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主,是傀儡吗?”一人颤抖着嗓子开口。
遥望东门,也不知发生了什么,只见一团黑雾笼罩住九昼门所有人,那边的哀嚎已传到了月塔,一声声凄厉地划开夜幕。
穆离平时前方,隔了会儿从腰间抽出白绫,又扬起手,那根原本三尺长的白缎子,随着主人的动作来了个伸展,长了数倍,似一把雪亮的百米大长刀,向正东方向卷去!
黑雾变换形状,乖乖钻回了白绫内,穆离抽手,下一刻黑雾便缭绕在他身旁。
他登上月塔从高处向下看,山谷黯淡而幽深,地上,几个圆滚滚的东西泛着来自月光的清辉——
惨白的头盖骨。
那些人的身体或被黑雾吞噬干净,或被碾成了粉末,幸运点的,几根拼不起来的骨头在一边错杂着。
他从袖中掏出白画扇:“九昼门的人处理干净了,我在月塔。”
画扇对面,风阑声音微弱,听上去却似含了轻松的笑意:“穆离,我就在你下面。”
穆离看了看下方那些惨白的头盖骨,只觉对方在玩自己:“你不是分影么,难不成这具身子用腻了,寻几个死人骨头借宿?”
这边刚处理完,他若要找东西附魂,也够迅速的。
风阑听得云里雾里,“不是,我在月塔下的深渊里,你倒是把我拉上去啊。”
“那群长老的牌子还在我手里呢,当然,撕掉的几张宫主令牌是假的。”那边压了压声音。
穆离背过身,不动声色地将九人挨个打量一遍,想了想他的话便心中恍然,难怪这么多长老中没几个出兵的。
这么一扫,还看出少了个人。
仿冒宫主令牌,擅自动用大权穆离笑,几日不见,这家伙胆子肥得可以喂猪了。
穆离抓着月塔栏杆俯下身,只见下方大片漆黑里,忽然旋起一股白烟,他认得那是画扇传出的,便抛出白绫,双手一抓整个人顺着滑了下去。
向下数十丈后,他看到一个身影在无力的招手。
穆离扛着虚弱的风阑,又甩手,将他扔在木屋冰凉的地板上。
“你来的可真是时候。”风阑坐起身,抓起茶盏大口牛饮,“双雪三天前就弄好了反噬浪,你倒是快,我在那吹了三天冷风,饿都快饿死了。”
穆离问:“难道不是先渴死么?”
风阑疲惫的神情渐渐变化为震惊。
似乎猜到了什么,穆离又说:“深渊上瀑布的水,你喝了?这是饮鸩止渴。”
“恶灵深渊的东西谁敢动呵我还真敢动。我的医术我自己心里清楚,再者我若是不喝,现在你面前的是一具干尸。”
穆离似乎没在听他说话,神态若即若离地开口:“我娘子在梦境里断水断粮了不知多少天。”
“你不也是?她有空间的,聪明的都会添个水囊饭袋。”
“水我不知道,她只有一块桂花糕,被小畜生抢了。”
“你去叫厨房准备着,待会儿我去看看。”
穆离正愣愣出着神,风阑憋不住了火气了:“你不该问我别的吗?你回暮黎宫,就是为了检查炊事班子?双雪和十大长老都散了!”
说什么来什么,咚咚咚三声,门人来报:“宫主,双雪与楚长老被九昼门虏去了。”
穆离目光一沉,摁住风阑的手:“九昼门的人我收拾过。至于双雪,我有件东西要问她讨回来。”
又转脸面向风阑:“还有那些长老的事,今天下午给我处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