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出现的人挡在阿水的前面,可是阿水却直视着他们走过去,脸上带着视死如归的决绝。
“你们谁也走不了。”丝巾上绣着古老印章的那个人道。
阿水继续往前走。
“回去。”那个人淡淡地对阿水道,很显然,他并不想让她离开这里。
“除非你杀了我!”阿水把脖子一挺道,但丝毫没有放下前进的脚步。
那个人隔着丝巾笑了笑,道:“我不会伤害你们的,而且,”他停顿了一下,“我也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们。”
阿水的眼中露出疑惑的目光,不相信地看着他。在这片对她来说十分陌生的土地上,难道还有其他的朋友吗?
阿水身后很快围上了一群人,其中雷格还亲自背着大山,红月和沧月微雪一左一右站在阿水两边。
“很好。”那个人道,“跟我走吧,我带你们去一个安全的地方。”
“不!”红月十分干脆地拒绝了他,“我们要去找黑帝斯!”
“惹了这么大的祸,”那个人看了看四周,露出一抹得意的笑,但隔着丝巾,却不易被察觉,“只有我们能够救你们。”
在听到那一声冷哼,红月的第一反应是又有新的敌人到来,没想到来人的态度却大大出乎她的预料,她不禁有些吃惊,但对刚才声音中冰冷的语调又有所顾及,凭感觉,对方一定在打他们的主意。她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个人,尤其是他和镜舞龙飞一样的装扮。
这两个人一现身,镜舞龙飞和镜舞龙幽就搀着镜舞龙韵来到他们身边,他们刚要说话,就被和红月等人说话的那个人用眼神制止,他们三人恭敬地站到那个人的身后。这时洛川涟漪也从天上飞了下来,来到这两个人身前,三个人也不相互招呼,只用眼神交流了一下,彼此扭开了头。
“你不应该拒绝我,”那个人继续劝说红月,“你瞧,你们的朋友快要死了,”他不带感情地看了一眼大山,“兴许我们可以救他。”
“你们……”红月动容,担心地看了看背在雷格背上的大山,又和阿水、沧月微雪对视了一眼,不知如何是好,直觉告诉她不要相信眼前的人,但大山的生死又牵动了他们每一个人的心。
“哼!”洛川涟漪用她那难听的嗓音冷哼了一声,这简单的一声听起来比她刚才发出的所有声音都难听。接着她开口了,还是那独特的带着浓重金属锵锵声的男女混合音。“他的生死不用你们操心,还是多关心关心重山家的那小子吧!”她替红月作出了回答,然后背对着洛川家子弟下命令道:“所有洛川家子弟立刻离开此地,永远忘掉今天的事情,也不许找这里的人复仇,违者,六魄凿冰!”
洛川沧海打了一个冷战。
“六魄凿冰”是洛川家最严厉的家法,是将被下过诅咒的毒冰凿入人体六大要害,受刑者虽身受重伤,但却不会立刻毙命,直到惨嚎七七四十九日后身体才开始溃烂,又过三日,身体除头以外化为血水,这期间头脑始终保持着完整的意识。再过三日,仅存的头颅饱受冰火煎熬,始才慢慢死去。但死后灵魂受到诅咒,每逢阴雨天会在死去的地点现行,痛苦哀号。
洛川家子弟面面相觑,万没有想到家主不但没有为死去的亲人报仇,反而阻止他们报仇,一个个怒火焚心,但心中虽然不满,面对家主的无上权威,也只得无奈地摇头叹气。
“家主!”洛川沧海不甘心地道,自己的弟弟被伤成了残废,一辈子都完了,而他自己,斗气几乎燃尽,今后的修为再难精进,一想到这些,他就恨不得将眼前的敌人一口一口咬死。
“滚!”洛川涟漪从牙缝里挤出这么一个字,算是对洛川沧海的答复。“洛川家真是一代不如一代,脸都被你们丢尽了!”
洛川沧海红着眼睛低下了头,当着镜舞、重山两大家族的面群殴一男四女,他们的确是让洛川家颜面扫地。
洛川沧海原本雄心勃勃,作为洛川家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他有信心终有一天会坐上家主的宝座,而且他也自信会将洛川这一传承了上千年的古老家族发扬光大。他有个理想,那就是盖过镜舞、重山两家,在华圣帝国一家坐大。但是,一切的一切,理想也好,未来也罢,统统像他失落的心一样,深深滑进了坟墓。他已经看不到了希望,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灰暗,就连跟往日一样散发着灿烂光芒的太阳,在他看来也是黑沉沉的。
洛川沧海苦笑了一下,他很清楚将要面对的是什么样的命运,即使能够侥幸逃过家族严厉的惩罚,面对毫无前途的后半生,他一个残废了一半的人还能有什么作为呢?他忽然一下子变得苍老起来,原来直挺的脊背无形中弯了下去。
“家主,”洛川沧海声音颤抖地道,“还有一个人没有出现,他是他们里面最强的。”说完最后望了仇人大山一眼,不甘心地走了,其他洛川家子弟也纷纷跟着离去。
自从那两个神秘人一现身,重山不悔就一直想走到他们身边,但一种无形的压力却突然笼上他的心头,一股无法形容的危险气息牢牢将他锁死,甚至他的一呼一吸也没有逃过那股气息的“眼睛”。
重山不悔诧异地望向四周,想要寻找到死亡气息的源头,却意外地在痛苦抱头跪在地上的茉莉身上找到。
“啊——”茉莉这时惨叫出来,似乎在承受着极大的痛苦。“走啊,不要相信他们,却找黑帝斯!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