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十点
“你就没什么想对我说的吗?”徐以沫问,看着窗外,手里摇晃着青柠檬鸡尾酒。窗外被乌云覆盖的阴霾天空,低垂的海鸥,振翅翱翔,纯净的冰蓝色海面,卷起巨浪。
“没什么想说的。”许末途轻饮着可乐,看上去很是平静,对她微微一笑。
“关雪的事情,你是不打算和我说了吗?”徐以沫问,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投怀送抱的,结果许末途拒绝了,但是转身却跟一个才来一天的小保姆。
她不懂,心第一次乱了。
“你跟她不同,不知道怎么说,但是你比她重要十倍,这话我当着她的面也可以说,因为是实话。”许末途看了她一眼,
“徐以沫同学,还是要对自己有自信一点。”他轻笑。
徐以沫也笑了,没再生气。
有一天你的生命会像风一样离开,你年轻的时候也向往着跟追风筝的少年一样,可你沿路走走停停会遇到很多女孩,
她们有的穿黑丝超短裙,有的青春活力白色小热裤,那时候你如风逝去的灵魂,也会想起高中时期小公园石凳上躺在女孩大腿上睡觉,
或者女孩靠在你宽厚的肩膀上。
以后你哪怕老的抠脚丫,头上都一片地中海了,守着七八年的保时捷,拿烟的手微微颤抖,
你也会想起,你初中的时候,有个女孩她的嘴,就跟蜂蜜一样甜。
淡白色的脸像牛奶,笑起来是月牙,隐隐约约还有两个酒窝。
她的指甲像贝壳,抓住她的小手,是软绵绵湿哒哒的感觉,如玉如翠,被你抓住小手的时候,她俏丽的脸上也一阵害羞。
她骂你不背诵,大早上又来抄作业的时候,小指总是轻轻竖起,
后背上还有一条带子,把她绑的紧紧地,勒出她丰满的身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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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墅窗外的海滩,海鸥还有南迁的大雁,飘过空灵的歌声,还有离群的鸟。
孙秘书正在沙滩上摆着一根一根的蜡烛,
如山如海的蜡烛,那是许末途看过的最多的蜡烛,他在露台上,蜡烛的光却像是包围着他。
“下去吧,今天是你生日。”徐以沫说着把他拉了下去,穿着两双人字拖踩在柔软的沙滩上。
生日,许末途第一次想起这两个字,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没有过生日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忘记自己的生日了,虽然总有人送他礼物,有arkit的单肩包,有骷颅的暴走滑板,还有顶的上一辆奔驰的川崎h2,
蜡烛中间留出一个空白,那里放着一个铜箱子,孙韵儿把钥匙递给他,那是一枚纯金的钥匙,许末途甚至觉得比里面的东西还珍贵。
他每一步都走的很慢,可能是害怕踩到那些孙秘书摆的很辛苦的蜡烛,可能是纯粹害怕。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不再需要生日,
他什么东西都有,却从没有过愿望,
每年都是七层蛋糕,他都快厌烦了,就跟那些堆了一仓库的月饼粽子一样。
真寂静啊,他想。
锦官城里两万多平方,却只有他和孙秘书还有徐以沫三个人。
风吹过,却没有吹灭蜡烛,如同不锈钢的冰粒,这些蜡烛是特制的,只是掉落些白色的烛泪,凝结在沙滩上铺成暗红色的地毯。
天空一片漆黑,人们总说人死后会去到天空变成一颗星星,人们也总说感情会随着时间忘记的一干二净。
许末途终于打开那个箱子了,里面放着一箱烟花。他还在愣着的时候,徐以沫已经兴高采烈的跑过来,拿了四五串五颜六色的仙女棒,许末途一打响指,一个练气级别的控火术打过去,那仙女棒就燃起来了。
徐以沫一边跑一边挥洒小火星如同天女撒花,脸上的表情是掩盖不住的快乐,许末途都不知道是给谁过生日了。
孙韵儿走了过来,拿走了一个烟花筒,那种最大的烟花筒,起先只是一颗不起眼的小火星在半空崩裂,随后突然像是圣诞树那样剧烈燃烧着,像是点燃的篝火。
火树银花不夜天下,映红了女孩的脸。
许末途想起自己,他以前小时候就是七八岁那会也经常在四合院放,四合院那里有一座后山,不是大城市完全禁止。
可他长大后都不放了,孙秘书也没看她放过,至于徐以沫看她那样子,除了在哈佛毕业喝龙舌兰,穿着礼服参加各种晚会坐在八轮飞马上,估计连碰都没碰过吧。
烟花渲染了整个天空,帘幕一样的如同瀑布大片垂下,一个接一个的爆炸,烟花弥漫着女孩的香味,玫瑰香,郁金香各种香味,水晶的光泽亮丽的照亮整片天空,像是各色的三叶堇花瓣流光溢彩,夜空中尽情绽放即将逝去的美丽。
一整箱的烟花在这两个爱玩的女孩面前,接二连三的在天空形态各异的绽放,整个夜幕变得华丽而璀璨。
许末途坐在沙滩上,看着风吹过女孩的裙摆,露出雪白的大腿,和天空上五颜六色的烟花。
风像棉花一样扑面而来,绽放的罗马烟花像是带走愿望的英仙座流星雨淅淅沥沥,像是翩翩起舞自带电灯泡的萤火虫,
偶尔也会随风降落越飘越远如同窗前的蒲公英。
徐以沫小心翼翼拿起一只烟花,拿着打火机轻轻点着,这几天许末途算是找到她的缺点了,知识一流,相貌一流,厨师一流,但是打火机这种玩意,还有鬼啊,幽灵什么的都是她害怕的东西,如同那个叫什么林诗妍的前女友害怕一辈子都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