不咋的。最大的特点就是好吃懒做,没事还喜欢惹是生非打架斗殴,为此单位曾经多次教育过他们,他们每次都是一再表示要痛改前非,可是事情一过去了就又我行我素了。
一来二去的,再也没人提重点培养的事儿了,他俩倒也落了个自在。
这一天下午,天上飘着鹅毛大雪,俩人窝在屋里打牌,打着打着刘枫肚里的馋虫就犯了,“这他娘的什么鬼天气,太冷了。要是能炖上锅狗肉,再来上一壶酒就好了。”
刘黑子一听哈喇子都快流下来了,“可不是咋滴,这天就该好好吃一顿,再美美睡一觉。”
刘峰一听把手里的牌一扔说道,“不打了,弄点好吃的去。”
“到哪儿弄去呀,你忘了这个月的津贴咱早就花光了。”刘黑子没好气的说道。他说的是实情,这俩家伙嘴馋的狠,每次紧贴一下来第一周是最惬意的,天天吃香的喝辣的,可一到第二周就歇菜了,钱全花光了不说,还得拉饥荒,靠借钱度日。
可是他们还有一个毛病,就是借钱不还,时间一长,谁都不肯借钱给他们了。
“木脑袋,不会想想辙呀。”刘枫抢白了一句。
“你是说?”边说着刘黑子用两根手指做了一个夹的动作。
刘枫见了没说话,赞许的点了点头。接下来,两个心怀鬼胎人相视一笑,罪恶的同盟瞬间就形成了。
这一年多来,小偷小摸的事儿他们干多了,从中得到了不少甜头,而且一次也没被人发现。
讨论了一番之后,他们准备干一票大的,目标就是军营外的小卖部,因为那里不仅有东西,还有钱。
小卖部不属于军营,是旁边村子里的一对年过花甲的老人开的,店主姓王儿子在外地上班,老两口也就挣个零花钱,所卖的东西无非是一些日用品、烟酒零食之类的,而且最关键的是,一到了晚上老两口就回村子住了。
这最后一点恰恰是刘枫和刘黑子所看中的。
见时间还早,俩人干脆蒙头就睡,一直睡到晚饭十分才醒了过来,到食堂没滋没味地扒拉了几口饭,就回去等天黑了。
好不容易熬到九点多钟,俩人估摸着差不多了,这才鬼鬼祟祟走出房间,因为做贼心虚,他们不敢走大门,偷偷翻墙出了军营。
顺着墙根摸到小卖部门前一看,果然已经关门了。
为了以防万一,俩人先敲了敲门,确认里面没有任何动静,又贼头贼脑在周围转了好几圈,确定四下无人之后,这次决定动手。刘枫在外面把风掩护,刘黑子则拿出了事先准备好的钢钎,“嘎吱,嘎吱”地在门上撬起来。
刘黑子有股子蛮力,功夫不大,就听当啷一声锁头落地,门被弄开了。
俩人对视一眼,一前一后就钻了进去,并顺手关上了门。打开事先准备好的手电,满屋子的货品顿时出现在了眼前。
接下来是疯狂的洗劫,香烟、白酒、罐头、方便面、洗衣粉不管是啥,看到就拿,不一会儿的功夫,两个大提包就塞的满满的了。
到了这个时候,洗劫才告一段碌睦链拉好放在一边后,俩人停下来歇口气,趁着这个当口,早就急不可耐的刘黑子已经打开了一盒肉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