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符昭序和郭绍告退,符金盏也离开了金祥殿。她躲进寝宫,心坎还“扑通”直跳,有点心神不宁。
日上三竿的阳光洒进宫室,紫色帷幔旁边侍立着许多宫女,但符金盏还是感到莫名有些孤单。长兄昭序到来……除开献首级的公事,她感受最大的不是重逢喜悦、不是亲人的亲切,感受最强烈的却是羞愧不安。
今天郭绍在殿上言谈自若,不知道他见了符家长兄为什么没有惭愧。
兴许符金盏是个女人,心思更敏感一些……反正她刚才面对二人差点装不下去了。符昭序的到来提醒了她,若是符家的人察觉到自己和绍哥儿的心思,自己该如何再面对符家的人?
符家三代封王了,祖上再往前也是达官显贵,门庭非常高大。它是武将世家,却也有了门阀的气度,十分重视名声和威望的积累。所以昭愿娶妻,众人都很关心对方女的品行。
所以当年符金盏的前夫李崇训家破碎后,她的父亲和母亲都一致要求她自裁、或出嫁赎罪,便是很重视名声礼法的结果。
“我要沐浴更衣!”符金盏烦心地说了一声。
近身侍从首领穆尚宫立刻满足她的要求,赶紧派人去准备。不到半个时辰,符金盏便到了已经准备好清澈热水的浴池里。
月的天寒冷已经降临,浴室内却是热气腾腾十分温暖。水汽弥漫上来,将整个室内笼罩上浓雾一般的白雾。周围侍立着清一色十几岁的娇_美宫女,服侍符金盏宽衣解带。
另外一个长相秀气皮肤光滑的小娘也在宽衣,她从来不做别的活,一双手养得又白又滑,专门侍候符金盏沐浴。以前那小娘不必脱衣服,现在符金盏在池里,她只有去掉厚外衣穿着薄衣裳下浴池才能帮符金盏**身。
符金盏腿去衣裳,连宫女们的脸都红了。在宫廷里见得最多的就是女人的身体,宫女们原不会在意,但像太后这样美艳的身体却再也见不到。
那些乍看细皮嫩肉的宫女,在太后面前都缺少一种神韵,一旦站到一起,她们就显得单薄、苍白。侍立的宫女们垂着头,却都在身后偷偷看太后。那圆润挺翘的后臀,其美妙的轮廓弧度连工笔画精雕细琢都描绘不出来,在婀娜柔韧的腰身和修长雪白的大腿衬托下,叫宫女们不敢直视。
二十七岁的太后,比十七岁的宫女更加娇美,且比小娘们多了灵气和气质。
符金盏拿**轻轻一试水温,便款款走下水池。木头池边有一处打磨光滑的浅水,上面铺着白棉毛巾,符金盏便趴在了毛巾上,双臂放在枕头上,她清幽地长叹一起,放松泡在水里。
这时一个宫女跪在池边,在矮脚木案上小心地放下一只精致的琉璃杯,“哆哆……”紫红色的葡萄酒均匀倒进晶莹的琉璃杯里。
符金盏伸手,宫女便一手将杯盏放到她手里,另一只手轻轻握了一下她的玉手。符金盏看着那杯里红色液体,懒懒地吟道:“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大半身已经湿透的小娘站在她旁边的池水里,小声道:“太后真乃巾帼豪杰,虽大丈夫不如。”
小娘说罢轻轻把手指放在符金盏的后腰上,娴熟地由轻而重**起来。
“罢了!”符金盏忽然说道,“有点腻歪了,消停会儿吧。”
“喏。”小娘不敢多问,站在侧后,脸上露出一丝委屈的神色。
符金盏的身泡得软绵绵的,不经意间又想起了另一种感觉,那粗糙的手掌、滚烫的嘴唇、蜇人的浅胡须,还能闻到一股清淡的能叫人心坎跳到窒息的气味,低沉而温柔却急切热烈的声音。
刹那之间,符金盏就觉得自己的脸颊发烫,连耳根都火辣辣的,当下便把琉璃杯放到朱唇边抿了一大口。因为她喝点酒就会脸红。她的结实修长的大腿在水面下顿时绷紧,双腿控制不住尽力向下伸展,连**都伸直了。贝齿咬住,这才没扭动自己的身体,只是一动不动地忍耐着。
“你们都到门口去,我要静一会儿。”符金盏颤声道。
“喏。”宫女们微微屈膝,池里的小娘也“哗”地带出一滩池水,爬了上去。
绍哥儿其实不是什么美男,今天和符昭序站在一起对比,更显得十分普通。但是,那已经叫她熟悉又信任的脸、每一个口气、动作都叫她感觉很亲切很温暖。符金盏无论是在煎熬还是委屈的时间里,心气一直都很高,她根本看不起大部分自称大丈夫的人,却不知绍哥儿怎么走进她心里的,一进来了便藏得很深。
符金盏忍不住,贪婪地再度回忆起那一次叫他查验完璧之身的经历……她的记忆力非常好,从头到尾没放过一个细节,沉迷其。身体里有暖洋洋的东西在流动,好像耳朵里灌进水了,侧头倒出来时的感觉。
但另一个心思打搅了她沉迷的心,符家的人时不时要冒一个出来让她偶尔毫无心情。
要是被符二妹或父兄知道了,自己和绍哥儿做过那种事,他们会怎么看我?符金盏不断想这个问题。
人活在世间,自己不全是自己,她是别人的女儿、是别人的亲姐姐、是别人的妹妹;还是先帝的遗孀,皇帝的母后,天下亿兆人的太后……更多的身份。
如果所有与自己相关的人内心里唾弃自己,那符金盏不知道自己是谁了,找不到在世上的位置了。
为了一点私_欲,代价真的值得么?不,那不仅是欲_望,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