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皇宫,从偏侧门进,且由夏辰煦身边的贴身太监引入后宫内,她既然是入宫,少不得要先见他,且不料,那安排相见的地方竟是两人少时呆过的冷庭,与记
忆年少之时的样子并无偏差,大理石的里面泛着冷冷的光,偌大的冷庭中人少,庭前的野草丛生,间或中夹杂着小菊花,竟也别有野趣。
地上残叶落了一地,铺上了厚厚的一层,踩上去脆裂作响,而夏辰煦就安静的坐在轮椅上,立于树下,肩头还染上了那黄叶,人已入了画,与印象中那眉目
俊秀的少年重合,有什么情绪压都也不住,畔之暗自叹息,情之一字,还真是恼人的紧,若非她这孤魂从中掺和,情况恐怕未如现在这般。
“你来了。”
那熟稔的语调,轻易的便拨弄了心弦,畔之手撑着腰,慢慢走了过去,然后站在离他并不近的位置,沉声道:“我此次前来,是应长公主的意思,听闻我二
哥侍妾前些日子被接进了宫,后生下了郭家子嗣,却一直不曾被放出宫中,长公主几次求见都不应允,所以,敢问皇上到底是何意思?”
她说话并不怎么客气,不过这也是她与他一贯说话的方式,哪里知晓什么规矩,夏辰煦更是不会因此怪罪她,侧头看她之时,眼底含着宠溺的笑意,瞳孔幽深
夹着些许湛蓝,畔之心底一窒,那曾经的过往在脑中呼啦而过,让人喘不过气来。
“既是之之来求,我自然是应允的,之之,你可喜欢这宫殿?待你入宫来,便在这住可好?除了这庭院,里面却是已经翻新过的,甚是奢华,哪个宫殿都比
不上。
说着,便要带她去看,畔之哪里会肯,在他抬手来拉她手的时候避了过去,一旁的青城也一脸戒备的挡在她面前,畔之淡声道:“不必了,既是翻新了,那
以前的回忆便也不复存在了,不是吗?你看看,可还有当初你熟悉的影子?我告诉过你,顾畔之早死了,此时在你面前的不过是异世的孤魂,你还记得,你还差
点掐死我的事了吗,普天之下,与这张脸相似的多的很,你皆可找去。”
她这么说,也是不喜他故意弄出这些手段来,又是郭家,又是霓裳,为了提醒她,所以才安排了这些,她心底恼怒之极,将这些拿捏人的手段使在她面前,他
还真是出息了,再说她又不是‘顾畔之’可受不住他这份情。
夏辰煦听她所言,并未动怒,反而沉默了下来,之前就因这事,两人生了嫌隙,她对他避之不及,他也知她这般恼怒,是觉得他用那些人威胁她,不过若非这
样,他又怎会安心?
“之之是否觉得我做事过分?”
“你行事如何,那是你的事情,我无权过问,你是帝王,是天下之主,想要谁死,谁便要死,只是你若还顾念我们曾经的情分,还望你别牵扯到我身边的人
。”
夏辰煦微扯着唇角,终当着她面应允了下来,不过,畔之也不敢信他,只是能得到他口头应允,至少这段时间内不会再出什么幺蛾子了,能过几日安分日子也
好。
“如此便多谢了,就请你将我那侄子与那侍妾送回府吧。”畔之为微俯下了身子,以示感谢,夏辰煦便命人带她去了那侍妾居住的地方,并没再就纠缠。
畔之便离了这冷庭,手心有些汗渍,这分寸还真的是有些拿捏不住,所幸,他在她面前表现的还算君子,虽然这只是暂时的,不过如今来说,也算是唯一可
利用的了。
前面还是由那太监领路,她也曾入过宫,此时看来,却觉得这后宫中冷清了不少,也不见什么宫妃贵人,又听的这眉清目秀的太监在她面前说什么皇上登基来,一心操持着国事,就连妃子都不曾立,这言语之间,反正是将夏辰煦说成了极痴情之人,畔之也只是听着,并不答话,直到入了一殿门,心知这便是那小白花现在所呆的地方了。
通过那前庭入,那见里面分为东西两院,入的是西院,那小白花早已收拾好了,见到畔之之时,神色激动的很,怀中还抱着一婴儿,想必那就是她的外甥了,
畔之也是有身孕的人,对婴儿多有善意,于是对小白花的态度也好了些,她向她行礼也受了,不过,等她细看小白花身边站的人有些愣了。
“顾小姐,好久不见。”
侯云韵面带微笑,只是笑意未达眼底,眼神甚是复杂,畔之自然也记得她,淡声道:“原来是侯小姐。”
郭瑞安已死,她也生下二皇子的遗腹子,于这后宫中也是步步惊心,侯家早已覆灭,她没了任何倚靠,日日惶惶而不可终日罢了。
“侯姐姐,多谢你一直照料我。”小白花也不是个没良心的,她虽欣喜于可以出宫,对侯云韵却是感激的,毕竟这些日子,确实是她在旁照料而已,而侯云韵
这么做,不过是因为之前夏辰煦来嘱咐过一声,她自然要办好这差事,巴望着还能见上他一面,只是后面却从没见过罢了。
顾畔之与夏辰煦之间的传闻,她也曾听过,如今乍见她这身怀六甲的模样,心底一咯噔,她有私心,自不愿她跟皇宫跟夏辰煦牵上什么关系。
小白花又和侯云韵寒暄了几句,就连走之时都是恋恋不舍似的,畔之面色冷淡,也不顾她,先出去了,这小白花这才慌忙抱着孩子跟了上来,不敢在她面前
说什么,只是心底诧异,这顾小姐不是曾身为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