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启皑在小绿球之前感受到了圣尊破月结界的威力,他想不明白自己的叔叔为何会出现在这个小地方,能让他用破月结界保护的人,又会是谁?
然而此时他心里更为担忧的是他的小宠物,他扔掉了手中雪花饼,飞速着向小绿球所在的方向奔跃。
结界破损的地方已经自动修复,小绿球的身影已经不知所踪,龙启皑的鼻尖萦绕着淡淡的血腥味,他犀利冷冽的眼眸斜睨着地上那几摊血迹,眉头微皱,心里弥漫着一股陌生的违逆之感。
那小家伙也会有不惜生死的在意着的人吗?
他伸手触碰着地上犹有余温的血液,凑到鼻尖细闻,异香竟如此强烈。到底是那个家伙得了小绿球的青睐,竟冒着引来众敌的风险,不顾一切的跑去营救?
他沿着血迹,抬眸看向远方,云家庄,他的绿小霸王,谁人敢伤?
小绿球速度极快,不过一刻钟,归来之时,看着残垣断壁一地狼藉,那破坏力比当初在白家万兽屠戮更加恐怖。
它闪身在残垣断壁之间奔跑跳跃,远远便看见了飞云兽倒地的躯体,黢黑的皮肤被烧的皮开肉绽,似有若无的气息似乎预示着命运即将消殆。
她化身小绿球,纵身一跃的冲了过去,毫不犹豫的割裂自己的手掌,将鲜血滴落在飞云兽遍体鳞伤的躯体之上。
愈合之血的洗涤在飞云兽的身上泛起青烟,飞云兽咬牙坚忍,依旧没有力气睁开双眼。它的灵魂已经破损,纵然修复了躯体,也命不久矣。只是它依旧很开心,小绿球回来了,主人有人保护了。
小绿球敏锐的感受到了一丝噬魂魔残存的气息,她转身回望,看见了不远处噬魂魔奄奄一息的躯体,愤怒的走了过去,掏出匕首,毫不犹豫的将他的心脏刺穿。
破月结界触发杀机,周围的生灵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伤害,纵然是飞云兽,也受到了致命的打击。
小绿球按照记忆的图像寻找长歌的身影,看着眼前的残垣断壁,轰然倒塌的房子,还有被大火吞噬烧焦的砖石,无一不诉说着这场惨烈的激战。
她眼里闪着绿色的幽光,操控着力量,将眼前的巨石抛至一边,一无所有,她甚至没有办法感应到小九九的存在。
不过两天两夜,她总以为,这水泽之地的喽啰,一个飞云兽就已经足够对付,可她哪里能想到这个穷乡僻壤之地,卧虎藏龙,居然隐藏了穷凶极恶的噬魂魔残魂。
空气中弥漫着厚重血腥味,她却感受不到一丝小九九残存的气息。她鼻头抽泣,眼泪簌簌的流,伸手扶在石壁的残骸之上,心里难受极了。
那个男人,明明对小九九感兴趣,如今为何要莫名其妙的将这里的一切毁灭的一干二净?
破月结界触碰杀机,结界内外却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有那么一瞬间,整个世界悄然无声,时间似乎被冻结了一般,分分秒秒,感觉像是走过好几个世纪。
习惯了疼痛,长歌除了看不见,并没有任何的不适感。
不痛,但感觉仍在,脸上粘腻的血迹沿着皮肤滑落,凝结,空气中弥漫着熟悉的血腥味。
不能说话,又动弹不得,她甚至没有办法离开结界。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的世界开始变得有声,哼哼唧唧,嘁嘁措措,似乎是飞云兽的哀鸣。
就在同一位置,似乎有巨石搬动砸地的声音,如此简单粗暴的处理方式,她立马联想到了小绿球。
巨石滚动的声音让她烦躁无比,明明近在咫尺,她却不能抚平她眉头的哀伤,擦去她眼角的焦虑,更不能告诉小绿球,其实她,一直都平安无事。
触动结界杀机之后,伴随着飞云兽声音淡却,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并因此误伤了飞云兽。她看不见外界的一切,也没有人告诉她结果,所有的一切只能通过声音传递,然而外面却常常寂静无声,给她的内心带来双重的折磨。
事情发生之时,圣尊已经处于万里之外,他坐在宏伟壮阔的大殿中央,一个模样俊俏的书童手里抱着没过头顶的文书,一动不动的静候在一旁。
他随意的翻看着从各地送来的文书,又极其随意的扔到一边,直到看见案桌边角的十字平衡沙漏落空,他才懒懒的站了起来,走到一旁的卧榻上斜躺。
“也不知道小家伙怎么样了?”他声音轻软,带着一丝即将酣睡的低鼻音,想起那小家伙木乃伊一般的造型,嘴角弥漫着浅淡的笑意。
在他大殿里服侍的,多半是男奴,一个个天生丽质,模样比女人还要精致,行事妖孽又控制自如,专门负责圣尊的日常饮食起居。
常榻,即守在圣尊小憩卧榻旁边的负责人,主要负责给圣尊宽衣解带盥洗及盖盖被子什么的。
圣尊并不是什么高冷之人,平常脸上也不乏笑意,只是如今这般傻笑,却是头一回见,却又没有人敢多瞧一眼。
回奴轻缓的摊开薄软的湘宿花被套,细致而恰到好处的将被子盖到他的肩膀处,替他脱了鞋,擦洗清理脚部,换了新的袜子,又放置了一双全新靴子。
做完一切,回奴又退到一边,全程无言,一切处理的有条不紊中规中矩。
能亲侍圣尊,是他几世修来的福分,他对此倍感珍视,从不做逾越之举,安分守己,中规中矩如同具有行动力的高素质木头人。
做完这一切,回奴将沙漏倒置,圣尊做事无常,但睡觉一事,