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兰先生沉默片刻,道:“确实不能小看了女人!”
黎天文道:“先生,你说我父亲在信中说的那两块黄龙玉,会不会也在那女人手里?”
兰先生捏着下巴稀疏的胡须道:“有这个可能,可那女人是个什么来历呢?”
黎天文突然长吁短叹起来,“唉,要是将那学徒抓来给先生审总要一番就好了,说不定已经知道那女子的样子了。”
兰先生笑道:“这未免太武断了。此事不急,那宝藏传了百多年,要是那么好找的话早就被人挖走了。不过,皇帝手中的那两块黄龙玉怕是早晚都会落到庞太师手中。哼,这个老匹夫,惯会过河拆桥。”
“先生说的是,庞贵妃生的孩子可是快六岁了呢。”黎天文突然提醒了一句。
兰先生却因这话想到了很多,沉声道:“王爷其实并不缺银子,此次来调银为得是看看各方面的反应,好证明哪个可用,哪个是会连累我等。但既然我来了,那就不能空手回去,调不成那就借。你明晚跟我去一趟李家,我倒要看看李旺这条狗的胆儿有多大!那个老家伙可还能用?”
黎天文道:“小的被抓了,老的再压榨一点还是可用的。”
“嗯,如此就好。”
傍晚时分,武定候府收到了一个麻袋。送货之人指定要是武定候或是武定候夫人,并附上了一封信。
此时,正是宋云飞跟聂书瑶带着孩子们去静心院请安之时,那封信跟麻袋便直接送到飞云居,接收的人是江婉儿。
待聂书瑶二人回来时,晚饭也都齐了,江婉儿把那信直接给了聂书瑶。
饭桌上,一家人围在一起,雨芹跟水兰伺候小的用饭,聂书瑶拆开了信。粗略地看了一眼后,苦笑不已。
“书瑶怎么了?”宋云飞接过信来一看,笑道:“这位晋大人还真是个妙人。”
聂书瑶白了他一眼道:“什么妙人?简直是无赖!有这么拜托人的吗?他可没付给我银子。”
宋云飞弹了一下信道:“上面不是说了他会将费用算在事务所那边吗?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就试试吧。别忘了咱们的五毒居还没派上用场呢。”
聂书瑶道:“怕是来硬得不管用。这个偷儿傲得很,能为别人办事说明那人拿捏着他的短处。想要让他开口,必须知道他的短处在哪里。”
“那书瑶可知?”宋云飞看着她微微一笑。
聂书瑶抿嘴一笑道:“先吃饭,食不言,寝不语!”
宋倩一般都是陪宋老夫人吃饭的。此时只有宋泽、宋源两个小孩子陪着他们吃饭,而宋源还是个小奶娃,早就吃饱了奶水在一边呼呼大睡。
宋泽却是说话越来越溜了,闻言道:“不语,不语!”
聂书瑶为他取下粘在嘴角的小米粒,夸奖道:“泽儿真乖,都知道‘不语’了,来,再多吃一点。你看弟弟还在吃奶,咱们泽儿都能自己吃饭了呢。真厉害!”
然后又冲着核桃跟桂圆道:“下次给泽儿煮米饭时,再把米煮得软一点。小孩子肠胃弱,硬了不容易克化。”
“是,夫人。”
宋泽虽然不大清楚这话的意思,可也知道是在夸自己,一个劲地挥舞着小胳膊道:“吃,吃!”
宋云飞在一边幸福地笑着,为能娶到聂书瑶这样一个好女人而感到开心,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晚间。聂书瑶侍候好孩子们都睡下后,又跟宋云飞去了五毒居,江婉儿也拿着小医箱跟着。
五毒居并非只养着那几种毒物,也有简单的房舍。这房舍没有窗户,只一扇跟墙壁差不多的厚门板。
三人进去后,宋仁、宋义向他们躬身行礼。
粗粗的蜡烛点着,将小屋子照得通亮,那偷儿还昏迷着,躺在小床上眼看着出气多进气少。他身上的衣衫沾着不少血迹。看样子在锦衣卫那里没少受折磨。
宋云飞皱眉道:“看来书瑶说得对,用刑是撬不开他的嘴的。”
聂书瑶叹道:“这人哪,就不能走错一步,往往一步踏错,步步错。早在去扬州的路上我就提醒过这偷儿的祖父,看来他的祖父还是没能管住他呀。婉儿,先给他看看。”
江婉儿也叹着气上前检查着这人的伤逝,轻声道:“书瑶,你让阿泽收个小学徒吧。我这一个大姑娘家怎么给这大男人包扎呢?”
粗略看了一下道:“这人的肋骨接上了,其他的都是皮外伤。看来得静卧休养,要不然这肋骨又得断了。”
聂书瑶也道:“是啊,婉儿毕竟是女子,就算我舍得人家江大哥还舍不得呢。阿仁,阿义,你们谁愿意学医?”
宋仁、宋义面面相觑,最后宋仁走了出来道:“小的学过一点医术。”
宋仁就是当初留下宋云安最后用过的药材的那个小厮,宋云安久病,他也渐渐地学了一些医术,如今刚好派上用场。
宋云飞道:“如此甚好,阿仁怎么不早说呢?以后没事就去跟阿泽好好学学。”
“是,候爷。”
说着宋仁便接过江婉儿的工作给那偷儿包扎起来。
如此过了半个时辰,这伤才总算处理好了,而那偷儿却几乎成了木乃伊,全身都缠上了绷带。看着自己的杰作,宋仁额头满是黑线,他觉得自己包扎得太丑了。
江婉儿却是笑道:“不错嘛,有前途!书瑶,要不是唤醒他?”
“好啊,把他弄醒吧。”聂书瑶也笑道,她觉得宋仁包扎得实在是妙。
江婉儿便拿出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