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时,墨香从外间进来,手中端来了桂花糕,畔之看了她一眼,淡声道:“搁下吧。”
语气有些疏离,但称不上冷淡,总的来说,她还是顾念着原先的那点温情,只是她来伺候的这个把月,她向来沉默,就连畔之吩咐的事,也只是默然应下,办的甚是妥帖,却依旧没开口说过话,畔之以为这次她依旧不会说话,且应该就会退下了,却不料,她竟突然开口了,她说:
“这是厨房刚做着,味道很好,小姐要不要尝尝?”
“是吗?那.....”畔之暗自叹息一声,有些心软,想接下这话茬,流光却突然开口打断了,冷哼一声道:“你送来的东西,我们可不敢吃。”
由此可见其中敌意了,流光可不像小姐那么好说话,这墨香还是夏辰煦的人呢,之前做的事他可记着呢,不可能她这一示好,之前的事就一笔勾销了,红袖也是这般想的,虽没出声奚落,却没出声帮她说话,风语并不清楚这其中恩怨,只是她是个聪明人,所以打算就在旁看戏。
墨香脸憋的有些红,她不是没受过别人奚落,只是不知为何,流光说的话却让她觉得十分的难堪,沉默的半响,终于开口道:“当初之事,不过是各为其主,小姐,是我对不起你,抱歉。”
言罢便转过身走了,像她这样的人,骨子里实则孤傲之极,她有她的不得已,只是这不能成为原谅她所有行为的借口,也正因为此,她也并不打算求的她的原谅,说这句话不过是求的心安罢了,她知道,曾经的时光,再也回不来了,她们....也不会再将她当作朋友,朋友.....原来她也曾拥有过啊。
流光有些气恼,将手中的剪刀摔到了那小桌子上,哼了一声,却不知是气她还是别的,畔之看他这模样,伸手戳了戳他鼓起来的脸蛋,无可奈何道:“我都不生气,你气什么呢?”
流光拉着她的袖口晃开了,甚是气闷说:“小姐,她是夏辰煦的人,可之前跟我们一起的时候,我一直觉得她是个极可靠的,哪里料到关键时候,总是她出卖了你,如今又摆出那副样子,难道你就打算原谅她?”
畔之莞尔一笑:“你说的严重了,她其实也算是奉命行事,我只是觉得有些失望而已,你不要故意刁难她。”
流光还想要再说什么,畔之的爪子在他头上摸了摸,流光的脸骤然通红了,这貌似只有小公子才有的待遇,好宠溺的感觉啊,心神荡漾之下,哪里还记得憎恨墨香之事?
风语见此不得不鄙视他,不就是被摸了下头么,想她还跟美人同床共寝过呢,得瑟个什么劲呢?
安抚了这厢,她也有些发愣,眼神不知觉的落在了窗外,而不知何时,那看起来阴沉沉的天,不知何时竟下起来了雪,畔之一愣,忍不住惊呼道:“呀,下雪了呢!”
“下雪了?”风语第一个反应过来,兴奋的直接跳下了塌,穿上鞋就朝外跑,一开门,冷风就朝里面灌,但看着外面确实飘起了雪,地上慢慢的湿了,竟是初雪呢,竟不知何时已入冬了吗?怪不得天竟这么冷了呢。
畔之倒没下地,看这雪还没下多久呢,想要玩雪的话,还得等些时日才行,流光也跟着下了塌,就红袖坐着没动,她性子是最娴静的,跟在畔之身边久了,见识多了,之前的小家子气早淡去不少,看起来已见其温婉之姿呢,畔之突然意识到,她也该到了许配人家的时候了。
这事倒是她一直疏忽了,当初一直在山谷中也没往这方面想,现在看来是有点耽误她了,只是这拉郎配什么的,实在不是她专长,真是头疼。
红袖实则也感觉到畔之似乎在悄悄打量她,有些诧异,也有些心惊肉跳,这种感觉被狐狸盯上,然后论斤论两卖的感觉太强烈,悄悄的往旁边挪了挪,力图降低自个的存在感。
“嘿嘿,红袖今年多大了?”
“十八了。”又默默的朝旁边缩了缩,小姐眼神太锐利,求放过!
“其实还挺年轻的,那个有没有想成亲什么的?”一语惊起千层浪,红袖羞的都恨不得将头埋到地上去了,哪里有当着别人面问的!旁边还有个流光呢!
流光表示....我只是打酱油凑热闹的,看红袖脸红什么的,实在太有意思的,继续继续!
“羞什么?流光又不是外人,他以后也是要娶媳妇的,少不得也要帮操持着,所以现在问你们呗。”畔之问的很是随意,在她认为,这就是朋友之间的私房话,只是这古人脸皮都薄的很,就是那流光也显得突然害羞了起来,抓着她的袖子就不撒开了,神色微带惊慌道:“小姐,你是打算不要我们了吗?不要啊,我是打死也要伺候小姐一辈子的....”
越说越伤心,嚎了几嗓子,还拿她的袖口揩去眼角的泪....畔之见他这样也是醉了,说起来,流光这个异装癖实在是个问题,就像是现在,他依旧扮作女人样,比红袖还要娇俏些,他这样,那个女人喜欢?但要说,喜欢男人嘛....他似乎更讨厌男人些,所以一想到问题就头疼,这就是个边缘人物呢。
“哪里可以陪一辈子呢?就算是夫妻也不能,况且人总是要死的,你啊,还是多为自己考虑些。”
畔之淡声道,似意有所指,但也只是点到为止,后面又忙转移了话锋,流光心底有些异样,心情也落寞了些,之后的气氛有些冷凝,不过用过了中饭之后,外面的雪已积了一层厚的,几人也起了几分童心想要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