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多鬼子乓很快就越过牧马河,潮水般冲向国军阵地。
国军阵地最前方,骑兵团长刘奉生神情似铁,横刀肃立。
刘奉生身后,簇拥着骑兵团拼剩下的三十多老兵,老兵们身后,还有不少父老乡亲正挣扎着从血泊中爬起身来,他们虽然不是军人,也没有受过任何正规训练,可是对侵略者的仇恨却顽强地支撑看他们的神经!
狗丵日的小鬼子在进入山西之后屠灭了忻县上百个村庄!
这几千老百姓都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他们活着的唯一理由就是替死难的亲人报仇!
所以,当他们听说国军正在牧马河畔与日军厮杀时,这些纯朴而又勇敢的百姓就毫不犹豫地抄起家伙赶了过来,他们知道此来凶多吉少,然而,对日寇的仇恨已经融入了他们的血液,为了报仇,既使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
刘奉生蓦然回头,以无比愧疚的眼神望着身后的父老乡亲。
作为一名军人,保护百姓是他们的最高使命,然而现在……
“弟兄们,别忘了我们是军人!”刘奉生缓缓扬起马刀,沉声说道,“在我们没有死绝之前,绝不能让身后的父老乡亲受到任何伤害!”刘奉生身后最后剩下的三十多老兵轰然应诺,旋即纷纷扬起了手中的马刀。
老兵们没有开枪,只是扬起丫马刀。
事实上,仗打到现在,骑兵团随军携带的弹丵药早就已经消耗殆尽了,现在,官兵们唯一剩下的武器就只有手中的马刀了。
不过,小鬼子也好不到哪去。
岛田大队所属重机丵枪中队、战车中队、战防炮中队以及步炮小队的子弹和炮弹已经全部打光,所有的机丵枪丵手、战车兵、炮兵也全部端起刺刀冲上了火线,对于国军骑兵团来说,这是最后的决斗,对于日军来说何尝不是如此?
中日两军就像是两头斗红了眼的公牛,在牧马河畔开始了最后的殊死较量!
“死啦死啦滴……”岛田次郎第一个踏上牧马河北岸,旋即高举战刀嘶声怒吼。
岛田次郎身后的三百多鬼子兵顿时便如同野兽般嗷嗷嚎叫起来,一个个端着刺刀,挺着军刀冲上了河滩。
国军阵地上。
刘奉生回头向身后三十余老兵决然一笑。
下一刻,刘奉生猛然转身回头,高举马刀毅然决然地冲了上去。
刘奉生身后,三十余老兵同样扬起马刀,毫不犹豫地跟了上去。
人生一世,草木一秋,到头来终归难逃一个死,然而,死有重于泰山,有轻于鸿毛,身为军人,能够为了国家,为了民族战死沙场,何其幸哉!?
两军对进,不到片刻功夫,三十余国军老兵就陷入了重围!
“杀!”刘奉生一声断喝,手中马刀斜斜劈落,对面日军军曹的头颅顿时被整个剖成了两半,一半仍然残留在躯干上,另一半却高高抛起,脑浆和着血水凌空洒落,霎时溅了刘奉生满头满脸,浓冽的血腥味顿时沁入了刘奉生鼻际。
“呃啊……”一声熟悉而又陌生的惨叫陡然从身后响起。
刘奉生急回头看时,只见骑3营营长已经倒在了血泊中。
一个扛着大佐军衔的老鬼子一脚踏住3营长的脑袋,横转手中军刀顺势下切,3营长的头颅顿时被切了下来。
“3营长!”刘奉生的双眸霎时变得一片赤红!
下一刻,刘奉生猛然转身,倒拖马刀径直冲向那鬼子大佐。
岛田次郎在胸前摆出横刀式……满脸哂然地望着迅速逼近的刘奉生。
岛田这老鬼子出身武道世家,不但精通日本国术柔道,而且同样精通中华武术,骑3营营长能够连续挺过两场惨烈的白刃战活到现在,身手岂是乏乏?然而,两人交手不到三个回合,3营长就栽在了岛田次郎的刀下。
“死!”刘奉生纵身高高跃起,然后借着下落之势挥刀狠狠下劈!
刘奉生身材高大,力壮如牛,与敌拼杀也绝不追究什丵么花哨的招数,他唯一崇尚的就是大开大阖的刀法,这凌空一劈却是他的拿手绝技,普通鬼子兵如果举枪硬架的话,绝对会被刘奉生连人带枪劈成两半!。
不过,刘奉生这次对上的却是个鬼子高手!
岛田次郎只是挥刀轻轻一带,就以柔劲卸掉了刘奉生的刀势,刘奉生势在必杀的一刀顿时偏移了目标,贴着岛田次郎的左肩劈过,却连老鬼子的皮毛都没有伤着,反倒是岛田这个老鬼子反手顺势一撩,在刘奉生胸前判出了一道深可见骨的血槽。
不等刘奉生反应过来,岛田老鬼子又远途贴正刘奉生,弯腰就是一记背摔。
“哼!”刘奉生顿时闷哼一声,整个人顿时麻袋般飞起,重重摔跌十步开外。
岛田老鬼子这一摔大有讲究,刘奉生顿时感到浑身都散了架,急切间再无法爬起身来,岛田老鬼子狞笑两声,这才不紧不慢地走上前来,然后扬起军刀照着刘奉生的颈项冷漠地切了下来,这一下如果切实了,刘奉生绝对要尸首分家了。
刘奉责神情惨然,虽说他早就有了必死之觉悟,却没有想到会以这样一种窝囊的方式死在眼前这个老鬼子刀下,不过话又说回来了,眼前这个老鬼子的身手的确厉害,放眼整个三十九集团军,恐怕也就廖廖数人可堪匹敌。
倏忽之间,刘奉生的心情变得无比的平静。
眸子里的血色迅速褪了下去,刘奉生淡漠地注视着岛田次郎,静静地等待最后时刻的到来,然而,刘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