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书瑶也说道:“大人,小民还话要讲。”
吴县令微微一笑道:“一个个来,聂公子既然还未说完,就接着说下去吧。”
“谢大人。”聂书瑶向他恭敬地一礼后,看向雨芹:“你将发生的事再说一遍吧。”
“讲!”吴县令又很配合地说。
雨芹便声泪俱下的将她怎么被卖给别人作童养媳,怎么被那户人家当牲口使唤,怎么逃回来跟为何手中会拿着一把杀猪刀说了一遍。
说完后,虎头也从人群中跑来,哭道:“都是我不好,可我也不知为什么手中就拿着那把刀了。请大老爷放了我姐姐吧,她没有杀人,我娘是被坏人害死的。”
他们的遭遇得到了所有人的同情,有不少人已经在小声议论这个案子了。
可就在这良好的氛围中,春柳跳了出来,她冲着高远叫道:“你是怎么做状师的?”
高远被她的喝斥激怒了,一个小小的贱民之女竟敢斥责他有功名之人,简直是羞辱了他,要不是看到小桃红的面子上他才不来这一遭呢。
春柳喝斥完又冲着吴县令道:“大人呀,春柳可是看到了这贱人拿着刀呢,怎么不是他杀的我爹了。这贱人就是嫌弃我爹给她找的婆家才狠下心来杀人的,连她亲娘都不放过,真不是人啊。”
她刚说完,四周站班的衙役们再次高喊“威武”。
春柳的心肝这才“砰砰”跳了起来,忙跪了下来。
吴县令惊堂木一拍道:“你的证据何在?亲眼所见吗?雨芹,本官问你,当时春柳是什么时候出现在你面前的。”
雨芹对此提问得到过聂书瑶的指点,从容地回道:“当时小女子跑进堂屋时,就看到母亲跟春柳爹倒在血泊中,一时惊吓过度大叫了起来,待回过神来后才看到虎头手中有把刀就夺了过来。刚拿到刀时,春柳就出现了,并大叫着说我杀了人。”
吴县令接着道:“那么说,春柳比你姐弟二人更早的呆在了屋内了?”
“是的,大人。”
“春柳,你可知是何人动的手?”吴县令厉声道。
春柳一惊,不知道怎么就问到了自已。忙回道:“我,我当时睡着了,什么都没看到呀。真的什么都没看到。”
聂书瑶这时适时地说道:“既然什么都没看到,怎么说雨芹杀了人呢?依我看,这人说不定是你杀的,等的就是雨芹进屋那一刻嫁祸于她。”
“我没有,你冤枉好人!”春柳指着她再次大叫,同时冲着吴县令磕头道:“大人呀,我真没有啊。”
“啪!”惊堂木再拍,吴县令又问道:“凡事讲究证据,聂公子不可胡言。”
“是,大人!”聂书瑶马上冲他施礼,总之要给在场诸人留下个知礼的好印象才行。
至于那位高远状师,此时已经是彻底呆在了那里。这案子他不了解啊,知道说多必有失,也就很自觉得当成了柱子。
“可是大人,小民还可以从另一点证明我家奴婢没有杀人。因为时间不对!”聂书瑶再次说道。
然后她环顾四周,道:“请大人传小郑屠户上堂。”
吴县令应允后,小郑屠户便很快跪在了公堂之上。
“小郑屠户,听闻你前几日丢了一把杀猪刀,可是此命案用的那把刀。”聂书瑶问道。
小郑屠户这才认出她来,呆了一刻后如实回道:“小民已经看过那把刀了,正是此刀。”
聂书瑶又问:“那么请问你是哪天丢的刀?”
“半个月前。”
“半个月前雨芹可去过你的肉摊?”
小郑屠户道:“别说半个月前了,就是这半年以来,他们娘仨都没去我那买过肉。他们家的春柳倒是经常去。”
听到这里,聂书瑶转身道:“大人,半个月前雨芹在哪里想必不用我说了吧。她不在梨花镇,正在某个山间小村子里受苦呢,另外,雨芹是七天前的那个晚上回来的。命案发生在六天前的早上,她根本就没时间偷这把杀猪刀。”
如此一来,雨芹的嫌疑算是洗清了。就算春柳再不情愿,那也是没辙的事,这就是事实!
可就在这时,被当成柱子的高远却突然道:“大人,学生明白了。这杀人凶手就是小郑屠户,一定是他见财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