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书瑶嘴角一弯,她早就知道青.楼女子是经不住打的,若是有坚持的勇气话也不会在青.楼里安稳地做个清倌人了。
“你不是不知道小桃红的计划吗?”聂书瑶问。
青梅道:“可青梅知道放我出来时,院子里顾妈妈的嘱咐。”
聂书瑶微微蹙眉,小桃红还真是谨慎。
“讲!”
青梅接着道:“出来时,院子里的顾妈妈让我来江家,说是江家家大业大,要是我在这家里站住了脚,再生个一儿半女的话,后半生就不用愁了。”
“就这些?”
青梅看了眼江家人,唯唯诺诺地说:“我说了请饶青梅不死!”
聂书瑶道:“若是你没做坏事,自然是不用死。”
青梅咬牙道:“顾妈妈说,江家少夫人身怀有孕不能侍候江家少爷,让我努力点,最好是……最好是把少夫人气掉了胎,然后我再怀上,以后就是江家的……主母了。到时江家最赚钱的酒楼还有煤炉生意就都是我的,他们只要煤炭花形跟配方。”
“还有吗?”聂书瑶心中早就预料,果然是如此。
江小罗却是气急,上前将青梅踹倒在地,大骂道:“贱人!就凭你也配!”
“咣咣”两脚把青梅踹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可江家人却没一人上前拉开他,现在最气的并非江小罗,而是江母,她没想到青梅真不是好东西,颤着手道:“原来她们真的是在骗我,果然是,果然是……。”
“住手!”最后还是聂书瑶上去拉开了江小罗。
聂书瑶道:“江小罗,你想打死证人吗?安得什么心?”
“我,我……。”江小罗看着聂书瑶,突然冷得有些陌生,心虚道:“聂姑娘,我不是那样的人,真的不是。”
聂书瑶冷笑,“是不是你自己心里清楚。别说青梅因为出身青.楼才不可信,告诉你,哪怕是良家女,只要为妾就不可信。奉劝你一句,纳妾就是败家的开始。你若是想让江家长长久久下去,就不要对不起宋姐姐,要不然,我让你的家财怎么来,怎么去。”
她说的这话声音极小,江母没听到,可江父是习武之人,耳聪目明,听了个全部。对聂书瑶又再次认真地打量了一番。
江小罗道:“姑娘放心,江小罗在此立誓,此生定不会纳妾。若违此誓……。”
“好了,立誓有什么用。没听过一句话吗?誓言就是用来打破的。若你有心不立誓一样可以不纳妾;若你无心,立个天打五雷轰的誓照样纳你的妾。单看你有没有心了!”
聂书瑶在来之前,曾单独跟江小罗和江父见过面,无论今天她说什么做什么都要竭力配合她,特别是不能同情青梅。
江父一口就答应下来,江湖人有江湖人的骄傲,说一不二。
可江小罗不在江湖混,还多说了几句话,比如要不要顾忌她母亲的面子什么什么的;若是打死了青梅会不会受到衙门的责罚,什么什么的。
就这几句话,聂书瑶觉得江小罗的心可能没那么纯,这才有了刚才那一番说辞。
江小罗闻言低头,羞愧道:“姑娘说得是,小罗受教了。”
聂书瑶微微一笑,再次看向青梅,问:“青梅,就这些吗?把你知道的全说出来,省得再受皮肉之苦。”
青梅听到这话,身上更痛了,忙道:“院子里的顾妈妈就是这么跟青梅说的啊。”
“真的?”聂书瑶似笑非笑道。
青梅吓得打了一个激灵,现在除了的顾妈妈外,她最怕的就是聂书瑶了,说道:“青梅还知道一点关于跟小桃红跟那位想要江家花煤的公子的一些事。”
“讲!”一个字足以显示聂书瑶此时的威风。
青梅道:“那人叫关强,听说是从扬州一路寻着煤炉来的,曾在包下过场子,有钱有势。又听说是想要江家花煤的配方,可是江家不肯,他才跟小桃红出了这样一个法子。”
“你是怎么知道的。”聂书瑶蹙眉,怎么又跑出个从扬州来的人啊,难道扬州尽出坏蛋不成。
“那天关公子包场子时,青梅就跟在小桃红身边。就,就听到一些。”青梅低头,脸上露出极不自然的表情。
聂书瑶沉默片刻,又问:“你可知道郝媒婆?”
“不知。”
“那些媒婆是怎么回事?”
青梅回道:“是顾妈妈请来让我们从良的,听说是小桃红出的银子。具体是为了什么,贱妾真的不知道呀。请饶了我吧,这话还请不要告诉那边啊,要不然青梅会被他们打死的。”
聂书瑶点头应下,转身看向江父,道:“江老爷还请找个隐蔽的宅院暂时安置青梅,待此案大白之后会由衙门出面安置青梅的。”
江父点头,难得地冲着她微笑一下,说道:“姑娘真是女中诸葛,在下佩服。”
“哪里,哪里,江老爷过奖了。”聂书瑶难得地谦虚了一回。
然后又看向面色难看的江母,笑道:“江老夫人,宋姐姐说她自小没了母亲,嫁到江家后老夫人待她如已出,让她知道了母亲的关爱。她说珍味居是她一手建起的,一下子抛下舍不得。趁着孕育胎儿之时好好地感怀一番,待孩子生下来后,就全身心地侍奉公婆,外面的生意她再也不管了。”
“她,她真的是这么说的?”江母不大相信地问。
“是!宋姐姐还说,现在之所以搬到珍味居还有几个方面的原因,一个自然是青梅,她不想生气,也不想自己的孩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