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涛挂了吴晓兰的电话。
就连自己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怎么忽然就对她发了脾气。
或许是因为他发觉到,有些事情脱离了自己的控制。
比如,手下这个笔记本电脑。
刚才他边打电话边翻看邮件记录,居然发现了一件更加不可思议的事情。
发来吴晓兰照片的那两封邮件,都不见了踪影。
真是见鬼了。
但是作为一个技术控,于涛心知这一切虽然看起来像闹鬼像幻觉,但是其实质就是,他的电脑和邮箱被人侵入并删除了记录。
而吴晓兰那边,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就好像是,你感觉吃到了鱼饵和鱼钩,等着被钓起来,等了半天,却发现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就连那个鱼钩,好像都找不到了。
但是没有侥幸的理由。
没有动静,说明在酝酿着更猛烈的后手。
这个后手会是什么?
于涛陷入沉思之中,因此忽略了寂静夜色下的那一些细微的声响。
当那些人破门而入的时候,于涛几乎没有来的及反应,就被枪口指住了头颅。
来人毫不客气,对着毫无反抗之力的于涛一个猛地手刀,于涛当即晕了过去。
屋里被扫荡一空,所有看起来有用的没用的东西全部被装箱带走。
领头的那个人走到门口,忽然听见了细微的震动声。循着声音找去,在桌子与柜子的夹缝中,黑衣人看到了掉在其中的于涛的手机。
手机还在不断的震动,黑衣人直接掐掉了电话,把手机丢到身旁一个人手里。
“查,刚才的来电。”
“是!”
几个黑衣人身手干净利落的把于涛扛起,连同屋里的东西一起,一股脑装进了一辆商务车,绝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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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掐掉电话的程风,低头看了看睡着了的吴晓兰。
再打一遍,已然关机。
放下手机,抬头只见,微弱的灯光下吴晓兰紧闭的双眼,长长的睫毛像小刷子一样。
很久没有这样看过她。上一次是在什么时候?
那次一起去学校报到,在服务区休息时,站在树荫底下看着她和程雨馨一起打闹?
还是,很久很久以前,他给她讲作业时,偷偷看着她泛红的脸颊。
时间仿佛被谁偷走了,一眨眼,转瞬即逝。
曾经天天坐在她前面的那个女孩,曾经让他喜、让他优,牵动他所有情绪的这个女孩子,现在再也不会在她面前脸红了。
不知道为什么,接到于涛电话的第一个瞬间,他担心是吴晓兰出了什么事。
那一个小时,从来没有那么漫长过。
他祈祷赶紧找到,又害怕忽然找到,在哪个危险的角落。
他从来没觉得这座城市这么大。
总算在医院里见到毫发无损的吴晓兰,他的心里一块大石头落了地。但是吴晓兰和于涛
通过电话之后通红的眼睛,让他忍不住捏起了拳头。
但是有种无力感深深的套牢着他。她和他之间,他又能说什么呢?
唯有默默地祝福,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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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晓兰其实并没有睡着。
只是跟程风相对无言的坐着,不知如何是好,只能闷头装睡。
往常,她总是会装着装着,就睡着了。
今天却怎么都睡不着。
偏偏手机又丢了,想给于涛打个电话解释一下也不行。
程风说给于涛打电话,但是又一直没接通,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吴晓兰就这样,思绪乱跑的胡乱躺了很长一阵,终于沉沉的睡了过去。
再醒过来,已经是早晨。
急诊观察室里的其他患者早就走空了,吴晓兰的床头上放着热热的豆浆和油条。
肚子很应景的咕噜了两声,表示对此早餐的满意。
程风甩着手从走廊过来,显然是刚去洗过手。
“醒了?吃点东西吧。”
程风也不过来,远远的坐在了长凳上。
“你吃过了吗?”吴晓兰做起来拿起油条,一阵油条的香味飘来,吴晓兰咽了咽口水,问了一句。
“我吃过了给你带的。你上午有没有课?”
“今天?没有,但是下午要去打工。”
吴晓兰才咬了两口油条,忽然想起自己是另外加了一副挂锁在门口,那今天程老板过去岂不是开不了门?
“哎呀,得赶紧去店里看一下。”吴晓兰急急就要起来。
“吃完再去也不迟。小心别烫着。”程风皱了皱眉头。
“哦。”吴晓兰不再说话,专心对付手里的豆浆和油条。
都说豆浆油条是绝配,但是今早的吴晓兰却吃的有一点食不甘味。
于涛在干嘛?手机掉了他打电话来接不到,不会又生气吧?程老板看见那突兀的挂锁会不会生气?跟程风这样单独呆在一起,好像有一点点尴尬。
满头脑都是各种念头,吴晓兰匆忙从医院走了出来。
刚准备招手打车,程风走到了跟前。
“我叫的车到了,你去哪,送你去。”
“额,在步行街。”
吴晓兰想了想,这个时候推辞就很见外了,而且的确时间紧迫,便跨上了车。
司机是个四十多岁的大叔,程风看了看,坐上了副驾驶。
没了手机的吴晓兰,感觉怎么都不对劲,就像丢了魂一样。
等下还是赶紧去买个手机吧。
正在乱想着,程风忽然问了一句话。
“你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