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银符”二字,形影门掌门形首也是大惊,以他一门之尊,懂得自然多些。
“余少主,你确定是银阶符箓?”形首以为听错,把银阶二字咬得特别重。
余平秋苦笑道:“让门主见笑了。”
他又仔细辨认了一番,肯定道:“两道都是银阶符箓,由于时间久远,符力有些衰退,但也不是现在的银阶能够比拟的。”
形首闻言心里一暗,问道:“难道没有办法了?”
“以低阶符箓修为破解高阶符阵不是没有先例,可那些皆是不世之才,以我之能,恐怕要让门主失望啊。”余平秋心里倒想一试,可确实没底,还是先把话挑清楚的好。
“冒昧问下余少主,不知你的符箓修为是?”
以形影门之能,迟早会调查出来,所以余平秋也不以为意,淡笑道:“紫阶。”
形首倒吸一口气,前段时间他手下的调查材料上显示余平秋的符箓修为是蓝阶,短短时日居然突破到紫阶,如果这还不是天才,那世上哪有天才?
形首闻言心中多了几分期盼,道:“哈哈,余少主年少有为,我以为堪比古之大才,但妨一试,成败由天,我等尽力就行。”
“既如此,我全力一试,但我有言在先,若发生非你我之力可以阻止的事,请门主勿予追究。”
“余少主放心,我形影门虽然不是名门大派,但也不可能行小门小派作为,做出不耻之事。”形首伸出大手猛拍了几下胸口道。
“如此最好,否则我樊家也不答应!”樊枝花在一旁冷冷道。
“这位是?”形首心里一动,樊家也是炼气世家,他当然明白。
余平秋笑道:“让门主见笑了,她是当代樊家家主的千金,也是在下的未婚妻。”
“啊,原来如此,有樊少主在旁相助,我又多了几分把握啊,请代我向贵堂问好。”
余平秋淡淡一笑,并未再说什么,慢慢绕着整间房间走了一圈,然后当着形首的面布了一道隔绝符阵。如今以他的紫阶修为,这隔绝符阵自然比当初在司空明家里布置的要高级不少。
左弓表情冷酷地站到门外,樊枝花则跟他余平秋左右,眼神甚至毫不遮掩地对形首露出警惕和防备。
“形门主,此事的重要性我就不提了,我已经准备好了,不知门主还有什么要布置的吗?”余平秋吃过司空明的暗亏,这种事难免让他更加谨慎。
“哈哈,我是外行,不懂门道,如果余少主不介意,我就在旁边观摩学习下,同时呢,也防止一些不开眼的来干扰你,你看可好?”
余平秋点了点头,走到角落蹲了下来,他准备开工。此次他准备的也蛮充分,束身符、镇山符、分神符和安神符都备了一些,这些对炼气者正好有一定的克制作用,倒不怕形首乱来。
符箓一道其实说白了就是一门结构学,好比建筑,通过不同材料以一定的建筑方法构筑出不同功用的建筑物,而建筑物的牢固与否就是结构学的问题了。
银符比紫符高一阶,其符纹结构更加的错综复杂,作为低一阶修为者,想要破解,首先要搞懂结构,然后强行破坏某个比较薄弱的局部结构,最终让整个符箓结构失衡,从而失去作用,以达到破解的目的。
余平秋敢接这个活不是因为他懂这个道理,更不认为他是天才,而是因为他坚信,这两道银符时间太过久远,效果必然降低,那么必有破绽。
两道银符分别隐形附以这个宝箱上,从而让宝箱也若隐若现,很容易让人产生视觉上的偏差,不仔细察看很容易忽略过去。
余平秋用高倍镜逐一观察,一个细微点往往是反复查看,不断验证,然后用纸一张张记下来,当他的脚下堆下一大叠纸张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将近一天。
形首没有露出任何不满或焦急的神色,反而劝余平秋多休息。
余平秋一整天用眼,精力消耗颇大,略作休息,匆匆吃了点东西又立马投入研究之中,如此反反复复,时间不知不觉过去三天,中间他只睡了一会儿。
樊枝花有点担心,悄悄问道:“怎么样,可有眉目?”
余平秋神情疲惫,但眼神分外明亮,对她柔声道:“放心,不会花很长时间。”
形首这几天边观察边打坐,精神依然高昂,听到余平秋那么肯定,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
不过,余平秋说的不会很长时间是相对的,接着他又花了两天两夜不眠不休的研究后,终于在第三天凌晨站了起来,匆匆吃了东西,跟樊枝花说他要睡会,结果倒头便睡了一天一夜。
当余平秋神采奕奕地醒来时,房间里的所有人都充满期待地看着他。
“形门主,这几日让你们久等了。”余平秋顿一顿,深吸几口气,把激动的情绪硬压了下去,平静道:“两道银符破去之后,我就完成所约,请门主立即送我们回去,可好?”
形首心情大好,爽朗道:“以我本意,正想邀请余少主一同观赏此未知法宝,不过,考虑到余少主思家心切,我自然遵从余少主本意,请少主不必担忧。”
樊枝花暗暗白了一眼,暗骂这形门主虚伪。
余平秋重新调整了一下心态,把两道银符的结构在脑袋中过了两遍,又拿起那满地的纸张对了一遍,确保无误后,把纸张直接搓成碎片,洒的满屋都是。
不过,此时没有人去在意这个,所有的眼光都聚焦到角落那个若隐若现的宝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