斌子都吃惊地抬起头来看着墨北,他们还从来没见过有人这么不给刘正扬面子。

“小孩子不能说谎嘛,不然鼻子会变长。”墨北很诚恳地把刚才刘正扬的话重复了一遍,满意地看到刘正扬的嘴角抽搐起来。

乔赟这顿吃得很胃痛,他一直在担心刘正扬会突然发疯弄伤墨北,可在担心的同时又暗暗期盼着这一幕的发生。可是,如果墨北真的在自己面前受伤的话,那夏多会不会迁怒到自己身上呢?

在纠结着这些的同时,乔赟还有更深的疑惑,当年墨北被绑架的事他也知道,可听刘正扬的意思,似乎绑架者之一老山羊的死是墨北的缘故。这怎么可能呢?当年的墨北可是只有十一岁的小孩子,他怎么可能在被两个成年男人控制住的情况下,让其中一个杀死另一个呢?难道是魔法吗?

还有,现在墨北的表现太诡异了,虽说他一直就觉得墨北这小孩古里古怪,但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体会得深。墨北长得很好看,嘴角那一抹浅浅的笑十分狡黠,可乔赟却觉得从脊梁窜上来一股凉气,有种想要回头看看是不是有什么“好兄弟”的冲动。

刘正扬身上有种让接触他的人感觉不安的气息,谁也不知道此刻和蔼可亲的他下一刻会不会突然变得疯狂。乔赟觉得,现在墨北似乎也有这种令人无法确定无法把握的危险气息,比刘正扬更让人不安的是,他看起来很正常,而且会一直都这样正常,但是,你又分明知道,这种正常恰恰是以疯狂为根基的。

这是两个疯子,谁比谁更疯一些还真不好确定。乔赟想。

疯子的对话突然就恢复到了正常人的水准,刘正扬和墨北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谈天气谈景点,随便聊了一会儿。刘正扬还把乔赟也给拉到聊天中来,乔赟一边对深圳速度发表看法,一边腹诽:装得好像真的一样,你们俩个真对这些话题感兴趣吗?

“我在深圳还要待几天,找时间叫你朋友也一起出来吃顿饭,聊聊天。”走出粤菜馆的时候,刘正扬客套地对墨北说。

墨北笑笑,没作声。

刘正扬也不在意,问乔赟:“我要回酒店,你呢?”

乔赟犹豫了一下,墨北说:“不如你跟我回去?夏多要是知道你来了,肯定高兴。”

乔赟说:“还是不了,我今晚的机票回云边。等你们回去了我们再见吧。”本来他是想去看看夏多的,可是墨北一提这个茬,他反而第一反应就是要撇清,话说出口了,心里却后悔得不得了。

墨北也没再说什么,几个人互相道别,刘正扬上车离开,乔赟和墨北也分别叫了出租车。

墨北抱着新买的书,直接去了工厂,夏多正挽着袖子在办公室跟经理还有几个技工讨论生产线的事,看到墨北过来,果然很开心。墨北示意他们继续忙,自己在一旁待着。

年长的张工笑着对夏多说:“夏总,认识你这些天,一直看着你很沉稳,看着都不像十七八岁的年轻人。这会儿倒是见着你年轻浮躁的一面了,这眼睛盯着图纸,心可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经理谈霖也笑:“可见你们小哥俩儿感情好,这是准备下了班出去玩?”

夏多忙看向墨北,墨北摇头:“没想去哪儿,就是出来买东西,顺便过来等你下班一起回家。”

夏多两只眼睛弯成了新月,笑得嘴都合不上了。北北来等自己下班!北北说下班一起回家!艾玛,太温馨了!太有小两口的感觉了!

原本忙了这一天,夏多无论是脑力还是体力都感到疲惫了,可现在所有人都感觉得到,他好像充足了电,不仅思维运转得更快,连说话的声音都大了几个分贝……

墨北反正听也听不懂,干脆就站到窗前去摆弄窗台上的那几盆花,又随手抽了几张打印纸撕窗花玩。感觉到夏多在看自己的时候,便对夏多笑一笑,直笑得夏多心都乱了,好容易把事情说得差不多,便撵人:“就这样吧,张工、李工,您二位是老前辈,这次更改生产线的事主要由您二位负责。有什么状况咱们再商量。”

把人都送出办公室,顺手反锁了门,过来抱住墨北就是一个深吻,甜甜腻腻地说:“一会儿和楠哥说一声,咱俩在外面吃,吃完饭去看电影。好不好?”

墨北说:“我在街上碰着乔赟了。”

夏多愣了一下,心虚地问:“乔小二来……来旅游的吗?他在哪儿呢?”

墨北说:“本来我想带他回家去,晚上一起吃饭的。可是他说今晚的机票回云边。不过,我看不太像真的,大概他是觉得跟我们在一起会尴尬吧。”

夏多对乔赟是真觉得挺为难的,当朋友相处了好几年,感情是真有,虽说后来感情变了质,可乔赟的追求隐忍而耐心,从不轻易触及夏多的底线。时间一久,他那份无助的守望就更加让人同情,夏多有时候都怀疑自己拒绝得是不是太残忍。

不过每次有动摇的时候,他就会想到墨北。他想和墨北在一起,两个人亲亲密密的,中间再也不可能插下另一个人。那么对乔赟有再多的不忍,也必须狠下心来,不然就是害人害己。

这会儿他也只是犹豫了几秒钟,便又无赖地抱着墨北腻歪,说:“既然他这么说,那就当他是真的吧。吃火锅还是吃炒菜?”

墨北说:“我还碰见刘正扬了,跟乔赟一起。”

夏多对刘正扬记忆深刻,这会儿真正是吃了一惊,忙问道:“他没对你做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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