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让秀秀提起了精神,她一下子坐到了刘非的身边,问道:“那你说说看。”
“其一,孙铁柱之死肯定另有文章;其二,大家口中的‘那件事’很有可能直接导致孙铁柱失踪;其三,‘那件事’到底是什么事,谁也不愿意说破,说破即会受到牵连或者惩罚,看来这一定不是什么好事,且不止发生过一次。”
秀秀对刘非的这番分析不屑一顾:“切,什么一二三的,等于没说嘛,这我早知道啦。”
刘非望着远处,笑道:“噢?如今,你也能得出这番推论了?果然是长进了,孺子可教也!倘若换作以前,你定然会称赞我几句的。”
秀秀歪着头,嘴角微扬,拍着刘非的肩头说道:“想让我夸你?行啊,那你也要长进长进才是!”
刘非一捧胡子,懒洋洋地言道:“刘非垂暮之年,怎么可与你这青春年少之人相提并论呀!”
秀秀不耐烦地推了刘非一把,怨道:“喂,你有完没完呀?这么小心眼,不就把你化成了老头子了吗?古人不是有云: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什么什么来着,你就凑合着吧啊。”
听着秀秀勉强背出的了一句古文,刘非不禁笑出了声,叹道:“行,就冲你这半句《孟子》,不和你计较了。看来这样打探下去也是无用,要换一种方式。”
“改变战术了?好啊,这次,你去。”秀秀坦然地言道。
“好好好,我去就我去,我惹得起大巡按,却惹不起你这个小女子啊。”说着,刘非理直气壮地一抬手肘。
“哼!”秀秀会意,两朵红云瞬间飘过了腮边。
挽着刘非的手臂,两个人先后站了起来,随手掸了掸衣衫,一起来到了村口。见水井边坐着几位老者,正在闲聊,刘非赶紧凑了上去,谦逊地问道:“请问几位大哥,徐州城是往哪个方向走?”
其中一个身材魁梧些的老者用手一指,和善地答道:“那边,往那边走。”
刘非满意地点点头,朝着老者手指的方向望了望,又问:“谢谢,谢谢,劳驾再问一声,还远不远了?”
那老者摆摆手,答道:“不远啦,您天黑前准能到啦。”
刘非点点头,回身瞧了一眼自己的“闺女”。秀秀心领神会,特意撅着嘴,嗲嗲地假装撒娇道:“爹,我累了,能不能歇会儿呀?”
刘非转回头来,为难地望着那位老者。老者笑道:“不打紧,不打紧,你们歇会儿再走不迟啊。”
“好咧。”刘非等的就是这句话。
秀秀躲到树下乘凉去了,而几位老人都很随和,赶紧给刘非腾出了一块空地让他坐下,刘非连连道谢。
这可真是块好地方,视野开阔,看着就心情舒畅,微风徐徐,能真切地感受到来自井水的那份清凉惬意。
刘非享受地深吸了几口湿润的空气,与周围的老人攀谈了起来。闲聊了一阵子之后,他转身回望了下孙家村,叹了口气,说道:“村西头那家好像也是姓孙吧,那家老太婆可是太厉害了,我闺女就去讨了口水喝,她拉着我女儿就喊‘柱子、柱子’,可把我闺女吓坏了。”
身边那位魁梧的老汉点点头,顺口答道:“对,是铁柱家,他娘疯啦。”
“就是因为……那件事?”刘非故意在后三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可不是嘛。”老汉无奈地叹道。
刘非同情地说道:“哎,这老孙家真是够倒霉的。”
其他老人都随声附和,这时候,村里一个来打水的矮个农夫,见大家聊得起劲,也放下水桶来凑热闹:“要说起来,那件事也轮不到柱子头上,都怪他太倔,就是不肯掏钱。”
刘非一愣,不解地试探道:“怎么?那件事掏钱就能摆平?”
“您不知道?”那矮个子农夫打量着刘非,问道:“您老是打哪儿来的呀?”
刘非镇定自若地笑道:“我是去城里看亲戚,那件事也是听亲戚说的。对了,他还不让我乱说话呢。”
“唉,对,别乱说。”
“就是。”
众人纷纷颔首认同。
刘非赶紧也装作畏惧的样子,掩口悄声问道:“你们说,这徐州城里,不会也有那种事吧?”
大家面面相觑,有的摊手、有的叹气,身边的老汉则道:“这可说不准呢。”
刘非大惊失色,吓得连话都不会说了:“啊?那……这……这可怎么好啊?哎呀……”
这时,那位年轻些的农夫劝道:“您放心,这次是在红蟹沟,没城里什么事儿。”
刘非又是一惊,诧异地望着农夫,颤颤巍巍地问道:“真的?你怎么知道的?”
农夫笑道:“嗨,徐大仙已经给算过了,跑不出红蟹沟的。”
刘非长舒了一口气,又追问:“对了,这个徐大仙是何许人也?”
“就是清风观的徐鼎天徐大仙呀,没听过?”农夫爽快地答道。
刘非小眼珠一转悠,回忆了片刻,这才说道:“啊……哦,对了,我想起了,提过,提过,瞧我这记性……是个……道士吧?”
“对,就是他。”农夫颔首。
刘非一边点头一边叹道:“那他可够厉害的,这都能算出来。”
“那可不,人家徐大仙能掐会算,我们村上好几户人都找他算卦的,可灵了。”
“听说城里当官的都请他测字呢。”
“隔壁的栓子兄弟,病了好些年了,就是吃了徐大仙的药好起来的。”
提起这位徐鼎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