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恐怖悬疑>花好月圆之传说>第六十六章秦筝

回到凝香阁,盈月把尚琰请进二楼雅舍,让人抬了张摇摇椅给他躺着,又搬了自己的筝来,弹曲给他听。

“叫海棠进来。“尚琰说道,心里一直回味着王府门口的一幕。盈月只得让人去喊了她。

海棠端了茶水来,打开盖子,尚琰看到有人参枸杞,心里直问她:如何对我这般好了?海棠就拿眼睛回他:我何时对你不好了?两人相视一笑。海棠又拿个棉花软靠给他做枕头,尚琰晃晃身子,海棠就推起摇椅摇他,嘴一撇:还小么?尚琰就扬起脖子:我就要。海棠看他生病的份上,就忍着抬了手没打他。

盈月侧着身子对着他们,手里弹着曲子,虽没听见他俩出过一声,却总觉得他俩一直在说话。回头一瞥,就看到他俩的眉目传情,打情骂俏。心里一气,手里一哆嗦,可就错了曲子,这一路就别别扭扭得不知弹到哪里去了。

尚琰就道:“不用弹了,不想听了。你先出去吧。“说着,就合上了眼睛。

盈月就问:“殿下可是想休息?“见尚琰不答,也不敢再说什么,就让海棠跟她一起出房去。

“海棠留下。“尚琰仍是闭着眼睛。

盈月这会心里气炸了,可又不敢发作,只得自己走了出去。海棠就顺手关了门,回到尚琰身边,问他:“殿下要海棠留下做什么?“

“你待着就好。“尚琰看了她一眼,心里被她搅得翻江倒海,可又怕她是在耍自己。只等着她做主动。

海棠就坐到筝边,她知道盈月不会甘心,一定在门口听着。她想跟尚琰说的话只能再等时机了。眼里看着筝,海棠忍不住伸出手来,指尖轻轻点过。

“海棠也会秦筝?”尚琰眼睛眯起一条缝,探问道。

“这筝在你西安叫秦筝,在我扬州可叫扬筝。不都一样的筝?”海棠说着,起手刮奏乱弹几声,那弧线般的琴声立马清脆悦耳地令人为之一震。

“当然不一样。”尚琰坐正了身子,也顾不得刚刚起的小心机,急着辩驳起来,“这筝虽然在各地叫法不同,但就我西安的秦筝才是最正统,其他地方的不过都是学了仿了去的。”说着,看了看海棠。

海棠嘴角扬起笑来,心里直说:继续侃啊,继续侃啊。尚琰就又侃侃而谈起来:“你可知这筝远在先秦时期就已成为宫廷雅乐?”说着,又看了一眼海棠。海棠轻轻点了下头,回望他。尚琰于是又说道:“那你又可知从先秦到唐末,我西安一直是帝王都?”尚琰每说一句都要海棠一个回应,只怕她不认同他。海棠就浅浅地笑着,嘴里一句不说,只拿眼神回他:说吧,我听着呢。

尚琰就继续道:“先秦到唐末一千多年,唐之后至今可又有五百多年,秦筝在我西安传颂可谓源远流长。前一千年秦筝也只可在我地听到,后五百年才被传了出去,被各地学制,冠了各地的名称。不然,哼哼,哪有你扬筝甚事。”说着,得意得神采飞扬。

“你西安纵然有一千年的辉煌,可那一千年后为何不再是帝王都了?纵然秦筝从你西安发源,可为何你西安保不住她的地位,流于民间成了俗音了呢?”海棠盯着尚琰,他越得意,她就越要压他一等。

果然,尚琰这下又急了:“一千年的帝王都荣耀还不好?天下哪有这么好的地方?我皇伯皇太子早些年来西安巡游还说要迁都来着,只可惜他病薨了,此事才没了后文。要说我西安的好啊,三天三夜都说不完。海棠非本地人,你有所不知。“说着顿了顿,又看了看海棠。看她饶有兴趣的样子,便从西安的秦岭渭河开始侃起,直侃到文人墨客的赞诗,末了还不忘说说丝绸之路和佛教之道都与西安的命脉相切。尚琰这一说起来真是滔滔不绝,海棠只忍着笑得看着他,尚琰那一脸的认真就像在说:我西安这么好,你还不嫁我?

海棠心里扭捏着:不嫁,就不嫁。口里已是漫不经心地答:“殿下把西安夸得天花乱坠,可如今也比不得我扬州好啊。有句话说‘天下三分明月夜,二分无赖是扬州’。”

“扬州如何比得了我西安,扬州多是风月烟花之美。我西安可是沉甸甸的幽古深远,人杰地灵。”

“那苏州又如何?也比不得么?”海棠故意激将道,“苏州乃是江南之地,芳春清秋,翠夏雪冬,季季不同,月月不同。那小桥流水,烟雨亭台,乃是柔秀之美,你西安可比得?”

尚琰一下子就像被雷击中一般,脸色一沉,放下身子又仰卧进了摇摇椅里,眼睛闭起,不再说话。

真是哈公!我不过说了个苏州,又要紧成这样了?海棠看着尚琰,心里真不知该喜还是哀。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可不是说中了?尚琰,你可否看看我?你尽说爱我,怎会不认得我?

琴弦在指尖缓缓拨动,海棠屏着气,所有的情绪都宣泄到了琴上。哀怨低沉,缠绵悱恻,可是再长的曲子也有终了的时候。尚琰啊,你何时才能认出我来啊?再看一眼他,眼睛紧闭,动也不动。海棠不免有些失落起来。

“海棠何以把琴弹得如此悲伤?”原来尚琰在听,只见他微微抬眼望了过来。他想起苏州那一片湿漉漉的新土,想起他魂牵梦萦的敏敏竟终究只能魂牵梦萦,想起他的花好月圆竟终究成了空,心底的悲凉都被海棠的琴音给缠绕了去。

曲子是李乐师的悼亡曲,岂能不悲伤?“殿下有殿下的伤心事,海棠何尝没有海棠的伤心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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