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走过这条长着老槐的街道,方才含着赞叹,开口道:
“姜先生的琴音,还是那样好听啊……”
一位老者颔首道:“是啊,不知遇见了什么事情,就是感觉先生心情似乎很好。”
旁人好奇问道:
“你怎么知道?”
那开口的老者摸了摸胡子,嘿然笑道:“老头子也算是走过些地方,先生虽然曲子没变,一样好听地厉害,但是明显曲调更加清亮,肯定心情好。”
“哦哦,原来如此。”
“张叔你也是深藏不露啊。”
众人恭维了一番,天上隐隐又飘了点雪下来,便低声臭骂一声古怪天气,匆匆回家,白雪如絮,飘落在那槐树之上,逐渐累积,轻轻落在了院落之中,琴音转低,逐渐收敛,泛音飘逸连绵,如云行于远空,不可见其踪迹。
姜守一抬手,拿起一旁茶盏,轻抿了一口茶水,赞道:
“不错,这茶沏的果然不错……虽仍有燥气,却已经可以入口。”
“先生谬赞。”
姜守一摇了摇头,嘴角微挑,轻声道:
“但和你这一曲天光云影相比,仍旧差了数筹啊……”
琴音随之微停,身着蓝衣的少年盘坐在前,手掌轻轻放在震颤的琴弦之上,浑身厚重锁链缠缚,如磐石伫立,气势雄浑,眉眼之间却意态平和,如清溪无尘,轻声道:
“是先生教的好。”
姜守一不言,抿了口茶,转而笑道:
“你月旬以来,只学了这一首曲子,其实可以多学些的。”
王安风摇了摇头,道:
“先生不是说,学琴只是为了自娱,以借镜调心。”
“既然自娱,便无所谓多,也无所谓少,何况就只是这一首曲子我离先生也还差得远,远不能说是学会,又怎能奢望其它?”
姜守一嘴角微挑,却偏生又问道:
“可你是武者,有控劲之力,再难的技巧都不是问题。”
“其技易习,心境难求。”
那书生闻言终按捺不住心中欣赏喜悦,笑出声来,其中满是欢畅,数息之后,笑声间歇,姜守一看着眼前少年,道:
“你已入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