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棠揉了揉脚腕，站起身，瞟了眼月灵笑道：“你们也没救了。”
“这笔交易，暮黎宫帮你们搞定月灵，你们把欠下的东西还干净，还有——”
她挑眉，厉声道：“来暮黎宫一趟，月塔供你们灵力，同样，你们把月灵的一部分祭入月塔。”
“事成后，守在暮黎宫外三日，不得放任何人进出，以护月塔安危。”
明面上话是这么说，众人心里都清楚，围堵三日，是要活活逼死国相府和九昼门的人。
国相府、祭月阁，一个个都不想得罪人。花棠皆看在眼里，他们怕什么，她反倒要提什么。
一切好似浑水，向着某个方向奔流，照着幕前幕后人的意思发展。
幕前是她，幕后亦是她。
夜清冷，寂静无声。
这个交易，不做拉倒。她捡起法杖，大步向门外走去。
“且慢。”
身后，阁主出声，话听着十分不爽快：“我阁接受这个交易。”
蝶翅般的睫毛一颤，花棠唇角挑着笑，脚步未作停留。
无人注意到，一团近乎透明的黑雾徘徊在祭月阁门内。
又连夜奔波回暮黎宫，她连瞳术都懒得使，瞅着一堵旧墙，几个跟头轻而易举地翻了过去。
“夫人。”有人压低声音唤住她，花棠翻墙的动作一滞，回头，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
她小心地点开火折子，映着火光看去，是群邋里邋遢的乞丐。
又望了望四周，她清清嗓子：“喏，就这几个，以后别在暮黎宫讨饭了。”
顺势丢下东西，长老们捡起一看，上有一行字：隔墙有耳，消息传到国相府否。
“多谢姑娘了。”捡纸条的那人冲她点头，眨了眨眼，又点头。
花棠放下心来，顺着暗道返回月塔时，眼皮子沉重，这才意识到自己一夜未眠，还耗费了极大的灵力。
接下来更是耗费灵力的活，她不敢怠慢。天还暗着，她生了一团火，靠在月塔内侧，从空间里调出那块糕点，夫君给她的救济粮。
又把路上弄来的几只死肥兔架起来烤，她又困又饿地吃着，傀儡也钻出空间，围绕着她转悠，灵力慢慢沉入她丹田处。
外边传来消息，官兵们搜索无果，晚上直接在暮黎宫驻地，搭了个营歇着了。
没找到啊……她睡意朦胧地想。
等她吃完后，隐隐听见外头传来鸡鸣，该是寅时了。她调整灵力，回到月塔清点人数，李幽兰早在下午就被送回了月塔，此刻正缩在一角打瞌睡。
她守在月塔前方，背对着众人，展开手心的纸条，对着蒙蒙亮的阳光一照，上面长老们写了几行字——
国相，不出今日便可抵达。
九昼，将调动高人神器支援。
花棠合上纸条，眼底笑意浮动，又顺手撸了把璃夜的脑袋，“有好戏看了。”
太阳一点点向天空中央升，她负手站立，下方东门入口，又涌进一群九昼门打扮的人。
只见那人大手一挥，什么金光闪闪的玩意凭空蹦出来，他又反手握住，金光向月塔靠近，忽又在不远处停下，形成渔网状。
金光在每个网格点上跳跃，又似一把扫帚，在月塔壁上来来回回地“扫灰”。
那人面色一沉，摇头：“月塔有鬼。”
“你们确定暮黎宫空无一人？”
手下立即回应：“据说是。除了国相府的小姑娘。”
只见那人意味深长地垂下眼，张开双臂，收回金光与大网：“把那小姑娘揪出来，原封不动地丢回国相府。”
金光一点点减淡，花棠面色微变，九昼门这次还是横下心，舍了点血。
按金网来看，他们派出的，是勘天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