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北撇嘴:“还不是跟姥姥学的,还跟我显摆。”
夏多说:“那我给你捏个小猪。”
墨北说:“有能耐你给我捏个齐天大圣。”
夏多脚步一顿:“面不够……”看起来很有要回厨房再揪团面的意思。
一直听着俩人对话的墨向阳等人都笑了起来,墨向阳说:“小北别淘气,去看看你姐干啥呢。”
墨北笑道:“还能干啥,躲她屋里跟程闯打电话呗。爸,你们要是同意让程闯来过年,咱家能省不少电话费。”
孙丽华说:“你少瞎掺乎,你姐还读研呢,要定下来也用不着这么着急。再考察考察。”
墨北冲夏多做了个鬼脸,小声说:“轮到我姐倒霉了。”
夏多怕被孙丽华听到又招骂,赶紧把墨北拉走了。
洗掉手上的面粉,在客厅陪外公和小平安玩了一会儿,夏多成功地用面团小猪获得了小平安的崇拜,随后夏多就蠢蠢欲动地把墨北拉进了孙五岳的房间去说悄悄话了。
炕烧得很热乎,俩人把窗户上的小透气窗给打开了,让年三十儿的凛冽寒风与室内烘人欲睡的热气搏斗着。夏多倚着墙坐在炕沿边上,腰后塞着枕头;墨北脱了鞋上炕,枕着夏多的腿,让他用手指一遍一遍地刮按着头皮,舒服得眼睛都闭上了,和夏多东一句西一句地聊着天。
“楠哥今晚上还过不过来了?”
“他不是去疯狗家了嘛,估计是不过来了。”
“疯狗他/妈又得装病吧?”
“没事,楠哥把丑燕子、小尾巴他们这些没亲没故的都带去一起过年了,冯婶见着丑燕子就打哆嗦,她不敢炸庙。”
“真好奇丑燕子到底做了什么。……不知道屿轩哥在山上有没有饺子吃。”
“肯定有啊,没准儿馅儿还是狍子肉呢,靠山吃山嘛。你说,屿轩哥非得去陪着那个姓白的大叔过年,是为了报恩呢,还是动了心?”
“说不清,也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墨北琢磨了一会儿卫屿轩的事,很快又起了别的念头:“你说我要是把罗驿的事写成小说或剧本怎么样?”
夏多思索片刻,说:“有很多内情是不能公布的吧?之前有媒体把你被绑架的事公布出去,那个关于你的谣言可是又火了一阵子。”
“就是说我有吸引犯罪体质的那个谣言?”墨北笑了起来,“我觉得还真是那样。”
夏多揪了揪他的耳朵,说:“我不同意。咱们要把一切不切实际的谣言消灭在萌芽状态。”
墨北说:“嗯,我还是想写……也许干脆写个自传,我觉得我经历的这些事写成自传的话也挺精彩的。写完不给人看,封存起来,等我死后一百年再解禁。”
夏多低头吻他:“你才几岁,一辈子还没过完三分之一呢,干嘛急着写自传。你写自传的话,我能占多大篇幅?”
墨北笑:“每一页都有你。”
夏多贪心地提要求:“那不够……每一行都得有我。”
墨北刚想答应就忍不住喷笑:“不行不行,我刚才突然想到个雷得不行的句子。”
“什么?”
“墨北/宠/溺地答应夏多……哈哈哈……”
“/宠/溺?我觉得这词不错,快来/宠/溺我啊,快来快来。”
两个人在炕上笑闹成一团,把进来找人的墨洁弄得不好意思了,“用不用我先出去敲个门再进来啊?”
夏多坐起身整理揉皱的衣服,墨北懒懒地翻了个身,趴着跟姐姐说话:“你跟程闯煲够电话粥啦?”
墨洁真想叹气,这叫什么世道,弟弟又早恋又搞基居然都被家人同意了,自己只不过是找了个年纪大几岁的男朋友却还没机会让他登门呢,简直是要逼死异性恋啊。
“起来起来,姥姥让你们去给夏老师送饺子呢。”墨北在墨北背上拍了两下出气。
本来姥姥想请夏丞玉一起来过年,但夏丞玉禀性孤介,觉得还是自己过更清静。夏多原想陪着她,但夏丞玉不领这个情,把他给赶过来了。
夏多和墨北穿上厚厚的羽绒服,拎着酸菜猪肉馅的大饺子往夏丞玉家走,脚底下积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不知何处响起鞭炮声,头顶烟花炸开,两个人停下来看了一会儿,才又手拉着手向前走去。
迎面一个人骑着自行车过来,骑过去了还回头盯着他俩看了几眼。
墨北晃了晃夏多的手,说:“觉不觉得这样拉着手走路很娘炮很幼稚?”
夏多说:“啊?风好大,听不清……”
墨北往他背上一扑,说:“背我。”
夏多就背着他走路,笑着说:“这样就不娘炮不幼稚了?”
墨北也笑:“不管他。”
送完饺子,收获两个包着压岁钱的红包——都进了墨北的口袋,两个人又慢悠悠地拉着手往回走。走着走着,夏多不老实了,抓了把雪按在墨北脸上,两个人又追又打,雪球乱飞,把几个正在放鞭炮的小孩也给搅进了战局,嘻嘻哈哈地大战了一场。
等回到姥姥家的时候,夏多的头发都被雪打湿冻成一缕一缕的,墨北的手套也湿透了,姥姥担心他俩感冒,赶紧一人给灌了一大碗热气腾腾的骨头汤。孙五岳哀叹:“在炉子上座了小半天儿了,我添柴火都添了多少回,光闻着味儿淌口水了,还一口没捞着。”
姥姥说:“出息,跟孩子抢嘴。自个儿拿碗盛去。”
孙五岳说:“偏心啊,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