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机会。”岳维汉狞声道,“弟兄们正有满腹怒火没地发泄呢,这伙小鬼子就自己送上门来了,没说的,**狗日的。”
“干。”刘毅也恶狠狠地爆了句粗口。
当下岳维汉、刘毅等人也迅速钻进了公路两侧的苞米地里。
这青纱帐还真是打游击的绝佳掩护,小鬼子如果只是从公路上走而不派人进入苞米地里仔细搜索,根本就发现不了里面隐藏的敌人。
过了不到几分钟,对面公路上就轰轰隆隆地驶来了长长一队车队。
打前是六辆边三轮,中间是整整二十辆大卡车,接着又是六辆边三轮,前后十二辆边三轮上都坐满了鬼子兵,头尾两辆边三轮的边斗上各架着一挺歪把子机枪,此外,还有大约一个连的伪军跟在车队屁股后面吃灰。
再有千余米,鬼子车队就要进入伏击圈了。
岳维汉咔地打开净面匣子的机头,黑洞洞的枪口已经斜指前方。
可就在这个时候,公路上的鬼子车队却突然间停下不走了,紧接着就将二十辆卡车还有十二辆边三轮全部停到了路边偌大的开阔地上,五十几个鬼子兵旋即就在草地上扎堆坐了下来,已经跑个半死的伪军赶紧跟上来帮着升火造饭。
岳维汉这才想起现在是晌午时分,是该吃午饭的点了。
“旅座,现在怎么办?”刘毅皱眉道,“打还是不打?”
现在的局面有些尴尬,因为鬼子伪军占据的地方是一大片视野开阔的旷野,方圆几百米都是无遮无掩的野地,特战大队如果发动强攻,当然也能消灭掉这伙鬼子伪军,但自身伤亡也绝对不会小,毕竟小鬼子也不是吃素的。
岳维汉有些郁闷地关上机头,道:“再等等。”
刚才村里看到的那一幕幕惨像让人发指,岳维汉心底也早已经怒火滔天,不过,岳维汉仍然保持着足够的冷静,特战大队的战士可都是精锐中的精锐,都是宝贝,岳维汉才不愿意拿他们的命去换小鬼子的命!一百个换一个岳维汉都不干!
…………
千米开外,开阔地。
伪军连长赵汉杰提溜着已经烤得金黄的野鸡来到了龟田少尉跟前,满心不愿意地道:“太君,你的,咪西咪西的。”
赵汉杰原是宋哲元二十九军赵登禹旅大刀队的少尉排长,宋哲元败走河南新乡时,赵汉杰因为负伤跟二十几个重伤员留在天津法租界养伤,等他们养好伤准备归队时,却发现二十九军主力早已经不知去向,整个华北也都已经沦陷了。
当时徐州会战正进行得如火如涂,赵汉杰便带着二十几个弟兄转辗南下,结果在清河县境内被鬼子堵了个正着,眼看着二十几号人就要战死沙场了,不想却遇上了熟人,清河县伪军团长刘振三竟然是赵汉杰的远房表叔。
就这样,赵汉杰带着二十几号弟兄当上了伪军。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赵汉杰当伪军完全只是权宜之计,他的心里无时无刻不想着扒掉身上这身狗皮,重新投身国军打鬼子,只是小鬼子和刘振三看得紧,赵汉杰又要替二十几号生死弟兄的性命考虑,所以始终难以成行。
“哟西。”龟田少尉接过烤鸡,很快就啃得满嘴流油。
赵汉杰背转身去,小声嘀咕道:“吃吃吃,吃死你个狗日的。”
不想龟田少尉耳朵尖竟然听见了,当下拔刀喝道:“八嘎,你滴骂谁?”
旁边的翻译官赶紧凑上前来,好言相劝道:“太君息怒,赵连长他没有骂您,他是在骂那些不识抬举的土八路,竟然敢鼓动刁民跟皇军作对,简直就是不知死活。”
“说得死呐。”龟田少尉点了点头,收刀回鞘,不过龟田少尉显然没有就此放过赵汉杰的意思,忽然又以生硬的汉语向赵汉杰说道,“你的,马上去弄个花姑娘的来,我的就放过你,否则,你的,死啦死啦的。”
赵汉杰极为窝火地道:“这荒山野地的,上哪找女人去?”
“八嘎牙鲁。”龟田少尉勃然大怒,再次拔出了锋利的军刀。
旁边那几个鬼子兵顿时便长身而起,端着刺刀围住了赵汉杰。。
赵汉杰忍无可忍,当下怒极喝道:“弟兄们,抄家伙,跟狗日的小鬼子拼了!”
顿时间,二十几个伪军就纷纷端着刺刀跳了起来,跟那几个鬼子兵对峙起来。
不远处,剩下那四十几个鬼子兵见势不对,顿时也端着刺刀呼喇喇地围了上来,不过赵汉杰手下的另外百来个伪军士兵却没敢轻举妄动,他们毕竟都是清河县人,有老有小的,跟赵汉杰他们二十几个光棍老兵没法比。
…………
千米开外,苞米地。
刘毅愕然道:“旅座,这伪军怎么跟小鬼子干起来了?”
“管他娘的!”岳维汉当下长身而起,恶狠狠地道,“传我命令,趁着小鬼子正跟伪军内讧,冲上去干掉他们!”
…………
千米开外,开阔地。
五十几个鬼子兵正跟二十几个伪军对峙呢,四周苞米地里忽然有了动静。
“太君,有埋伏!土八路!”翻译官反应挺快,当下双手抱头趴到了地上。
有个鬼子军曹反应也不慢,当下掉转枪口对准了前方五百米外的苞米地,然而,不等他开枪,对面苞米地里就叭叭两枪打了过来,一枪正中鬼子军曹面门,顿时间,鬼子军曹的脑袋便如同西瓜般碎裂了开来。
这枪声一响,现场的局势顿时便彻底失控。
鬼子伪军很快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