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风这一次并未突破到八品修为。
但是其本身的天赋已经挣脱了原本龙气反噬的压制,逐渐开始展露,如同珠玉拂去了表面覆盖的灰尘,此时方才展露出了原本应有的光芒,天生气脉悠长,流转不息,若单论此时他体内内力,已经不差初入八品的武者。
只是尚未突破关隘,难以继续积蓄内力,无法推动金钟罩功体进一步完善。
但是这也不是什么问题,只需要经过一段时间的适应,长则半月,短则数日,他便会自然而然晋入到金钟罩的第三关,中间不会再有丝毫的阻碍,水到渠成。
为了让他能有有所准备,不至于错过了自然突破的机会,圆慈将王安风唤到了一处静室当中,以佛门雷音的法门,将金钟罩第三关的经文要诀细细讲授给他,而在两人过去之前,青衫文士向他讨来了那把背负了许久的木剑。
孤峰之上。
文士神色冷淡,将那长剑横在身前,右手五指持拿剑柄,左手顺着剑锋拂过,继而屈指,轻轻弹在了剑刃之上。
虽是木剑,却在此时发出了一声悠长剑吟,经久不绝。
这把剑是王安风尚未九品时候便佩在身上的,因为是‘剧情兵刃’这种特殊的兵器,质地非凡,虽然绝不可能真的好无损坏,但是除非与神兵对攻,否则想要摧折这把长剑,几如痴人说梦。
王安风不日便将要突破至八品境界,他本欲要给他换一把更强的兵刃,可思来想去,寻常兵器,也不一定便有这把所谓的木剑来地顺手,只是这剑毕竟陷于品级,锋锐之处,远不能和上等剑器相提并论。
心念至此,文士微微皱眉,视线落在了那包裹里面。
其中质地非凡,似金非玉的精粹材料正堆积在一起,其上流淌着微光,不似凡物。
风字楼中。
王安风近日来,心情都极为不错,内功功体已经被打磨地渐趋圆满,距离突破,应当已经没有了多长时间。
而体内内力宽裕,离伯传授他的武功也能够稍微宽裕些使用。
先前他都未曾使用过那门奔雷步。
不过,赢先生令他先勿要修行那门轻功,不知道是有何安排。
整体而言,他的武功是迈入了进展稍快的阶段,只是不知何时才能够升入到七品境界,他在这一年中经历了许多事情,也逐渐明白,正如酒自在前辈所说,只有自身修为抵达了武道的七品境界。
才有资格亲身参与到这天下江湖中的风起云涌,诸般大事当中。
也只有到达了七品境界
才能够知道那白虎堂事宜。
少年心中低语,却不可遏制地又想到了过去半年多所经历的事情,入魔的夫子,追杀自己的白虎堂武者,又想起了公孙靖所写,北武州城当中,发现了白虎堂的据点。
可白虎堂,不是连酒自在前辈都要慎重对待的组织吗?
为何会如此轻易就出现在了一座州城之中?
少年的思绪一时间蔓延地有些远,便在此时,耳畔突然传来了较为沉重急促的脚步声音,有道身影走来,裹挟了冷风,和楼中温暖的气流对冲,令王安风下意识缩了缩身子。
回过神来,侧身看去,便看到了一身黑色衣装的严令大步进来了这风字楼中,其神色沉凝,不复往日模样,面对朝着他打招呼的学子们,只是点了点头,便大步过去。
右手小半笼罩在了有着繁杂纹路的黑色长袖之下,露出的半张手掌上面缠绕着一圈圈绷带,握着一把连鞘长刀,眉目之间满是冷锐之意,如此种种,令这位向来喜欢说‘晓得不’的和善师兄有了某种生人勿近的寒意。
也只有在这个时候,平素那些习惯于打趣他的学子们,才会回想起来。
这位严令师兄,除去了是‘晓不得’师兄,是被称为榆木疙瘩的呆愣青年,任由朋友玩笑也绝不生气的宽厚好友之外,还是扶风学宫中法家大弟子,是年轻一辈中当之无愧的翘楚。
一身武功臻至八品,战力卓绝,名列地煞榜单之上,
王安风看着大步走到一处地方寻书的严令,心中微有不解,他与后者算是相熟,知道其一举一动,都要求自己符合礼法,如此反应,显然是出现了什么特殊的情况。
不知是发生了什么
难道赵师姐又闹了什么别扭?
少年掀过手中的书页,自心中不着边际地想道。
而在三个时辰之后,他便知道,自己所想是如何天真。
他忽略了严令本身的身份。
严令,出身法家。
当日午后,学宫夫子通告各家学子,禁绝学子外出,各处出入口都有夫子把守,几如戒严,更有法家和兵家的夫子门背负利刃,匆匆离开了学宫,不少人身上还涌动着难以忽略的杀意。
王安风察觉异样,询问周围相熟学子,却无一人知道原委,最后还是从最擅打听消息的阴阳家苏赌徒嘴里得知了真正的原因。
扶风郡城今日,出现了命案。
更确切地说,应当是在昨夜子时之后。
苏文昌的脸色有些苍白。
他本不欲说的,可耐不住王安风数次询问,又想到了后者身为星宿榜上武者,剑术高超,不是他们这些没能入了品级的学子所能比拟,加上这件事情憋在心里,只一个人承受,压力过大,方才开了口。
只一开口,便如同是要将自身心中的担忧和压力发泄出来一般,不用王安风询问,全部都讲了出来。
是命案,更是惨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