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他们认为,打败了几艘日本小船,就能够挑战庞大的俄国远东舰队!
“大使阁下,我已经完成了我的使命,接下来……”冯琪笑着向外走去,走到门口后忽然扭头道:“该让我们各自的军队说话了。”
“晚安!”
晚安?这家伙还有心思说晚安?!喀西尼觉得自己都要爆炸了,这些疯子,居然在三更半夜来宣战,而且临走时还问自己晚安!
更重要的是,欧格纳前脚刚刚威胁了一番才走,后脚这个该死的暴发户就来宣战,难道说他们之间已经达成了什么协议?或者说太平洋舰队和英国远东舰队已经同时到达了外海?!
想到这里,喀西尼只觉得浑身冰冷,望着满天星辉,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
“这么晚了,电报站还有人吗?”
季濡山伸了个懒腰,从烟雾缭绕的司令塔走到了飞桥上,冰冷的海风吹过短发,顺着脸颊拂去,让他整个人都清醒了很多。
身后,参谋羡慕而敬佩的看着他的背影,司令官不再兼任战列舰舰长后,这位旅英后自学成才的年轻人已经成为了当之无愧地战列舰第一舰长。
虽然舰队这算时间内涌现出了很多新锐,火爆的方进,冰冷的乐飞,稳重的何文玉,还有刚刚立下大功的宁小川,但和眼前这位优雅的舰长相比,他们依然欠缺了一些东西。
那就是大局观。
或许别人不清楚,但身为参谋他却知道,早在得到俄国第一次增兵的消息后,自己这位舰长就找到了少爷,第一位向少爷建议炮轰海参崴要塞,阻止俄国人进入远东,那个时候俄国第二批舰队甚至还没有出发。
现在,海参崴已经近在眼前了,不知道舰长在想什么?
季濡山并不知道身后的参谋正在猜测他在想什么,手插裤袋站在飞桥上,望着黑暗中的伙伴,用力的吸了口气。
舰队已经进入了灯火管制,夜色中除了侧舷的导航灯外,再也看不到任何光线,就连舰桥的灯光也调到了最小,并且用厚厚的幕布遮盖起来。
舰队在全速前进,钢铁舰艏劈开海水,上下起伏。
头顶,无数繁星渐渐隐去,只剩下东方那颗启明星还在顽强的坚持着,不过它也坚持不了多久了,一轮微微的红光已经从地平线上露头,再有十几分钟,舰队就该到达海参崴了。
不久前在旗舰开会时,他就看出舰队气氛有些压抑,不过对这种压抑他并不在意,虽然北洋水师不代表太平洋舰队,但作为同宗同祖的炎黄子弟,看着北洋就这么被人欺负,被人打的全军覆没,说心里一点没有反应那绝对是骗人!况且他在那支部队还待过一段时间,那时每当他看到一艘艘军舰,就会充满渴望,希望有一天能够踏上军舰,成为一名北洋水师的舰长。
可如今,除了浑身伤痕累累,正在飞鱼号护送下前往琉球的镇远、靖远外,其余军舰已经全部被击沉,数以千计当初的袍泽葬身大海,而俄国人付出的仅仅是一艘重巡受伤。
至于旅顺,只要俄国人不是愚蠢透顶的话,此刻应该也已经沦陷了,说不定连海城都被攻破了,就不知道陆军那帮家伙怎么样了,没有舰队护航,这么大的调动实在是让人揪心。
不过俄国人也高兴不了多久了!
远处北极星号前桅杆上,突然亮起了一盏豆大的灯光,灯光闪烁不定,似乎在提醒舰队的每个人,季濡山用力吸了口气,转身快步走进了舰桥。
“打开编队防撞灯,取消灯火管制,随旗舰调整方位。”
“拉警报,通知所有人员进入战斗位置!”
“五分钟准备,各炮开始填装实弹。”
“枪炮,按照特勤组带来的海参崴海防分布图,做好炮击准备。”
“是。”
接到命令的各位参谋官和枪炮官们,纷纷大声回应。
季濡山整理了一下军装,抓起从德国进口的最新高倍望远镜,肃容道:“重复一遍,这不是演习!”
“是!”
刚才还漆黑平静地南极星号,霎时变得明亮而喧嚣,一队队早已整装待命水兵飞速的进入各自战位,实行了一夜的灯火管制被取消,一枚枚炮弹从弹药库吊起,填入炮膛,塞进发射药。
随后,前后两座主炮炮口也缓缓向右移动,对准了右舷一侧,炮手们在做着最后的调整。
枪炮官拿着电话,通过舰载电话机按照海参崴防御图上标出重点需要照顾的位置向各个炮位布置任务,参谋们趴在了海图上,反复审视着早已镌刻进大脑的计划,检查每一丝可能遗漏的地方。
信号通讯官也拿着电话,和航海参谋一起,根据前方旗舰不断闪烁的信号灯,调整着本舰的姿态和速度,至于几位更加年轻的实习军官,则不断在各个小组之间穿梭,打下手的同时,也在如海绵般不断汲取各类知识和经验。
建军五年,也苦训了五年,加上一场海战,已经让这支舰队渐渐的成熟起来,就如同分配到舰上实习的那些军官般,现在舰队需要的是一个强劲的对手,一个可以考验真是他们水平的对手。
俄国人毫无疑问是一座大山,这个三年前就号称自己是世界第三海军,至今为止已经拥有十艘一等战列舰,十三艘被称为二级战列舰的重巡洋舰,十余艘轻巡洋舰,和数百艘驱逐舰鱼雷艇的强大对手,将是太平洋舰队建军以来最强硬的对手!季濡山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