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花棠亦身着杏色衣裙,假发长至脚裸,完全是奚白生前习惯的装扮。
戴上那张一模一样的面皮,脚步轻快,她将“奚白”的神韵演绎得淋漓尽致。
“天泉,妙玉,你们都在啊!”
花棠在心底给自己渡了口气,面上表情完全舒展开来。
论演技,她自信!
两人同时回头,目光在接触到她面孔的刹那间,充斥骇然!
她盈盈一笑,伸手抚上树枝,捋了捋花骨朵儿。
这曾是奚白赏花的习惯动作。
一笑,一捋,风华绽放。一树桃花,一地春色,尽在那一颦一笑间被夺了光彩。
真假难辨。这才是易容术的精髓,不仅要容貌上的相似,更需力求举手投足间的神似。
“奚白?”燕天泉早已看呆,恍惚着上前几步。
而陈妙玉面上的表情更是精彩。
花棠瞟见,她那只手又不着痕迹地攀上了燕天泉的胳膊。
“呜呜呜终于见到你们了!”她笑着笑着,忽然眼中充满了泪水,“上次落水我昏迷了很长时间,今年开春才醒来。师父说我睡了五年了一切还安好吗?”
两个人依旧以一种见鬼的表情盯着她看。
“只是师父说我失忆了,落水前的那几天的事,我全忘了。我连自己怎么掉水里的都不知道。”她扶额,做回忆状感慨道,“你们能不能告诉我,我是怎么落水的?”
果然,此话一出,陈水玉的眼神明显松懈了许多。
“原来姐姐不记得了啊”陈水玉眼中尽是惊诧,嘴角却微微上扬,“不记得也好,免得午夜梦回。只是,妙玉想问姐姐一句,姐姐如何沉睡了五年又醒了过来?”
死鬼,死鬼!五年后诈尸来搅乱她和泉哥哥的好事?藏在衣袖中的手骤然握紧,她只能暗自咒骂。
花棠从袖中找出那块刻有归字的玉佩,“说起这个,可多亏了妙玉的凝露石呢!”
陈水玉眉心一跳。
她怎么不记得凝露石有这种功能但重点不在这里。
当年丢掉的另一只玉佩,怎么会在奚白手中?
“师父说,这块玉佩可能是落水那日落到我手上的。”她继续道,“他还说呢,这块石头认我,用灵气慢慢滋润还可恢复记忆!”
她看着陈水玉面上变幻莫测的神情,憋笑简直要憋出内伤。
这些嘛,不过是她的一顿编造,看把这婊子唬的。
一个字,爽!
她收回目光,又跑到燕天泉身旁,一把抓住他的衣袖。
那个位置,恰好挤着陈水玉。衣袖被谁用力一扯,花棠不露声色地伸出一只脚,踩向陈水玉的长发。
“啊——”
头皮传来疼痛感,她忽觉身体重心一歪,整个人栽倒在地。张口欲言,一个字音刚发出就被花棠截断——
“哎呀抱歉,脚滑了呢。”花棠顺手挽起燕天泉的胳膊,冲着地上狼狈不堪的女子露出一个纯真的笑。
看着她挽着心上人的胳膊,而自己则摔在地上窘态毕露,陈水玉面色差到了极点。
花棠无辜的小眼神继续紧追她,“只是妙玉,我只是去和天泉说两句话,你干嘛拉我?莫非你也想和我说悄悄话?”
陈水玉自认的确拉过花棠,却没想到这么一拉竟然让她踩到了自己的长发上。
到头来她站在那,反而自己跌坐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