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萱郡主邀请阿竹到花房里去玩,那儿设了精致的竹亭,周围是开得盛的花,一片花团锦簇,极为养眼。
等丫鬟们上了茶后,昭萱郡主挥手让周围伺候的人退到竹亭外,对阿竹抱怨道:“这日子真是没滋味,娘亲和姐姐总是进宫,就留我一人在府里。幸好还有你能过来玩,不然我真是闷死了。”
虽然荆王谋反和西北狄人南下一事影响不到京城的日常,但接近皇权中心的勋贵之家明显收敛了很多,连酒宴戏乐等级活动都自觉地停止了,谁也不想在这种时候触皇帝的霉头。原本喜欢在家里时常举办个赏花宴的安阳长公主也有十几日未举办了,有空就携着大女儿进宫。至于进宫做什么,那就是见仁见智了。
阿竹默默地喝茶,瞥了眼昭萱郡主脸上不耐烦的表情,心说她不可不能知道她母亲和姐姐进宫做什么。
果然,昭萱郡主并不是个能藏得住话的。或者阿竹这些日子以来的表现,让昭萱郡主已经将她当成了好闺蜜。而闺蜜这种存在呢,就是有些心事连父母亲人都不能说却能和闺蜜一起吐槽诉说,这便是昭萱郡主对阿竹的定义。
至于昭萱郡主为何会这么快和阿竹好上,只能说除了阿竹长得软萌又嘴严,最重要的是,阿竹的思想比较成熟,和她说话她都接得下,不像其他府里的小姑娘像个鹧鸪似的,半天接不上话来,让她颇有对牛谈琴的郁闷之感。这对于思想过早成熟的昭萱郡主来说,是极难得的,久而久之,便喜欢和阿竹一起玩了。
“我告诉你啊,我娘也不赞成端王表哥随军去荆州平叛,皇后娘娘和贵妃这段日子急得上火,没办法之下只能召我娘进宫商议,也想让我娘亲去劝说皇帝舅舅。”昭萱郡主摆弄着桌上那竹篮上的插花,停顿了下,突然又道:“而且我娘亲也想将大姐姐嫁给端王为妃,这是个好机会。”
阿竹的表情瞬间裂了。
不过她很快低头喝茶,遮住了脸上的表情。昭萱郡主对此并没有发现她脸上的异样,笑嘻嘻地道:“你说贵妃娘娘和皇后娘娘是不是自讨苦吃,竟然想将我娘扯进这事情去,正合了我娘的心意,说不定还会提出条件,让我大姐姐作端王的正妃。如果安姐姐和蒋姐姐愿意,便让她们做侧妃……”
“……”
这小姑娘果然过早地成熟,看问题不是一般的准。
半晌,昭萱郡主道:“可是我觉得,端王好像谁都不喜欢,根本没有丁点选妃的意思,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我常在宫里见到端王表哥,觉得他长得实在是好看,据说还是京里有名的美男子,和英国公府的世子并称双美呢。哎呀,这回他随军去荆州,如果快的话几个月就能回来了,慢的话,也有两三年,就不知道那些姐姐们等不等得了了。”然后又转头看向阿竹,问道:“你说是吧?”
阿竹笑了笑,终于开口说道:“男子年纪大些并不耽搁,照样能娶到贤妻纳上美妾。女子则不同,若过了花信,便很难再找对象了。”
昭萱郡主皱了皱挑俏的小鼻子,有些不愉快道:“就是,这世间对女人就是不公平。”似乎心情不愉快了,昭萱郡主拉起阿竹道:“走,咱们去找武师傅学武功。”然后嫌弃地道:“你的力气太小了,应该多学点,以后打架也不怕!”
“……”
阿竹想起老太君寿辰时,自家花园里那群打架的彪悍姑娘,顿时对她的话沉默以对。
公主府里没有大人,便是昭萱郡主当老大,带着阿竹可着劲儿地折腾。
在长公主府玩到了申时,阿竹手软脚软,方被活力四射的昭萱郡主放她离开。
今天从昭萱郡主这里得知了很多内-幕,让阿竹一时间消化了很多东西,坐在马车里有些昏昏欲睡。直到马车经过一条热闹的大街,阿竹方清醒了一些,想起家里的父母,便让随行的碧草去锦记炒货买了些糖炒板栗及果脯。
阿竹在轿里待着,钻石陪坐在旁边,好奇地掀着帘子往外看,阿竹并不阻止她。
碧草还未回来,便听到了一道带笑的少年声音:“严三姑娘可是在里面?我家主子请你到醉仙楼一叙。”
钻石吓得差点跳起来,然后马上警惕。
倒是阿竹十分淡定,听出这声音是何泽的,自然知道他口里的主子是谁了。先前还在安阳长公主府里和手帕交姐妹八卦了他未来的后院会有多少女人,现下就要亲自见到本人,阿竹顿时有种背后八卦人的事情做不得的窘迫之感。
阿竹撩开车帘,看到站在融融春光中的漂亮少年,不禁笑道:“何哥哥怎么会在这里?”
“自然是随主子出来了。”何泽避而不谈,笑眯眯地道:“主子在上面等着呢,严三姑娘给点面子吧。”
阿竹脸皮抽搐了下,谁敢不给端王面子?心里有些抑郁,怎么才停个车,就被人认出来了呢?
想罢,阿竹还是决定走这一趟,顺便吩咐钻石在这里等碧草,然后又询问了何泽地点顺便转告给钻石知道,方和何泽一起去了醉仙楼。
距离不远,抬头便能看到醉仙楼御赐的牌匾。据闻醉仙楼幕后的主和皇室有关,有人说是御封的皇商,也有人说是某位亲王,但是醉仙楼对客人的*保秘措施也是一流的,使得很多官员若是要聚个会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