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山东郊,战俘集中营。
战俘集中营就建在离昆山火车站不到五里远的地方,那里原本是个废弃的大仓库,现在从外观上看也还是差不多,只不过围墙上多了铁丝网,每隔百米,还筑有一座岗楼,岗楼上不仅有探照灯来回照射,还有鬼子兵日夜把守,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是日军的野战兵站,绝不会有人知道这里是关押国军战俘的集中营。
集中营只有一座大门可供出入,防备更是森严。
距离集中营数里外的地沟里,岳维汉正透过望远镜在观察虚实,旁边除了警卫排长花翰林,还有个三十来岁的汉子。
岳维汉问那汉子道:“大兄弟,围墙上那铁丝网有没通电?”
“有,通了高压电。”那汉子道,“集中营快修好时,有风传说鬼子要把我们都杀了,当天晚上就有两兄弟想翻墙逃跑,结果被高压电给电死了!”
岳维汉的眉头霎时蹙紧了,如果铁丝网通了高压电,那就麻烦了。
那汉子忽然道:“长官,我知道有个地方可以进入集中营,肯定不会被鬼子发现。”
“哦?”岳维汉一听顿时来了精神,回头向那汉子道,“大兄弟你快说说,哪个地方?”
“粪坑!”那汉子道,“集中营的粪坑是和外面的一条小河相通的,从小河进入粪坑,就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入集中营。”
“太好了。”岳维汉又向花翰林道,“翰林,去把大龙他们叫来。”
稍顷,曹兴龙、池成峰和牛大根便来到了岳维汉跟前,岳维汉当即向他们下达了战斗任务,又过了片刻功夫,宝山营近百官兵便在夜幕的掩护下摸向了集中营后边的那条小河,然后无声无息地下到了河里。
…………
二十里外,杨村。
当宝山营堪堪赶到昆山东郊时,渡边大佐的特战大队也到了杨村。
渡边大佐的特战大队行军速度可是比宝山营快多了,宝山营才走二十多里,他们就已经走了四十多里了!
两队人马由于行军路线和最终目的地完全相左,所以并没有狭路相逢,宝山营也因此逃过了一次大劫,否则的话,以宝山营残存的不到百人的疲惫之兵,绝对不是这支统一配备了自动火力的鬼子特种兵的对手。
此时的渡边大佐正在观察杨村的动静。
对面村庄一片漆黑,只有几只支那狗似乎是闻到了皇军的气息,正在狂吠不止,很快村庄里便亮起了几点微弱的灯光,渡边大佐的眉头霎时便蹙紧了,情形明显不对,如果宝山营真的驻扎在这个村庄,他们怎么可能连个岗哨都不放?
“八嘎!”渡边大佐猛然起身,向身后几个特战队长道,“把村子围起来!”
情形已经很明显了,支那狐狸肯定已经跑了,这黑灯瞎火的,特高课的特工们估计也得捉瞎,但是这个村子里的支那人应该知道情况,为了不贻误战机,渡边大佐必须马上从这些支那人嘴里知道支那军确切的逃跑方位。
…………
昆山东郊,战俘集中营。
泅过冰冷彻骨的小河,穿过恶臭熏人的粪坑,宝山营的官兵终于无声无息地潜入了战俘集中营,待所有人都安全钻出了粪坑,岳维汉猛然打了个手势,宝山营九十余官兵便迅速原定计划分成四拨,扑向了各自的目标。
池成峰率二连突袭大门;
曹兴龙率一连清扫岗哨;
牛大根率机枪连清剿鬼子驻军营地;
岳维汉则亲率警卫排强攻监狱,释放关押在里面的国军战俘。
顿时间,陆家滨集中营里便响起了密集的枪声,按照老乡的指点,岳维汉率警卫排以最快的速度扑向了监狱,关押国军战俘的监狱是一排十几间全封闭式的水泥大房子,只要铁门一锁鬼子基本上就能高枕无忧了,所以外面只设了两处岗哨。
岳维汉他们刚从阴影里冲出来,岗哨里就冲出了两名鬼子兵,端枪喝道:“口令!”
没有任何废话,岳维汉左右开弓叭叭就是两枪,那两名鬼子兵应声就倒,警卫排子同时开火,另外几名小鬼子也被摞倒了。
听到枪响,对面那十几间水泥大房子顿时便噪动了起来,好多国军将士拼命将脑袋挤在狭小的窗户前,透过粗粗的铁栅察看外面的情形,看到外面岗哨里的鬼子兵被摞倒了,那些个国军战俘顿时便忘乎所以地欢呼起来。
“弟兄们,是我们国军杀回来了!”
“哈哈哈,格老子滴,我们有救了……”
“龟儿子的,这次出去,不把小鬼子杀个落花流水,老子跟他姓!”
“对面的兄弟,你们是哪部份的?是不是我们开始反攻了?他娘的,也该反攻了,总不能让小鬼子老压着咱们打不是?”
一时间,那些国军战俘又是叫又是跳,还有哭还有嚎,反正是什么样的都有。
岳维汉却没有理会这些国军战俘的叫嚣,手一挥向花翰林道:“炸门,放人!”
“是!”花翰林一招手,警卫排的十几名战士已经应声上前,将一枚枚国造手榴弹塞到了那十几间牢房的铁门门把上,旋即一拉引线,顿时便哧哧冒起了白烟,旋即就是一阵轰隆隆的巨响,十几间牢房的大门同时被炸了开来。
下一刻,千余名国军战俘就像决了堤的洪水,从里面汹涌而出!
岳维汉皱了皱眉头,抬起匣子枪就是叭叭两声,激烈的枪声顿时让汹涌而出的国军战俘们稍稍冷静了些,岳维汉这才冷然大喝道:“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