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个儿入夜之后,楼浮沉倒没缠着夏景容从诗词歌赋到人生哲学,毕竟下午对弈几回,他赢了几次,也算是扳回了点面子,又见他多般刁难,这夏景容对他倒一直尊重的很,在这点上他还没怎么挑出错处来。
畔之还点着灯在那绣着水鸭子,因天冷了,便上了软塌,缩进了锦被中,房里已弄上了地龙,也不冷,况且她身子向来弱,受不得一点寒,在这方面夏景容便多了点心。
夏景容进房之后,还未洗簌,畔之便招呼着红袖打热水来,他之前过着锦衣玉食的日子,不过因有着洁癖,也从不让人近身,如今两人成了夫妻,倒总腻着畔之给他操持着,比如抹个脸什么的。
热水打好送来之后,红袖便候在一旁,畔之将那绣的还是看不出什么个东西的红肚兜放在一旁,下了软塌,专心给他抹起脸来。
夏景容靠在椅上坐着,微眯着眼,那样子看起来惬意的很,畔之就站在他面前,略显粗壮的腰身近在咫尺,身上的暖香闻着,心底方才平静些,她极仔细又甚温柔,其实两人经常这么呆在一处,都已形成了习惯,凡任何亲近之事,必由她来做才好,当然,顾及着她的身子,也只是举手之劳而已。
乏了一天,自然要泡脚,红袖默不作声的倒了一盆水,放在他的脚下,然后又静静的站在一旁,反正这伺候之事,姑爷是不会让她做的,偶尔还会嫌弃她杵在这煞风景。
“水热不热?要不要再加点水?”畔之问,她上塌之前已经泡过了,这人看似清贵,小怪癖却是不少,对水温要求甚高,就连盆子可也是稀罕物,精贵的很。
“还好。”他淡声道,乏意袭来,气血也有些不稳了,身子果然不如以前了,畔之就站在他面前,那种患得患失的感觉却越发浓烈,一直拉着她的手,也不说话,畔之也任他,只是淡淡的笑着。
泡了差不多了,从红袖手里哪来丝布递到他手中,让他自行擦拭着,这边弄的差不多了,红袖便将这些处理了,也没再进来,小姐与姑爷感情向来极好,她是很识实务的,况且....小黑屋还有好多宝贝让她去数呢,每晚不数上一遍,怎的就睡不着,这也是病啊。
“还在绣呢?”夏景容脱了外衣,从背后拥着畔之,再顺手从她手中抽出那小肚兜,翻来翻去也没看出个端倪来,却又不好出言打击她,便只是寻了个话由而已。
“嗯,我知道我绣的难看,不过反正也是穿在里面的,那个时候宝宝也小的很,也不会嫌丢人。”
所以....她其实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娘子说的是。”夏景容深以为然,将那红肚兜放在一旁的案台上,拥着畔之就上了床榻,睡了几日的冷板凳,好不容易美人在怀,总得要多温存些,就算不做什么,能说说话也好。
畔之怕他又动了什么坏心思,扭捏着拧了下他腰侧,轻声道:“你....你别想着有的没的。”
“哦?什么有的没的?娘子不明说,我怎知你说的是什么?”夏景容凑在她耳边说,语气暧昧,他总喜欢这么逗她,逼得她面色羞红才罢休。
畔之也不是扭捏做作的女人,否则当初也不会赌着气直接就将他给强了,这已算是她的黑历史了,却受不住他这么语言挑逗,况且这人可是**高手,尤其是顶着这么一副人间清贵公子的模样。
畔之听他这么说,便越越往里面缩,那拧着他腰间的力道更重了些,只听的他呲了一声,这才放手,又想着她貌似下手重了些,半响又略微抬起头来问:“疼不?”
“疼死了,娘子,你下手太狠了,不行,我得报复回来。”
说着,脑袋便朝她胸前拱,私下的时候,他总叫她娘子,叫的她心都颤巍巍的,谁能想到这么个人物,却是个痴缠的,耽于这闺房柔情之中,陪着她缩着这么个地,也因此,畔之对他也多了几分纵容,任他胡闹。
“别...啊...疼。”茱萸被人咬着,嘴里轻哼着,她自觉面皮都被蒸红了,手又悄悄的拧上了刚刚掐的地方,只是拧的力道极小。
夏景容初时也只是闹她而已,而后却有些不能自控,夜色静好,断不能辜负了,只是也只能如此了,燃起再大的火,也只能忍着,只是多吸允了几口,又强自忍着,转过身去,深呼吸着气。
畔之本以为他会继续胡闹,见他这时撤了手,有些诧异,半响便忍不住问:“怎么了?”
“娘子是想让我继续么?”夏景容背着她幽幽道,怨气不可谓不深沉,畔之心一窒,羞了脸有些干巴巴的说:“你还是继续背对着我吧。”
夏景容:......
“对了,看我爹这阵仗,是真的要留下了,这个其实倒不是问题,我就怕他在这边滞留太久,会引起旁人的注意。”
她说的旁人,夏景容自然知晓是谁,他之前为他铺了那么一条路,他又是个有手段的,只会比他想象的做的更好,半年来,那心思也从未落下,这几日得到的消息,那边已有异动,以他手段,未必不会寻到这里来,还是要早做打算才好,毕竟他已成了南朝的君王,而他却已不是离王。
“你不必忧心,我会跟岳父大人商议。”他安慰道,不想有任何事让她忧心,若不能护她周全,他恐怕也不瞧不起自己。
“嗯。”畔之清楚这事她也帮不上什么忙,安分守己,养好身子,希望能挨过这几个月,分娩的时候不要出现太大岔子,其实她已经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