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全国观众的笑脸和期待,在“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的倒数声中,新年的钟声响起。/p
“新年快乐,何洵。”周遥看着何洵,一脸微笑,眼中好像有星子。/p
“新年快乐,清清。”何洵也转头看向她,眼中只有她一个人的影子。/p
两人相视一笑,没有很多话,只是轻轻地拥抱了一下,仿佛一切尽在不言中。/p
之所以要有新年愿望这个东西,并不是说一定要实现,所谓的健康平安快乐,很多都不是自己能控制的。不过是表示一个美好的期待和努力的方向罢了。而在新年伊始的时候,跟眼前这个人一起共度,就好像这一年,都有了一个好的开端一样。一切都是新的,值得期待的,而那些恼人的事情,仿佛都悉数散去了/p
海底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p
虽然之前包饺子的时候差点擦枪走火,但是这一晚,两个人倒是相拥而眠,非常清水。可能是受周遥对新年的重视的影响,何洵对这个他们俩一起过的第一个新年,也打心底里珍视起来。这只是一个开始,以后还会更好的。/p
“睡吧宝宝。”何洵『摸』了『摸』周遥的头发,嘟囔道。显然经过一天的折腾,有些累了。/p
周遥往他怀中蹭了蹭,很是软绵地回了声“晚安”,然后就闭眼了。/p
外面是星河遍布的黑夜,里面是相拥而眠的恋人,一切好像都这样的美好,仿佛可以天长地久永不分离。/p
良久,直到感觉到何洵的胸腔均匀地上下起伏,头顶的呼吸声也变得均匀了之后,周遥从他的怀中睁开眼睛,就这样看着他的睡衣呆愣了一会。然后小心地慢慢地从何洵怀中挣脱出来,动作极轻地下了床,帮他掩好被子,拿着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下了床。/p
还是站在白天何洵偷拍她的客厅的落地窗前,周遥掀开窗帘,看到外面月『色』清辉,洒满大地,很是宁静。手机的灯光在她手中明明灭灭,却始终没有见她有何『操』作。/p
这个时候,她倒是真的想喝一杯酒了。/p
何洵有没有在这里放酒她不知道,但是她从西班牙带回来给给何洵的雪莉酒,她倒是知道被放在哪里了的。又在窗边靠了靠,周遥还是没办法挥去心头的那一点尘埃,最后还是去翻出了那瓶酒。/p
琥珀『色』的『液』体在玻璃杯中流淌,银白的月光照耀下,愈发显得晶莹剔透,很是诱人。明明知道以自己的身体状况不宜喝酒,可是周遥还是忍不住,轻抿了一口。入口微辣,甚至有些杏仁的苦味。感受着『液』体流入喉管,周遥只觉得火辣辣的。/p
明明这酒是被莎士比亚称为“装在瓶子里的西班牙阳光”,可是为什么酒入愁肠,不见阳光,反增几分悲苦呢。/p
她又抿了一口,在吞咽下去的那一刻闭了闭眼,好像不堪其苦。/p
夜深人静,她却在这里一人饮酒,酒不醉人,而人自醉。周遥的脑海里想起了几个小时前何洵仿佛不经心地一句话:“你过年不回你母亲那吗?”/p
当时他们正包着饺子在闲聊,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周遥顿了一下,然后低下头佯作专心地捏着饺子皮,实际上心中已方寸大『乱』。她就知道,自己找的借口是多么的拙劣。什么工作太忙,所以没办法回家过年。她忙不忙,何洵会看不出来吗?如果她真的很忙的话,那又哪来的时间去各种采购年货呢?/p
只不过,他没有说破而已。/p
“不回了。”周遥努力做出无事的样子,头也不抬地说道。/p
也不知道何洵是看出来了她强撑着的伪装,还是就真的随口一提,她回答了之后,他也没有继续追问,就谈起别的话题了。/p
而周遥,却一直记在了心间。或者说,自从过年的气氛渐渐浓厚开始,这件事就一直萦绕在她心间,无法挥散。/p
周遥知道她现在住在s市,仍然在做昆曲的工作,有时候还会亲自上台演一两出,听陈沂言说过得还不错。身为人女,过年不回去探望已经是不孝了,如果连个电话都不打一通的话,未免太过无情。她,毕竟是生她养她的人啊。/p
只是周遥一手拿着酒杯,一手看着手机的拨号界面,那个心头已经滚瓜烂熟地号码已经按好,她却始终无法下定决心按下那个拨号键。/p
打了电话,又能怎么样呢。/p
她回国这么久了,在电视上『露』面的次数也不算少了,也没见那个人打个电话来关心一下。恐怕,那个人只当她这个女儿早就死在国外了吧。想到这里,周遥又将手机给按灭了。既然你无情在先,就不要怪我现在无义了。她们母女俩,早在爸爸横死街头的那一天,不,在她抛下她们父女签字离婚的那一天,就已经没有什么情谊可言了。/p
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结果喝得太快,呛了一下,周遥只能将酒杯随手放在窗台上,捂着胸口小声地咳嗽起来。/p
“清清,怎么了?”何洵站在楼梯上,只看到下面一个模糊的身影。周遥一个人待在客厅,竟然连灯都没有开。/p
“没事。”周遥捂着胸口强笑,看着眼前这个匆匆跑下楼,一脸紧张的男人,她不想让他担心。只不过“咳咳咳”该死的酒!怎么还会呛到呢!/p
何洵什么也没顾上说,着急地帮她拍着后背,等到周遥一脸『潮』红地恢复了平静,他才皱着眉头:“这么冷的天,你穿这么少出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