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轻轻的抚上玉佩,她在心中问道:贤哥哥,是你吗?
“砰砰砰!”
门外有人敲门的声音,换回了她的思绪,她将玉佩重新的放回怀中,而后平定自己的心情,问道:“谁?”
“是我!”
门外那低沉雄厚的声音响起,让她心头瞬间涌现出一种极为复杂的情绪,虽然这个声音已经许久不曾听到,如今乍一听到,有些陌生,但是她还是听出了这个声音的主人是谁——濮阳候。
或许高仙庸对于他的印象有些模糊,但是颜初雪却是记忆犹新,当年颜家与蒋家是世交,而濮阳候与蒋家的关系十分的好。她小时候总爱粘着蒋家两兄弟,是以每天不间断的去往蒋家,因着她与蒋家二公子蒋子贤从小就定了亲事,虽说蒋府与颜府相隔不远,但是蒋夫人仍旧觉得小孩家家的总是两头跑,麻烦,便专门的收拾了一间房子,让她住下。
在蒋家呆的时间久了,见濮阳候的时候便多了些,记得当年他突然请辞去往濮州时,他们三人围在她的身前,哭得不成样子。
那时他抚着她们的头说道:“等你们成亲时,我会回来吃你们的喜酒的。”
耳边乍然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当年离别时的那一句话,至今仍然记忆犹新,然而如今,已经是物是人非事事休了。
她没有丝毫的迟疑,便上前开了门,果真瞧见濮阳候正静站在门前。
她引着濮阳候进了屋子,坐下,为他倒好茶水,行了礼后,濮阳候端坐在那里,方率先开口问道:“这么些年不见,过得好吗?”
颜初雪应道:“尚可。”
“尚可?”濮阳候轻声重复着这两个字,须臾唇上浮现出一丝的笑意:“看你如今将悬医阁打理的紧紧有条,怕是忘记了当年在蒋家时的壮志豪云。”
当年的壮志,已经随着时间的久远,早已经淡去,那个言及要做天下第一女将军的女孩,也早就在时光中,被磨合得一丝不剩,她神色轻微的浮动,唇角溢出一丝的苦笑,道:“那只是儿时的胡诌罢了。”
濮阳候目光环顾了下四周,而后执杯轻呡一口,放下杯子的时候,他道:“若是没有当年的那桩事情,你还会说当时是胡诌的吗?做天下第一女将军的夙愿,按照当时的情况,不是不能实现。”他抬起眼皮,看了看神色略显疲惫又有些哀恸的她,他道:“从小你便十分的聪慧,相较于现在,我还是比较那时候不愿意服输的你,听闻你前些时日离开了南安城,去往了夷洲城?”
颜初雪心头一惊,抬眸问道:“侯爷怎的会知道?”
濮阳候道:“只要有心,自然能够清楚,更何况这么些年来,你我二人不都是执着在当年的那桩事情上吗?”他语气稍顿,目光看向颜初雪,突然道:“刑部的那位军医没有死。”
颜初雪惊道:“什么?!”这么突然间的话,让她一时间有些难以消化。
“你行医这么多年,自然是知道世上有一种可以让人假死的药。”
一切仿若瞬间理顺了,颜初雪略显诧异问道:“这么说,一切都是侯爷设计的?”
濮阳候挑眉,“原本也只是在王上面前演上一出戏罢了,军医其实知道的也并不多,他只是在季将军出征时觉得他有些不大对劲,联想至那段时间你哥哥的所做所为,便大着胆子在御前演了那么一出,谁知他还是同以往一样,沉不住半分的气!”
颜初雪道:“侯爷不就是知道他是如何的脾性,才会策划了那么一出吗?”
“可是,也危极不了他分毫不是吗?”濮阳候淡淡的反问,而后道:“你我都知道,就算季将军的死与他有关联,但是你爹爹不回来,他必然不会有事,更何况如今都已经升级为三司会审了,他只要咬牙不认,顶多等到你爹爹应招回来,而他到时候只不过是在牢中受了些苦罢了,届时还是会安然无恙的送回。”濮阳候目光紧紧的盯着颜初雪,又问道:“他都已经闯刑部杀人了,三司会审不管他认或不认,就单单这一条也足以给他扣上一个残害上司的证据,可是这个案件却一直搁置不管,任由将他放置在地牢中,而你远在边疆的爹爹,却没有半点消息传来,你难道就不好奇,你爹爹为何敢那么笃定,王上不会办他吗?”
若说不好奇,那是骗人的,方才那人说边疆没有任何的消息时,她心中或多或少的窜出了一些想法。然而,她又实在是不想去承认。
颜初雪的变化,全都看在濮阳候的眼中,他知道聪明如她,一定能够从中间发现什么,只不过是一直不想去相信,他心下下定了决心,“还记得当年你误伤了晋王,最后是子贤为你领了军棍,整整五十军棍,现在想想都不知他当时是如何能够挨过去的。”
颜初雪心中腾时一阵悲伤涌上心头,这么些年来,那一幕夜夜都会入她的梦中,让她夜不能寐。
那是她们七岁那年,先帝还未仙逝,当年南安王,濮阳候还有蒋家老将军,还是桃园三结义的兄弟。
那时候她们贪玩,总是喜欢去训练军队的地方去玩,而那一次,她因为瞧见军中有人射镖,甚是好玩,便一时手痒去试了试。
幼年时总是眼高手低,她拿起飞镖觉得自己能够一击而中,可是试了几次都是偏离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