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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二九 大海战七,一剑穿三心

朦朦的夜色中,一个黑影从温暖的海水下划过,尾部外明显,但等到黑影逐渐消失在水面下,尾流也如从被卡住了脖子的歌声般戛然而止。

鱼雷兵柯子找来一根竹签,一边叉着罐头里的菠萝一边仔细检查着鱼雷管内的压力值,头顶乳黄色的灯光告诉他现在应该是晚上了。

说实话,在这个闷罐子里带着的确不是什么好活,和海面上那些风驰电掣的伙伴相比,这种日子的确难捱,有时候甚至白天黑夜都分不清楚,但也奇怪了,除了少数一些人外,大部分的伙伴都选择了留下来。

用艇长的话来说,大概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刺客梦吧。

男儿大丈夫,纵横千里,隐匿大海,憋屈的待在这个闷罐子里,不就是等待最火光寒一剑的快感嘛!

幸好,他所在的长尾鲨号,已经尝到过这种滋味,作为灰脊鲨级的第五艘,参加了在香港***英国远东舰队的任务,用两枚鱼雷把一艘英国大型装甲巡洋舰给送进了海底,最后还得到了海军的金质勋章,算得上是一艘功勋艇了。

至今想到那天在潜望镜里看到的场景,艇长就叨叨不绝,简直像个啰嗦的婆子。

据艇长说,原本这次大决战是不准备派上潜艇部队的,只把自己这些刺客派去马六甲兜兜风,因为几十艘主力舰的大决战潜艇根本帮不上忙,光是炮弹带和爆炸带起的涡流,就能掀翻这种才几百吨的小家伙。

但后来那艘踩点的水文船回来后说,明打威海峡岛屿众多,暗礁密布,如果战争拖到晚上就算是驱逐舰进去都必须小心翼翼,所以最后海军部决定让六艘灰脊鲨现在这里设伏,如果一旦主力把敌人打散逼入这里后,将由潜艇部队接手实施夜间狙杀。

狙杀。

柯子喜欢这个词,和一箭穿心差不多。

作为最普通的水兵,他不知道上面是怎么讨论计划的,但从几个月前就派踩点船来看,这次绝对是一场大买卖,光是出航前听说足有六十多艘的数量,就让人直冒星星了。

六十多艘是什么概念?何况其中还有至少三十艘以上超过万吨的大家伙,这可是多大一笔买卖啊!拉回去卖铁也够几辈子嚼谷了。

柯子抽抽鼻子,把最后一块糖水菠萝塞进嘴巴,心里只暗暗求菩萨,上面那帮子混球可别把重舰都给干完了,六点残渣剩饭的话还值不回鱼雷钱。

同样的想法也在艇长靳海心头萦绕,虽然得到了消息有十四艘大家伙进来了,但问题是主力舰还在一路追杀,万一到了最后出海半个月连汤都么喝道……。

“呸!”靳海暗暗啐了口,连忙把心底这个不好的念头打散。

潜望镜中,依然是一片混沌,天空的星斗璀璨如银,远处沉沉的岛影似乎融入在了黑暗中,让人看不他确切。

看不远,是潜艇最大的敌人,据说为了解决这个问题,海军部准备给潜艇安装一种靠耳朵分辨东西的装备,不过那玩意还得等几年,目前还是要靠这个“独眼。”

“1号、2号水柜开始排水,左舵五度,我们上去。”

大概是被这种模糊地视线这么够了,靳海决定升上去看看,但此刻并不知道,一支拖着满身硝烟的舰队正沿着旁边的小岛缓缓驶来。

胜利号舰桥内,军官们满脸颓丧,短短七个小时,庞大被认为是无敌的俄国舰队就仅剩下十一艘战舰,而且全都身上带上,最严重的彼得罗巴甫洛夫斯克号,在钻出群岛后不久便被追上来的一艘新华帝国战列舰给爆掉了右舷的几门副炮,甲板右倾不说,速度也一下子降到了10节,最后只依靠着密布的小岛才躲开了追杀。

气氛压抑而悲伤,压抑的是至今他们这些人还没有逃离对方的追杀,或许下一秒炮弹就会重新落下来,悲伤的则是有数万的伙伴葬身海底,这种感觉是常人无法体会的,他们航行了一万五千海里,渡过了艰难且折磨般的六个月,却在最后即将抵达目的地的一刻被人打爆。

最让这些军官会心的是,从始至终他们都没有能够给对方造成真正的威胁,虽然一开始就有近失弹出现,但始终是差了口气,而且对方那种几乎是不可匹敌,摧枯拉朽横扫一切般得齐射,想想就让人胆寒。

“还能回去吗?”

这个问题在每个人心头萦绕,他们望着如坐在那里,如丧考妣,几个小时都呆坐不动没有下达过一个命令的代理指挥官福克萨姆,心头的阴霾更加盛了。

说实话,除了这位依靠着裙带关系当上海军少将的司令外,没有人愿意进入着暗礁密布的明打威海峡,大家宁愿去和对手决战也不想在这里等待未知的命运,虽然三个小时来炮声的确远去,但这里实在不是个好地方,尤其是前方挡住了海峡出口的巴都群岛,拥挤而狭窄,对环境陌生的舰队来说和找死没什么两样。

但那有什么办法?这位司令硬是要带着大家往里闯,因为他认为可以沿着海峡抵达中立港班达亚齐,但问题是,此刻的班达亚齐还敢收留自己这些人吗?!

几位军官在沉闷的气氛压的有些喘不过起来,掏出雪茄走到了外面的甲板上,横七竖八坐在甲板上的水兵让他们更加难受,幸好徐徐的海风和浓烈的西班牙雪茄稍稍缓解了一些压力。

但他们并不知道,当雪茄被点燃,在风中闪烁出微光的时候引来了什么。

靳海转动着潜望镜,浮出水面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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