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雾深觉,这种话也就唐惜春的脸皮能说得出口了,黎雾忍不住道,“就你这样的,只有你配不上我哥,没有我哥配不上你的!要是我哥肯喜欢你,真是你上辈子烧了高香!”
“屁!”唐惜春扬着下巴斜着眼睛,自信到自大的模样,“我可是蜀中排行第三的美人,喜欢我的人能从成都府排到帝都城去。像小雪这样的,更是堆山填海。我主要是看他人还不错,才愿意留下来开导开导他,别让他钻了牛角尖。”
黎雾与唐惜春没共同语言,斗嘴也没得胜,只得愤愤离去。
切,黎雾不高兴说,唐惜春还不高兴听着,他拿俩龟壳给黎雪卜了两卦,就不再提黎雪去向的事了。
黎雪不在家,唐惜春的生活也没受什么影响,该吃吃该喝喝,该上课时上课,该收集资料收集资料,书也写的顺利。待到兴致不错,他还带上弓箭,带着侍卫去山上打兔子。
就唐惜春的箭术,山上折腾大半天,连个兔子毛都没摸着。眼看天色将晚,侍卫看不过去,取了弓箭猎了几只野兔,唐惜春也挺高兴,便带着兔子带着侍卫回家吃烤兔子。
唐惜春许多天没见着黎雪,直待天降微雪,唐惜春生来畏寒,正在屋里抱着手炉剥热乎乎的炒山栗子时,外头忽而脚步声响起,唐惜春高兴的跳下软榻,两步飞奔出去,直扑过去抱住黎雪裹着大裘的身子,欢喜的了不得,“小雪,你回来啦!”
唐惜春眉间中尽是喜悦,黎雪不由一笑,反手揽住唐惜春的腰,“屋里说话。”
外头山风凛凛,屋内则暖若春日,桌间几上随处可见唐惜春自山上移来的花草,香香暖暖。黎雪去了大裘,唐惜春问他,“冷不冷,抱着我的手炉吧。”
“不冷。”黎雪打量着唐惜春,“瘦了些。”
唐惜春哼哼两声,“不说一声就不见了,叫我好生惦记。我这都是惦记你惦记瘦的。”
说来唐惜春还颇有些不大高明的甜言蜜语的本事。黎雪拉着唐惜春一并坐在榻上,笑,“就是假话,也令人开心。”说着亲自倒了盏蜂蜜水递给黎雪,“我前些天去山里发现的野蜂蜜,你尝尝,润的了不得。”
黎雪道,“带了些酥油回来,以后你喜欢就煮酥油茶吧。”
“小雪,你还想着我呢。”唐惜春敲黎雪肩头一记,“不枉我专门为你卜卦!”唐惜春认真道,“我算了两卦,说你在西方,平安卦。我就不担心了。”不管别人信不信,唐惜春对自己的本事是很相信的。
黎雪挑眉,唐惜春已吩咐丫环去煮酥油茶,自己脱了棉鞋,双腿盘在榻上,拉起毯子盖好。黎雪伸进去摸唐惜春的脚,毯子里还有个脚炉,“冷?”
唐惜春脚丫子在棉袜子里动动,道,“盖着毯子不冷。”
时久未见,唐惜春瞧着黎雪这张路人脸也觉着有几分顺眼,唧唧咕咕的跟黎雪说了许多黎雪走后的事。一时,酥油茶煮好,唐惜春让了半日,黎雪也没喝一口,黎雪偏爱清淡口味,非到迫不得已才会去喝酥油茶,如今回到自己地盘,美美的泡一壶山中清茶,一嗅清香,入口微苦继而回甘,方觉味美。
唐惜春捧着自己喝酥油茶的大杯子,喝一大口,赞叹,“以前我只听说藏人那边地高寒苦,不想有此美味,真好喝。小雪,他们平日都吃什么?有没有什么好吃的,跟我说一说呗。”
黎雪问,“你听谁说我去藏地了?”
“我算出来的。卦相上说你去的西方,往西走,除了云南,就是西藏,看你卦相无杀伐之兆,肯定不是去云南,再说,你又带酥油回来,我这随便一推算也知道你去藏地了。”唐惜春得意洋洋,催促,“小雪,快跟我说说。你要早说是去藏地,带我去多好,我也想去。”
黎雪掖揄,“我怕再把你恶心吐了。”
“亏你还是个男人,怎地这般小气?还有脸说,不说一声就乱亲我,那天我喝了那么多人家敬的酒,说是米酒,也有些上头,跳舞跳的又累。你亲我都不叫我换口气,险没憋死我,我没吐你一身就算你好命!”唐惜春先跟黎雪算了前账,继而欢欣的问黎雪,“藏人那边到底吃什么,跟我说说!”
黎雪道,“藏地地方大了,吃的也不尽相同,你要想尝,还剩了些糌粑、奶酪、牦牛肉干,我叫人送过来,你尝尝。”
唐惜春连连点头,“那咱们晚上吃吧。”
“这样喜欢藏地,下次带你去。”黎雪自怀里取出个搓圆的牛皮细绳打的链子,递给唐惜春,“给你的,拿着玩儿吧。”
唐惜春接过,见这链子上还串了个椭圆珠子,那珠子细润可爱,唐惜春不禁握在手里把玩,惊道,“这可是宝贝!”
黎雪心下微悦,“不想你倒有些见识。”黎雪都能特意带了酥油回来给唐惜春煮酥油茶,酥油在黎雪眼中不过是些寻常的吃食之物,给唐惜春吃着玩儿的。那啥,黎雪觉着,依他的地位,真正送给意中人东西,自然不能是小小吃食。甭看这珠子瞧着简单,还颇费了一些神思。至于唐惜春恶心吐的事情,黎雪早想通了,哪怕唐惜春不是因那日吃了酒,唐惜春就是真瞧见他恶心,他多亲唐惜春几次,唐惜春大概也就适应了。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