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高桥大佐率领宪兵大队赶到昆山火车站时,天色早已经大亮。
宪兵队虽然拥有装甲汽车、大卡车以及边三轮摩托等机械化运输工具,可连续十几个小时的冬雨已经让道路变得泥泞不堪,因而严重迟滞了日军的行军速度,中川大佐的第36联队距离昆山更远,却与宪兵队几乎是同时抵达。
第36联队毕竟是最精锐的野战联队,不是宪兵队能比的。
不过,最先抵达昆山火车站的却是渡边大佐率领的特战大队。
但是,等渡边大佐率领特战队以强行军赶到昆山火车站时,支那军却早已经乘坐火车逃之夭夭了,留下的只有满地的日军守备队以及重伤员的尸体,为了防止日军的装甲列车衔尾追击,支那军甚至还炸掉了昆山西效两座铁路桥。
渡边大佐的特战大队虽然装备精良、训练有素,却不可能飞到天上去!
所以,除了紧急通知前方姑苏、无锡、常州等车站的守备部队提高警惕,准备截击支那军之外,渡边大佐已经是鞭长莫及了,铁路桥被炸,调来装甲列车也没法追了,难道让他的特战大队徒步去追赶高速行驶的火车?开什么国际玩笑!
很快,脸色凝重的高桥大佐和中川大佐就联袂来到了渡边大佐面前。
渡边大佐的脸肌剧烈地抽搐了两下,狞声说道:“我们特战大队晚到了一步,支那狐狸已经乘坐火车逃跑了。”
“这群该死的支那狐狸!”高桥大桥恨得牙齿都快咬碎了。
中川大佐急道:“那得赶紧通知前方的姑苏火车站截击啊。”
“晚了。”渡边大佐道,“五分钟之前,火车就已经过了姑苏站了。”
“八嘎。”高桥大佐勃然大怒道,“姑苏火车站的守备队是干什么吃的?”
“守备队根本就不知情。”渡边大佐摇头道,“车站的道班工人是留用的支那人,他们以为是皇军往前线输送辎重的列车,根本就没敢阻拦,不过,我已经打电话通知前方的无锡和常州守备队,让他们拦截这趟列车。”
中川大佐不无遗憾地道:“如果不是这该死的大雾阴雨天气,我们就能请求航空队的战术支援,那样的话只需要一枚航弹就能拦下列车了,公路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泥泞难行,支那人要想逃跑又谈何容易?”
“现在不说这些。”渡边大佐冷然道,“我命令你们,马上沿铁路线追击!”
“哈依!”
“哈依!”
高桥大佐和中川大佐同时收脚立正,猛然低头。
…………
与此同时,姑苏通往无锡的铁路线上,宝山营所乘坐的列车正向前呼啸飞驰。
看到列车正平稳地行驶在铁路线上,窗外的景物正向着两侧飞速后退,岳维汉忍不住打了个长长的呵欠,回头向花翰林道:“翰林,这里就交给你了。”
“啊?别别别。”花翰林急道,“营座,我可不会开这玩意。”
“谁让你开了?”岳维汉没好气道,“你只管在这里盯着,如果前面有什么情况,就赶紧鸣笛通知我,鸣笛,知道不?”
“这个我知道,不就按下按钮么。”花翰林道。
“知道就好。”岳维汉说罢旋即离开驾驶室,进了紧挨车头的一号车厢。
这趟列车虽然主要是全封闭式的货运车皮,可前面还是套了两节客运车厢,现在所有的车皮都坐满了大兵,一号车厢被岳维汉充当了临时指挥部,二号车厢则存放着花翰林带警卫排搬来的整个“野战医院”。
不过很遗憾,花翰林还是没能把整个野战医院搬上车,因为有许多大型设备的确是人力无法搬运的,为了今后行军考虑,岳维汉也只能忍痛放弃了,好在就凭搬来的这些设备,也能够组建一座简易型的野战医院了。
岳维汉一进来,就立即命令柳忻驾设电台。
电台刚开机,一个电波信号就传输了进来,柳忻转译好电文,旋即起身道:“营座,南京卫戍司令部急电。”
岳维汉没有去接电文,而是边思索边道:“念。”
柳忻道:“宝山营:报告你们所在位置,人员以及装备情况。”
“唔。”岳维汉点了点头,旋即口述道,“南京卫戍战区司令部:职部正率部搭乘火车向无锡方向攻击前进。”
“另,职部于今日凌晨率部袭击了日军昆山集中营暨昆山火车站,毙杀日军守备队暨重伤员千余,缴获轻重机枪十六挺,81口径迫击炮两门,三八式步枪三百余支,并救出36师、87师、145师及税警总团各一部,共约千余人,今已暂时编入宝山营之战斗序列,并请司令部下达后续之作战指令。”
“职部,岳维汉,民国26年12月11日8时。”
…………
南京,卫戍司令部。
唐深智已经亲临电讯处,此刻就站在与宝山营联络的电台旁边。
对于岳维汉和宝山营,唐上将是早就有所耳闻了,在中外媒体的大力宣扬下,四行仓库之抗战早已经是尽人皆知了,甚至连远在南洋的华侨都知道宝山营和岳营长的大名,更何况是唐深智这个党国的堂堂一级上将?
说实话,对于顾筑同将宝山营划归南京卫戍战区序列,唐深智是很有意见的。
宝山营声名在外,在老头子那里又是挂了号的,这样一支特珠的部队根本就是个烫手的山芋,派上战场,万一打没了老头子不高兴,不派上战场,其他的部队会怎么想?最麻烦的是这支残兵眼下还深处敌后,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